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信叹了口气问道:“行之,你这是做什么?”
行之看着地面,闭了闭眼,眸中全是悲哀,他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田信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把他扶了起来,道:“无事,不必把不必要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行之第一次从他声音中听出了疲惫,深深的,不加掩饰的,仿若一瞬间苍老。
他不敢看他,只看着地上,低声道:“也许是江丞相做的……我今天……见到他……被师兄撞到……”
田信放开手,背过身去,道:“行之,当年你来此处时,我问过你,是否有带目的,你说你想要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我信了……但我现在有点害怕……行之,我们这里容不得有二心的人,你自己……”
行之没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开口直接打断了:“师父……你可以把……留影令给我吗?”
田信面上僵了下,忽然扯了一个笑脸来:“行之,你知道它代表的什么吧?你知道他是你大师兄的东西吧?”
行之没有回答,田信接着道:“我一直以为这么多年,你已经打消这个主意了……你大师兄……”他摇了摇头,苦笑了下:“不值。”
行之眼前的昏暗的地面有些模糊,他冷了声音:“我不会逼你,但是我一定会拿到它。”
他说完之后转身就走,连头也不敢回。
生怕一回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无法压抑的东西。
他的手突然抖了下,仿若感受到白日里那抹暖暖的从毛孔里传来的细腻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真的,跪了跪了。
这么长,可以原谅我这几天因为头晕不更的吧……
第37章留影
梁松醒来时已近深秋,他勉勉强强睁开眼往打开的窗外看去,之间一层层的落叶飞舞,时而秋风乍起,吹起一地旖旎。
他本来想开口叫人,结果一发声,才惊觉喉咙钝痛难当,嗓音也是嘶哑难听。
但好歹是有人来了。
来人眉目冷冽,一分一毫犹如刀刻,过目不忘。穿着一身平常的粗布衣服,腰间隐约看的出别了一把匕首。
来人见他醒了,从桌上倒了一碗水,再把他半扶起来,一边轻车熟路的喂他喝水,一边朝着外间院子里大声道:“骆歧泽!人醒了!”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不多时,一袭青衣先人而至,还伴随着一个颇不耐烦的声音:“陈恪,你一天到晚吵吵啥?!将军那里你不回去了吗?!都三个月了!你再不回去,老子害怕哪一天护国军直接来把我家端了!”
喂他喝水人停都没停,语气都没变一下:“章伯伯不知道我在这儿,不会来的!”
骆歧泽走过来,把着他的手腕号了号脉,眉心舒展,继而对他道:“小兄弟可习武?”
梁松点了点头,准备开口说话,结果骆歧泽直接道:“那就好办了,但是最近你的内力可能稍有不妥,而且最近最好不要说话,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虽说他还未曾入江湖,但好歹也知道护国军,也知道江湖神医骆歧泽。
他心底怀着一阵巨大的震惊,出口却是无波无澜的声音:“请问,你们是……”
骆歧泽帮着陈恪把他放下去,指了指陈恪:“这是陈恪,他把你救回来的。”然后他对梁松笑了笑:“骆歧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