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自己带给他的黑色牛仔裤,一条有些时尚的白色腰带被绕在腰上,扣子的部分被他握在手里,他并不高兴地看着手中的“怪东西。”
“这东西,怎么系?”
说着他无奈地晃了晃铁扣的部分。
沙拉曼一个人坐在公共设施的滑梯口拧着魔方,他太久没有转动它了,它好像赌气地生满锈一样阻止着自己拧动它。
五彩的色块在指尖变幻着位置,花哨但并不繁琐。
他只会拼一面,在没有说明书的情况下他能拼一面已经很满足了,他本来可以有说明书的,但是它被尼库塔撕碎了,扔进河里。
不过沙拉曼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有了说明书自己也看不懂,那它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说明书对他而言是非必须品。
你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能得到说明书么?你通过它们知道你「产品」是谁,你是男是女,你的组成是怎样的,你以后要走怎样的路,你什么时候可以哭,怎样可以使自己开心?
没有这种东西,周全精密的说明书。
所以他只能自己摸索,所有人都是这样。
他费了点力气才将蓝色的那面拼好,真奇怪,按照以前的思路他会选择拼红色的。
蓝色的,他的邻居,桑德拉尔。
神秘,奇怪,脾气不佳,但是有些...善良?总之是个怪人。
他很想知道桑德拉尔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有时候他像上个世纪的雕像一样庄严神圣,有时候又像个新生儿一样无知。
总归他的一切都像是谜,自己想要解谜但无从下手。
他由打乱了魔方,想要再拼一次,感觉身子有些麻木,他起身准备坐在滑梯上端撑着把手去拼。
可是有人占了他的位置。
“——!”他吓得把魔方丢了出去。
“你每次出现都让人吃惊,桑德拉尔先生。”
莩兰乌多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就坐在那里看着他拼魔方了,没有脚步声,也没有风声,这样的一个人去杀人的话一定很方便,因为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
杀人?
他甩甩头,好像要丢掉整个坏想法。
“这是什么?”他飞速起身,一跃而下,在空中抓住了那个魔方,然后落地,在雪地上印出两个脚印——没什么声音。
他可以熟悉两个世纪的任何一种冷兵器和火器,但他不熟悉一个平常的玩具,不论他身处哪里,都没有短暂的安定让他走到玩具店或是和其他孩子一起,看一看、玩一玩那些小玩具。
“这个么?是魔方。”
“他是玩具?”
“是的,您没有玩过么?”
“......”
“没有。”莩兰乌多斯把魔方扔给沙拉曼,他接住了,很不容易。
“那我来教你玩如何?”
“......可以。”
沙拉曼在他旁边坐下,顺便拍了拍旁边的空地,示意桑德拉尔坐在他旁边。
他没有拒绝,径自坐在那里。
“就是这样,把相同的色块转到一面去。”说着他熟练地拧动魔方,这回没有太费力。
“红色的。”
“您说什么?”莩兰乌多斯的手搭在沙拉曼的手上——刺骨的寒冷。
“我说我想看你拼红色的,拼给我看。”
“好吧。”他打乱了拼了一半的蓝色面,转而开始拼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