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我不是有意迟到的,自行车掉链子了……”
“啧!”贺宇尘佯装责备黑衣人:“你们怎么搞的!怎么能让千万富翁余先生踩自行车过来呢!”
黑衣人心领神会:“是我们疏忽了,下次一定改进。”
余以南也心领神会,果然还有下次啊,贺总玩的好牌。
“她开口给你多少?”贺宇尘翘起二郎腿,意味深长地打量余以南。
“跟你想的一样,一千万。”
“嗯,我妈给人定价的标准这些年都没变过。”贺宇尘叼起一根烟,“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咱们分完钱,就当从没认识过。”
余以南尴尬地点点头。
没一会儿,黑衣人就汇报:“确认过了,已经到账。”
“嗯。”贺宇尘站起身拍了拍余以南的肩膀,“合作愉快。后续你就跟小陈联系吧,后会无期。”
余以南望着一黑一白两个背影离去,心里五味杂陈。卧槽,我就这样拿了五百万?他们豪门子弟都是这样赚零花钱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刚走出包厢不久,贺宇尘就笑得直不起腰。
他一把搂过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哎呀,陈儿,你不要老是板着张脸嘛,我又从老巫婆手里捞了五百万,你不高兴?兄弟们都有份儿!”
“陈儿”依旧面无表情,“贺总收收笑吧,外面有人盯着呢。”
“哦对对,你辣椒水备好了嘛?快!”
“嘶————够了够了!疼!”贺宇尘甩开黑衣人给他滴辣椒水的手,两眼已经满是血丝,他做出痛苦的表情,脸上涕泪横流,“怎么样,像吗?像刚被抛弃精神崩溃的可怜虫吗?”
“……像。”黑衣人嘴角抽搐,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嘿嘿嘿,那咱出去演场好戏吧。”
ktv大门对面的黑色面包车里,一个戴黑帽黑墨镜黑口罩的人做着汇报:“董事长,少爷出来了,没看到那个姓余的,只有陈然在旁边。”
“尘尘看起来怎么样?”电话那头的女声透着担忧。
“少爷好像喝醉了,陈然扶着呢,他们现在上车了。”
“我知道了,你回来吧。”
“是。”面包车隐入了黑夜。
“看清楚了吗?是井强那条狗吗?”贺宇尘在副驾驶擦着眼泪,咬牙切齿地问。
“脸都遮全了,认不出。”陈然开着车慢条斯理地回答。
“遮个屁!除了他还有谁!论起舔老巫婆,谁还舔得过他那条狗!”贺宇尘满脸厌恶。
“少爷……”陈然的脸难得柔软下来,“陈年往事何必提着不放呢,都快七年了。李董她只是怕你受伤。”
“你什么时候开始帮她说话了?”贺宇尘惊讶地望向陈然,“她明明就是变态控制狂!真以为人跟她演‘给你一千万离开我儿子’的智障戏码呢?这种亏我吃过一次就罢了,怎么能不吸取教训好好利用呢……”贺宇尘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通红的眼睛里似乎泛起了一点真实的泪意。
“这几年任性够了,这事往后就别做了吧,现在你也不缺钱了,何必平白送钱给别人呢。”陈然诚恳地建议。
“哼,当年是她封我卡我才想的‘妙计’,如今我虽然不愁钱了,但耍她才是这事的核心要义。”贺宇尘也诚恳地解释。
七年间,贺宇尘每隔一两年就会假装认真谈个恋爱,从本市精挑细选一个家境贫苦长相对得起钱的gay,上演一套完整的暧昧-追求-热恋-同居戏码,就等着老巫婆约谈、分钱、散伙,亏了她的办事效率,贺总的“恋情”没有超过一年的。那余以南就是第五个空手套巨款的幸运儿。
“少爷,当年你还小,如今你多大了,何必骗自己呢?要是真心的,多少钱都打发不走,哪怕拿了钱也至少跟你见一面,怎么会不辞而别?哪能怪李董,她拿钱给你试人……”
“试什么?我让她试了吗?真心能试吗?”贺宇尘激烈地控诉,“我情愿被骗着……”这句话轻不可闻。
他喜欢我的人也好钱也好,至少是跟我在一起的。
贺宇尘闭上眼,七年前真被钱打发走的那张脸,都快记不清了。
☆、02
翌日,李萍女士来到了宝贝儿子贺宇尘的住处,一进门就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