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翌转过去继续观察妙可,东城正要再和他说什么,一股大力一下子把他推到了一边,差点没把他推倒。稳住身子看过去,只见秦让低着头,眼神正蔑视地看着他,东城一时哑言,不自觉地看向季如翌,秦让恰时往两人中间一站,正正好好把他挡了个结实。
秦让装作无事出声,“怎么回事?”
季如翌正翻着妙可的眼皮,随后探了下她的心脉才说:“疯了。”
秦让一脸严肃,季如翌收回手起身,瞥了他一眼,将妙可从杨箐身上接过抱起说:“先将她放床上,这药能让她睡上两天,待禀报宗主后看如何安置她。”
杨箐也觉得只能这样,说了声“好”。东城在秦让后面也想表示同意,奈何被他挡得就是看不到季如翌,最后只能作罢。
季如翌刚动步子,刚才没出声的秦让突然出手将他怀里的人抢了过去。他只觉怀里一空,妙可已进了秦让怀里。不过一看就知道他不怎么懂得怜香惜玉,那妙可头都快窝到胸前了,他硬是和没看见一样。等季如翌反应过来时,他早就大步流星进了屋,将人往床上一放,就算大功告成。
杨箐看着只想翻白眼,她跟进去又把妙可衣服整理好,为她搭上薄衾。
东城看得直咽唾沫,“药主,这人也太凶了吧。”
☆、第31章
东城本就怕他,脚下一点一点往季如翌的身边挪,被秦让提着衣领拽了回来。
季如翌眉头一紧,上前打开秦让的手,“还请秦公子对我们百洛的人客气一点。”
秦让冷了一张脸,一字一句说:“你们百洛?”
季如翌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可他早就不是长留夫子,也没义务去照顾他的感受。
他转头看向东城,东城虽一脸煞白,站的倒还是挺直,似乎不想屈服于那个高大的男人。
季如翌说:“东城,你先回去吧,这一行太过危险,你在城内等我回来便好。”
东城眸子一暗,他也知在季如翌眼里自己恐怕只能扯后腿,现在又多了那个叫秦让的人,他是更加去不上了。
“季药主,那我便等你回来,那时我一定正式进入药阁了。”东城勉强笑笑,“路途遥远,药主还是早点休息吧。”
旁边秦让的脸色越来越臭,待东城走后瞥向季如翌,“季药主在百洛真是人见人爱,还能有这么单纯的子弟苦苦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秦让低头,强大的气压震慑着他。
季如翌退后两步,满脸戒备。
秦让见他这般防备,忽而收了气势,装作疑惑问:“怎么你对别人都是笑脸,到了我这里便这般冰冷?”
季如翌见他没有出手的打算,转身进院,“你若改掉这阴阳怪气的毛病,我倒可以如对他人一样对你。”
“你我也算有过一夜风流,怎么能和他人一样。”
秦让紧跟进去,来到他身后微弓腰,附在耳边又道:“你说是不是?”
季如翌被他的“一夜风流”刺得呼吸一滞,手中立显血骨扇,侧身向秦让划去,后者连忙起身,险些被削去一缕头发。
他脸色少有的阴沉,语气里一片冰碴,“在下不知秦公子这么晚了又来这里作何?”
秦让盯着他,片刻道:“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下,若觉得不行就赶快去和你们宗主说一下换人,免得进了魔域拖我后腿。”
季如翌冷笑一声:“从没赢我一次的人在这里说什么大话,先管好你自己吧。”
秦让眼皮微垂,怒极反笑,“季药主说的是,看来是我多虑了,只希望到时候你别折在魔域。”
他说完看了眼季如翌仍旧缠着白纱的脖颈,转身离去。
待他都走没影了,季如翌才缓缓收了扇子,整个身子松了下来。每次与秦让相对都会让他极其疲惫,他从来没否认过自己当初的狠心,这是他的罪障。只是还是觉得很累,若当年自己没有急于心切要突破化神,也许现在能是另一番景象,也许他与秦让,便不会相识……
隔天天刚亮,四人便聚集在百洛城门,这一次调查会从十万群山进入,经过魔物之森进入魔域。
季如翌到时其他三人已在,秦让背上系着那把被白布缠起的无名剑,手里却还握着把普通的剑,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明慕月站在离他有些远的树下,正在百无聊赖地数树叶。只有杨箐看着正常些,正抱臂倚在城墙边小憩,旁边倒也杵着把剑。她听到脚步声睁眼,见是季如翌挺起身子走了过去。
“季药主。”她看了眼他脖颈上缠着的白纱,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塞进他的手里,“这是我们杨家的秘药,不管什么伤病都有愈合之效,你拿去一日一颗服下,想必几日脖子上的伤就会好的。”
季如翌手里突然多出瓶药,他捏起瓷瓶一笑,“我只是受了些风寒并没受伤,况且早就好多了,这么珍贵的药用在我身上实在可惜,杨姑娘还是拿回去吧。”
他说着要放回到杨箐手里,身边突然窜过一阵风,秦让不知何时到了两人身边,阴沉着脸将药抢过,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他的怀里。
“剑衍还不至于穷到赠不起一瓶药。”
秦让抽出手,指尖不自觉磨挲了掌心几下,上面好像还带着季如翌怀里的体温。
杨箐被他突然出现搞得有点懵,反应过来跟着点头,“这种药并不稀奇,季药主还是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