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了不值钱了。
后来他知道了,那目光大约是叫怜悯。
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操的哪门子闲心?
他自己都没怎么样,轮得到他们同情怜悯吗?
幸好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他的师父从没把他看得跟别人不一样。
还有他那直接粗暴的表姐,每次见了他都要拔刀问候,那狠劲好像他干了她八辈祖宗似的,从来不把他当成身有残疾的弟弟来怜惜。
再就是秦霜浓穆白她们俩个了。
陆遥迦喜欢秦霜浓,可惜秦霜浓不知道,怪的是他居然知道!
他那时候小,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明显的事情,秦霜浓就是看不出来?
后来见到了穆白,他又知道了,秦霜浓原来喜欢穆白。
可惜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陆遥迦居然瞧不出来。
有段时间这三个人的关系微妙得来点火星就能给炸了。
他只好离她们远点,省得哪天不小心变成了炮灰。
于是那天他自己出去溜达,遇见了这么几个人。
应该是同门的师兄妹三个人。
着的都是唐门弟子服饰,衣裤上别了几把小刀与暗器。
其中那个年长些的高个子青年长得很俊,眉目如刀,嘴唇抿着,看起来微冷,他的师弟师妹在他身边乖得跟兔子似的。
但他就奇怪的一眼看穿了这个人的本质,他一点也不冷,相反他的眼神倒让人觉得很暖和。
他记得那天去的地方是仙踪林。
他耳朵不中用,每次自己出去探秘境,都半天找不到愿意带着他的队伍。
那天却很顺利。
因为那个冷冷的青年站在熙攘的人群里对他招了招手。
从秘境出来的时候天有些黑了,那青年从怀中掏出几个烧饼递给了师弟师妹,还有一块顺手给了他。
那饼子干硬又辛辣,其难吃程度他这辈子都记忆犹新并且不想二度回味。
而那青年的眼神,也像那个饼子一样,在他心里顽固了占了一角。
江湖如许大,他其实没想到还会再遇见。
那日泸州的茶楼里,那人才从门口进来,他便认出来了,他就是当年那个做师兄的。
唐酬的样子变化不大,还如当年一样,形貌冷冽,眼晴里却淬着火。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上前结识,那个人却直接将他带走了。
人生际遇,缘生缘起,真叫无常……
“你他娘的再不醒,哥哥可不客气了!”
有只手在他身上游走,从胸口一路向下,果真半点没客气。
大清早的……不能让人再睡会儿吗?
滕引睁开眼,看到唐酬近在咫尺的眼睛里火花噼里啪啦的。
“呃……什么…时候了?”
唐酬原本正心焦他一直不醒,骂也不是打也不是的,只好去玩玩他,想不到这招倒灵,才摸了几下人就醒了。
他那心总算放了下来,为了让人更清醒点,手上也没停。于是滕引那又有点变色了的眼睛和低沉沙哑的声音把他下面也给弄精神了。
“你娘的死祸害!”
唐酬一脸糟心地看着滕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