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同类一手紧紧捏着皮皮勒斯的脖子,青筋和血管交错,鼓起来形成难看的纹路,这个人没有拯救的必要了。
莩兰乌多斯松手,重力的作用让皮皮勒斯有些被提起来的上半身下坠,在着地之前被莩兰乌多斯飞起一脚踹到一边,扭曲的人体无法动弹,从被砸到的柜子上面落下零零散散尖锐的装饰物。
“莩兰乌多斯?弗伦斯将军,几十年后的再会,我倍感荣幸。”
不得不说埃尔希德的西装此刻穿出另一种感觉,上层社会的交际舞会上交流常用的开场,温和的开场白后是双方各自的利益想法,他们相反设法把话题引到对自己有利的一方,勾心斗角,挖取对方可能对自己有好处的方面大加开发。
“埃尔希德。”
莩兰乌多斯本来就不太喜欢他,对他的姓氏自己从来也没想记住,对方显然也不在意。
“......”
“......”
双方等待着由对方或是有己方发起的宣战的号角。
“向你的兄长,雷桑德拉尔?弗伦斯将军问好。”
号角声响。
莩兰乌多斯飞奔过去,一脚踢向对方的脸却被挡住,他继而抡出右拳想打在对方的太阳穴上,最为人类而言脆弱的部位对“死人”来说同样有着不小的影响,但埃尔希德偏了偏头,让这一拳只是擦坏了他的左脸。
这次换埃尔希德一拳打在莩兰乌多斯的胃部,借着一种强大的力量让他撞击在厨房的桌子上。
“莩!”
沙拉曼没有去查看莩兰乌多斯的伤势,只是怒火中烧拿出那把被他偷偷带在身上的折刀砍向埃尔希德,埃尔希德握住那只拿刀的手腕,另一只手击中他的左肩,他摔在地上——完全忘记了眼前这个非人类并不是自己能够应付的角色。
“忘了你也是个威胁。”
埃尔希德慢慢走过去,他先握住沙拉曼的领子,突然放下,直接握住他的脖子,就势把他拎起来。
莩兰乌多斯看见沙拉曼的血管慢慢鼓起,直到青蓝色变得十分明显——不行,这个人不能死去!
他重新扑了过去,双手按在埃尔希德的肩上,想把他摔在一边,但是后者显然做好了准备,转了身子,把沙拉曼也朝他扔了过去,两人相撞,都有不小的疼痛。
“你他妈......”
“真稀奇,我以为你被你哥教育的很好不会骂人,原来也能说出脏话。”
“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哥骂起人来更猛。”
莩兰乌多斯感觉胃部仅存的血液变得更加稀少,他有些后悔自己逞能走进沙拉曼的屋子,全身上下渗出的血液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他已经有几天没有捕猎了。
“看得出你最近吃的不好?还是没有吃饭?”
话对着莩兰乌多斯说,但埃尔希德却走向沙拉曼。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作为人类愿意和他走同一条路,你们真的......令人讨厌。”
沙拉曼的脖颈上重新感受到了压迫,他挣扎着想要拽开他的手指,但是天知道这怪物的力气有多大。
“你......为什么要先....解决掉我?”
埃尔希德很惊讶这时候沙拉曼还在思考。
莩兰乌多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他踉跄着站起来,埃尔希德和他一样在这间屋子里活动,这间房子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个人。
这里有唯一的主人。
这个主人不能死!
“沙拉曼!阻止他进屋!”
埃尔希德顿时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莩兰乌多斯把掉在旁边的折刀扔过去,被埃尔希德闪过,只是砍刀左边四根肋骨的位置。
他像个真正的野兽一样发出低吼,全身仅存的血液被分散到人体最能称之为武器的四肢。
他的双手猛地反勒住埃尔希德的脖子,借着腰的力量反扭,双脚落地,想把他摔过去。
他不得已只能放开沙拉曼。
“让他离开!!”
沙拉曼的眼前是那些平日里欺负自己的混混,那些小鬼。
他记得那时候莩兰乌多斯居高临下,像个过客,只是评论,却不会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