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_(魔道+渣反同人)【柳澄 追凌】凌云桐柏志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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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不安地躺在蓝思追怀里,大力地抱着他,好像下一秒他们就会分开似的,他问:“阿愿,你说等我们回来就把我们的事去禀明泽芜君和我舅舅,这话如今还作数么?”

蓝思追放开金凌,看着金凌的眼睛认真道:“自然作数。”

金凌不知为何眼泪滚滚落下,他勉强一笑道:“好,我约了舅舅今夜子时莲花坞灵堂一叙,不能再拖了。”

蓝思追点点头,俯身吮掉金凌脸上的泪水,复又将他额前掉落的碎发别在耳后,低声问:“阿凌,你怕么?”

蓝思追身上有蓝家独有的檀香气息,他闻得久了,渐渐觉得蓝思追闻起来和含光君与泽芜君都不同,只有蓝思追身上的味道才能让他感到安定,金凌抽噎了一下,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怕他打死我,只怕会教他伤心了。”

蓝思追心紧了紧,他一点一点掰开金凌在身侧握成拳的手,滑进去与他十指相扣,金凌的手心被冷汗濡湿,他心疼地吻了吻金凌的头发,道:“你放心,从此以后,你舅舅也是我舅舅,只要过了这一遭,我们以后好好孝顺他,再不忤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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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20.

是夜。

江家的祠堂里,壁上挂着十数颗夜明珠,已是戌时,室内亮如白日,江澄点燃了两根香,向着祖宗牌位拜了再拜。

金凌甫一迈入祠堂,看到的就是自己舅舅跪在蒲团上弓腰的模样,正值暑期,外面热得很,祠堂里却是阴风阵阵,他眉间一蹙,跪在江澄身后,唤了声“舅舅”。

江澄拜完了祖宗,这才站起转过身:“嗯,金凌,你来了。”

说着边要去扶他,弯下身,不由得乍然一惊,疑道:“你……怎么抱着你爹娘的牌位来了?”

金凌深深看他一眼,径自上前将写着“金子轩”和“江厌离”的牌位摆好,亦燎了四根香拜了拜,心事重重地将之插入铜炉,回头看江澄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撩袍直直跪在地上道:“舅舅,今日我来,就是想当着外祖父母,和我爹娘的面,给舅舅一个交代。”

江澄心里一颤,他能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

金凌道:“舅舅下午可收到清河寄来的信?”

江澄眸色晦朔不明:“嗯,下午聂宗主派人送信,信中说聂小姐暂且无心婚配,要将你二人的亲事过两年再提,看来此事你也知道。”

金凌低头垂眸不语,此事他不光知道,还是他一手促成的。

午时宴罢,金凌私下传信邀聂毓敏后花园一叙,那聂小姐倒是个爽快人,当真带着个贴身丫鬟赴约而来,金凌负身而立,听见一阵风吹金步摇的沙沙声,知是那聂小姐来了。

聂毓敏落落大方地上前见礼:“金公子。”

金凌回了一礼,抬头一看,果然舅舅所言不虚,那聂小姐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团团一张小圆脸下颌尖尖,机敏里透着几分福相,面皮净白,杏眼微翘,红唇含住,齿如碎玉,与貌若无盐的传闻南辕北辙。

聂毓敏道:“金公子,今日邀我来此,恐怕不是为了带我赏贵府的金星雪浪罢。”

金凌见她出言爽快,到有几分欣赏,于是明言道:“不错,实有要事相商。”

聂毓敏道:“大抵是为你我的亲事?”

金凌“嗯”了一声:“金某不妨将话直说,聂小姐,实在对不住,我已有心有所属,恐怕你我的婚事……是不能成了,还望小姐体谅。”

金凌这话讲得直白,言语虽是客气,到底是驳了姑娘家的面子。聂毓敏果然出身名门世家,虽然年少,倒是十分镇定,道:“金公子提前知会毓敏,毓敏不胜感激,我二哥与江宗主不知个中内情,倒是冒昧了金公子。”

金凌松了一口气,长长地给聂毓敏掬了一揖:“多谢聂小姐。”

聂毓敏稍一欠身躲过金凌的施礼,复又道:“恕毓敏失礼,我猜金公子有心悦之人一事还未让家中长辈知晓,不然也不会将你我成人之礼合办,江宗主既也不知道,那想必金公子是有难言之隐。如此,毓敏便自作聪明一回,且告诉我二哥和江宗主,这桩亲事不成,是我的意思,金公子,你看这样可好?”

金凌听得此话大喜过望:“聂小姐高义,此事若非我畏首畏尾,断不会拖到此地步,平白教聂小姐惹人闲话……我欠了聂小姐一个人情,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聂毓敏静静微笑道:“你我两家近来关系甚紧张,亲事名义上既是我推掉的,那便是聂家拂了金家的面子,我二哥本就指着你我的亲事恩怨两清,此举亦是殊途同归。”

烛火跃动,落在眼睛里渐渐清晰,金凌的思绪从远处飘回,他直直跪在地上,没有垫蒲团,有凉意一点一点从膝头传入骨缝,金凌稳了稳心神,道:“是。”

江澄看着他,莫名道:“我本没多想,以为聂小姐真如信中所言不愿过早婚配,可你今日举止这样古怪,我倒不得不怀疑推掉亲事是你的意思了。”

金凌挺直了身子:“不错,正是金凌向聂小姐授意,我此番亦是为此事而来,”他眼睛一一略过牌位,“外公,外婆,爹,娘,”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江澄身上,“……舅舅,阿凌已有心悦之人,此生誓与他风雨同舟,休戚与共。”

金凌从怀中掏出一张礼单,朗声念道:“新疆和田玉耳环一对,红玛瑙正凤金步摇一只,掐金如意簪一只,九曲连环漏金钏两只……舅舅,这是您前些日子为我娶妻所准备的聘礼。”

他微微一笑:“这样的礼单,我自己也做了一张,比舅舅准备得寒颤些,舅舅可愿听听看?”,他不等江澄搭话,兀自打开另一张纸念道,“金黄银白乃身外之物,赤条条来去一物莫能取,金凌唯有真心一颗,灵魂一克,一生一世一双人已矣。”

江澄紧紧盯着他,有一个人名三个大字在他脑海里呼之欲出,他像是猜到了一样声音带颤:“你且说那人名字。”

金凌闭上眼,字字铿锵:“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姑苏蓝愿。”

夏夜静谧如斯,柳清歌高高站在屋檐一角,有风将他的白衣吹得上下翻飞。

他静静眺望远处,祠堂里灯火通明,窗纸上有两个剪影一站一跪,俱是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