等等,那些头发。
该死的,尸体的头...被以及其残忍的方式扭断,他看见的根本不是发饰散开的脸,他看见的就是后脑,而那个可怜的女人双眼直视的是地面。
像极了忏悔者,忏悔者的头被扭过180度,那是最大的忏悔角度。
啊啊啊,别再去想了。
“够了!!”
孩子们刚才还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现在全都安静了下来。
“不,孩子们,我的意思是说,来说点别的事吧。”他苦笑了一下,低下头,又抬起头,换上一副阳光的笑脸——
——假装、伪装、强装的皮囊。
“孩子们不要恐惧,事实上这几起案子,受害者的年龄都大于二十岁,你们不要有太多担心,好孩子不该在晚上外出,想想那些受害者,他们大多在晚上参加派对或是出入于那些不入流的场所......可你们不一样。”
他的眼睛里闪过让人安心的光芒,但其实他没什么信心说出那些话,因为他们所熟知的受害者只有几个人,而死亡的究竟有多少,谁知道?那么死亡的人有没有孩子,也无从知晓。
“如果还是十分害怕的话,请去西侧教学楼的三楼,心理辅导一直都在,你们可以去那里寻求帮助。”
铛铛的钟声敲响了整个校园。
“那么,下课吧孩子们。”
云阳摆了摆手,等待所有的孩子离开他才会关门,这是责任。
沙拉曼紧握着衣兜里的钥匙,好像这是刚刚得到的新奇的礼物一样。
“沙拉曼,你的兜里有什么?”
尼库塔的手啪的打在沙拉曼的肩上。
“没有。”
“哟,你怎么这个口气?”尼库塔紧握了拳头,其他几个人也摆出一副打架的样子。
“那边的同学,快点离开哦,我需要关门。”
“啧,真烦人。”
在他们抱怨的期间,沙拉曼已经快步离开。
“喂尼库塔,他已经走了。”棕发的少年打断了他的抱怨,“我觉得我们这次该换换方式了,那小子的态度让人不爽。”
“哈哈,离开学校你就敢这么说话了,当班长还真是抹杀你天性。”
“搞笑死了,要不是因为我妈是班任我才不会去当什么班长,蠢得要死。”他当所说的是什么难以启齿的情话一样捂着嘴。
沙拉曼没有选择走侧门出校,他不想躲闪,那群人就是那样无缘无故地欺负人,自己不想逃避,可以的话,再给予还击,但是他从来没有那样做,为什么?不知道。
他最终还是站住了脚。
“跑得挺快啊,你小子。”萨普的手中是柔韧良好的枝条,法国梧桐总能帮到他们的忙,这次,提供凶器。
“你......”沙拉曼没有继续说下去,尼库塔把他绊住,高个子的罗伯特扣住他的双肩,这是个不算标准的制服动作,但加上身高和力气的差距,足够限制沙拉曼。
“告诉我你的衣兜里有什么?”萨普装摸做样地凭空抽了抽枝条。
“什么都没有。”
沙拉曼闭着眼睛不去看他,虽然太长的刘海已经足够遮挡住他的表情,但现在不同,他被尼库塔掐住脖子,不得已仰起头,紧逼的双目暴露在无云的天空下。
“我们需要给你一点教训。”
说着他挥起枝条。
“啪——”
“啪——”
枝条腾空割裂天空的嗖嗖声和抽打在沙拉曼身上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其实还有沙拉曼倒吸气的声音,但他故意压制住了声音,没有人听到。
“你胆子倒是很大!!”
“啪——”最后一下抽打在了脸颊,他多想挣开束缚捂住左脸,但他办不到,他认为自己需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