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像这样。”
莩兰乌多斯接过魔方拿在眼前仔细端详。
“就这样玩么?”
“不是的,要拼好六个面才可以。”
“拿拼给我看。”
“对不起,我只能拼一面。”
“......不,你不需要道歉。”
因为一面的重逢对我而言都是奢侈。
“我可以把它借给你。”说着沙拉曼推开那只还给自己魔方的手,还是很低的温度,这个人不冷么?
“我明天不一定会来这里。”
“那就多借你几天,到下周一。”
沙拉曼不等他说话就起身回家,桑德拉尔的拒绝是他不想听到的,他有些怕那张嘴吐出类似“不”、“算了”的词来。
“我先回去了,晚安,桑德拉尔先生。”
莩兰乌多斯抬起头,才发现天空早已关了灯,现在是没有月光的夜晚。
他看着手中的魔方,拧了拧,觉得新奇。然后他沿着沙拉曼留下的足迹向“家”走去,这也是他没干过的事情之一。
第二天的雪冲破了层层的云。
是周末,但沙拉曼起的很早,不知道为什么。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指引自己,他穿好衣服匆匆走到外面。
滑梯口上的魔方差点被雪埋了起来,他走过去掸掉上面的雪。
六种花色规规矩矩地凑在一面,严丝合缝没有一点偏差。
有个人从没见过魔方,没有见过魔方初始的样子。
有个人在没有说明书的情况下拼好了魔方。
那个魔方是沙拉曼的魔方。
拼好它的不是沙拉曼。
是桑德拉尔,
不对,是莩兰乌多斯。
------------TBC------------
安格尔一个人在厨房准备着东西。
他没有开灯,但是点燃了一根蜡烛,把它放在台子上。这种回到中古欧洲的感觉让人心安,尤其是对像他一样的纯英国人。
塑料的漏斗被清洗干净倒置在毛巾上,他现在在擦拭着一柄把手是实木花雕的折刀,擦干净后他拿起差不多晾干了的漏斗,放在一个刷洗过的白色油桶口上。
“你其实不必为我做到这份上。”
莩兰乌多斯总是这样悄无声息,现在他站在蜡烛旁边,双手环抱胸前,又是这样,神圣而威严。
安格尔已经告诉自己很多次了,他和神圣、威严、权力、旨意完全挂不上边,他属于黑暗、邪恶、恐惧、荒芜......这是两个极端。
但还是不能否认心里的声音,那个声音虔诚吟唱,赞颂着眼前的黑暗,他的光明——这是矛盾。
“这是我应该做的。”
安格尔继续收拾东西,用胶带和细绳把一些细管、医用棉和其他东西缠在一起,然后一并拿起来走向门口。
“先生,小心蜡油滴在身上。”
“......”莩兰乌多斯没有说话,但是撤到一边,把自己扔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