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给季师兄的视频留言。我罪不可赦,万死难恕。
我欠季师兄太多太多,包括这笔真真正正让我非死不可的巨额资本。我通过与‘守护者’的接洽,才知道按规定,它们的支配权,只属于世家历代最杰出的家主。
这一代,仅剩我和季远的这一代,属于谁不言而喻。
我不能再自尽,季师兄也绝不忍心要我的命,再加上我还答应过他要好好活着。
那我只好自判己罪。按世家规定,犯不可饶恕大错者,终身流放。
在J国机场,我刻意停下了脚步,对寸步不离的唐说:“那边机场便利店有这个国家的纪念玩偶,我想要一个,你去给我买吧。”
同样的支开计谋,运用两次都能成功,它背后蕴藏着的情感秘密,我注定辜负。
看着唐的背影,我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走出机场,穿梭到那些不知名的巷道中。我数不清汇聚在我身上的视线究竟有几道,那些已知的危险,我刻意视而不见。
当那个睁着大大的眼睛,满脸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拦下我,问我祈求些许钱财的时候。我在她眼眸深处,窥见了黑暗的计谋。
我笑了起来。
果然,没多久,我身上季师兄刻意安排好的身份证明与国际通用货币被偷了个干干净净。
我抬起头看了看陌生国度的湛蓝天空,心里有种释然的快感。
以这种方式‘死’去,于我而言,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注:标题‘我亦飘零久’,顾贞观《金缕曲》;
‘回头万里,故人长绝’,辛稼轩《贺新郎》
第118章番外二此生自断天休问,雁字回时,月满西楼(第一人称主攻视角)
“我师兄来找我了,当年A市的师兄。”
我看到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藏不住的惶恐,而我早就忘了内疚是什么滋味。
我没有做错事,错的是李严修和李严修的那伙同党,不是我。
我只要让他一辈子不知道真相就可以了,他会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一个季远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他不知道真相,真要他不知道我的秘密。
那他就会永远爱我,永远属于我,只属于我。
“我们真的不可以搬家吗?”我还是想离开。
季远能找来,李严修也一样可以。
修车厂那辆古古怪怪的豪车,曾让我最心仪的东西,现在却只让我不安。
直到那天,我在修理沟里躺着检修一辆货车的底盘。天气很热,汗液混着机油糊了我一身。赵宁很爱干净,回去之前一定要先冲个澡再换一套衣服才行。
“好久不见。”
我躺在地面以下半米的位置,闻言侧过头转动视线角度,仰视着况为躬身而下的那张脸。心里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况为说,李隶快要死了。
可是,这关我什么事。
“告诉李严修,我的都给他,别再来找我。”
对李严修而言,钱和权胜过了一切。他盼着李隶死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甚至不止一年两年。
那么,恭喜他,终于得偿所愿。
只要李严修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尤其不能出现在赵宁面前,不能告诉赵宁当年的真相。
不能让赵宁离我而去。
否则,我宁愿抱着赵宁一起去死,也绝不让他离开我。
雨下得很大,我把西瓜汁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就像护着我和赵宁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