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们心中有谁,都写在眼里,怎么从来不怕让人知道。
2.
陵光还是私下见了毓埥。在城外,齐之侃军中一处营帐。
几国使者聚齐,会谈便是他们的事,没有君王亲自出面的道理。何况他二人位置再高,也无权将五国之事包办。
讨价还价,都已授意给各自臣下。二人会面,倒无甚可说。
想见,本也只因一分棋逢敌手的好奇。
久闻天璇王少年壮志,如今一见,果然气宇不凡。毓埥笑道。
陵光抬手请他上座。
不比遖宿王治国有方,境内河清海晏,不为战事所扰,本王羡甚。
毓埥只作未闻,与他入座。
你们打算何时撤军。陵光干脆问道。
毓埥大笑。
你为何笃定我会撤军。当年你也是坚持出兵,瑶光才归了天璇。
天璇虽拓了疆土,但当年冒进是何结果,你也看到了。陵光轻笑。何况,瑶光王族气数已尽,蹇宾可还没有。你待占得天玑王城,再与我当年作比不迟。
毓埥闻言抬眼。你对天玑,亦有所图?
本王图他什么。他与瑶光不同。陵光道。若非瑶光安于做个属国,易主对当地百姓而言,怎会如此甘于接受。而天玑摆脱钧天不久,总有几分自立门户的意气。你逼他国民尊你为主,岂不自讨苦吃。
不知他可有几分说中。毓埥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笑。
听多了战地攻城之言,如今倒受教了。
呵,上兵伐谋,其下攻城,非是你不懂。陵光道。只是那多言之人,别有用心罢了。
毓埥警觉望他。
你可是知道什么。
你我皆是当局者迷,本王不敢妄下判断。陵光摇摇头。
只不过,若要选择盟友,本王会选助我守天下之人,而非乱天下之人。
毕竟,无论是谁,都在这天下之中。
3.
辞了仲堃仪,公孙钤行至居所院门。
虽然已近冬日,但南地偏暖,顺江城中依然枫红菊黄,叶青香暗。
如今总算有余闲赏景。
血腥之气早已被前日大雨冲净,如今入眼,一片绚烂安和。
道旁紫色木槿开得柔软张扬,像极那人衣衫。
他才停步出神,陵光也正缓缓踱来。
美人入画。
王上。
欣赏之余,他端立问安。
陵光点点头。各国使臣,你都见过了?
…是。王上与遖宿王,谈得如何。
打打嘴仗罢了。不过,他对慕容黎之计有所动摇,退兵也是迟早的事。陵光示意他随自己往院中走。
冷箭之事本王未提,你留到与使臣正式会面时再计较。趁这几日江河平静,催遖宿渡江退兵。以免他们日后找借口拖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