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双手还是搭在他的肩上。
“为什么要道歉?”
莩兰乌多斯的眼里满是疑惑。
“为我伤害了你。”
“可那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理由,你不也正好想要知道我的秘密么?”
“不是这样的……”
“现在你知道了这个秘密,为什么又要道歉?”
“不是的!!”
沙拉曼下意识用力,捏得莩兰乌多斯生疼。
他一手拍开了怪力的小鬼。
“啊,我没有注意到,对不起!”
“你还真是个爱道歉的小鬼。”
说着莩兰乌多斯抖了抖因为血液有些粘在身上的衣服。
“啊,请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我去给你拿身衣服,再带你去浴室。”
他从自己的衣柜里拿了自己的毛衣和黑色的长裤,顺带一双白色的袜子,他思考了下对方不比自己矮多少的身高,觉得对方应该能穿。
他带这个浑身是血的人去了浴室,把换洗衣服摆在一边,关门在外面等待。
他听见里面哗哗的水声,才放心地回到自己屋里,他坐在床垫上,觉得有些东西硌手,去床垫下摸到那把小刀——用来残害那棵法国梧桐。
他想起来了,那些幼稚的男生欺负自己的时候,站在积雪里的那个人——桑德拉尔。
【我要出去,你知道侧门在哪里么?】
他记得这是那个人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候觉得冰冷的人此刻就在自家浴室里清洗血渍。看来这个人真的不像第一印象那样吓人不可靠近。
“你还留着那把刀。”
清冷的声线来自于卧室门口,莩兰乌多斯换好了衣服,他现在身上皮肤发红,他是用热水洗的澡,对于一个低温动物他不太适应那种高温,但是冷水洗不掉快速凝固的血块。
“啊…我刚才才找到它…”
莩兰乌多斯走进沙拉曼的卧室,他看见书桌上的魔方,没有积灰,看来是常玩,他拿过一个打开的本子,翻了几页,是沙拉曼自制的剪贴报,各种和死亡相关的新闻被他剪裁粘在纸上,很多都是关于“血被放干的死者”,那些好像的确都是出于自己手下,但是死的人太多,他看那些死者的脸也有点记不清了。
“桑德拉尔先生……”
莩兰乌多斯摇了摇头,退出卧室,沙拉曼起身跟上,莩兰乌多斯却反手关上了门。
白色的门框镶嵌着透明的玻璃,沙拉曼的双手贴上去,有些凉,斜长的刘海遮住眼睛,但是莩兰乌多斯知道他很焦急,那是人类的求知与好奇心。
莩兰乌多斯也把双手贴在了玻璃上,他的双手和门内的人的双手贴合在一起,感受到了来自对方手掌温和的体温。
他平移着手,离开了对面的轮廓,换沙拉曼跟着移动双手。
“你不是人类,对么?”
门对面的人没有反应。
“我觉得有些嗜血杀人的事情……是你做的。”
“我不否认。”
莩兰乌多斯将左手抽回来。
“你是吸血鬼,我说的对么?”
对面的人怔住,又轻轻摇了摇头。
“我想我是人类。”
“那么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