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坐一站,彼此对视着。
就在湛赢以为他要松口时,季如翌忽而一笑,“你在撒谎。”
湛赢眉头皱起,“你什么意思?”
“你所做的一切从不是为了三派。我听闻往生镜里有着前人藏进的密法,也许是上乘功法,也许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邪术……”他特意停顿了一下,又缓缓出声,“你猜我找到没?”
他看着湛赢,那人脸色忽然沉下,身上已带上了一丝戾气。
他蹲下身子,一手抓住季如翌额前的墨发拽向自己,语气危险,“你看到什么了?”
偏得季如翌如不怕死一样,头被拽得仰起,却回他一笑,什么也没说。
湛赢松开他狠狠一推,季如翌撞到身后的墙上,带起铁链一阵哗哗作响。
“你不愿说也没关系,那就在这里陪着我师兄吧,就是不知他何时醒来,你又能在这里熬上多久。”
湛赢说着捡起地上一边的钩子,瞬间穿了他的琵琶骨。
季如翌闷吭一声,血不断流下,身子动一分便是钻心的疼痛。
“我是不会杀你,不过我却可以废了你。这次是牵制你的功力,下次再来,恐怕就是毁了你的内丹。”
他说着起身,取下石壁上的蜡烛,又看了季如翌一眼。
“希望下次我再来时,你已经想通了。”
烛火摇曳着,随着湛赢一起离去。石室越来越暗,最终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一片寂静里季如翌颤抖着呼吸了几个来回,没了声响。
百洛大弟子院落半夜闯进一个人,那人直接推门而入,明慕月虽感到有人逼近,但来不及换衣服,只得穿着中衣坐在床头,看着门口的人脸色不太好。
秦让脸色比他还臭,直接开门见山,“他被湛赢抓走了,你有办法知道下落吗?”
明慕月微微皱眉,“你们干什么了?”
秦让也不知怎么和他解释,只好问:“你都知道多少?”
季如翌这么信任他,秦让想他也许所有事都知道,没想到明慕月的回答倒令人惊讶。
“百洛藏着一颗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药,季药主想得到它,我想得到它的炼制方法,所以我和他合作,就这些。”
秦让明显不信,“就这些?”
明慕月如刚想起来一样,听他询问才又道:“还知道他要拿这个药去救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
秦让咬牙,“只是朋友。”特意加重了朋友二字。
明慕月冷着脸,并未回应,眉头却挑了一下。
现在不是讨论极北之地那个人的时候,秦让没有继续争辩,继续道:“你为百洛子弟,我不方便说,不过我和如翌发现了一些事。在百洛的后山,我们陷进一个迷雾阵里,随后有人绑走了他。”
“后山?”
“你知道什么?”
明慕月起身披了件衣服,淡淡道:“后山只是座普通的山,若要设下阵还无人发觉与上报,只能为宗主亲自所设。”
“有办法吗?”
“待天亮我去议事厅打探一下,你不用急,想必宗主有把柄在季药主手上,不然你当时看到的直接就是他的尸体。”
他路过秦让出了门,看着天上的弯月,良久才道:“你们发现了什么?”
秦让转过身看着他,他在权衡着,权衡身为百洛大弟子的明慕月,他的可信度。
半晌后他缓缓道:“我们拿到了往生镜……”
明慕月一愣,“传闻它为我们上任宗主所有,却在很久以前就没了踪迹。”
“一直藏在湛赢的手里。”
下面的话秦让没再说,明慕月也没再继续问,他抬头望着远处,天上的弯月时不时被云遮住。
忽明忽暗间他隐约感到,百洛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