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1_(魔道+渣反同人)【柳澄 追凌】凌云桐柏志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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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36.

江澄在看到木清芳的第一眼起,便知道小阿月有救了。至于江澄为何这样笃定,他自己也说不出原因,大抵是因为木清芳给他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让人不知不觉就放下了心防,木清芳含笑看着江澄,徐徐见礼:“江宗主,久仰。”

江澄总觉得他笑得别有深意,来不及多想,只是点点头,侧身将木清芳请进来:“木神医,有劳了。”

木清芳点点头,进了屋也不多话,撩起袍子坐在床前便是好一番望闻问切,只见他皱眉思索一阵,当机立断掀开小阿月身上的锦被瞧了瞧,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转头对守在床边的金凌和蓝思追道:“不过是瘰疬,我给他开个方子,不出七日便能痊愈。”

金凌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一双熬红了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木清芳,蓝思追亦是大喜过望,唯恐自己听错了:“木神医,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只我的方子乃祖上秘传,不便外传,抓药煎药都需我本人亲力亲为,”木清芳微笑拱手道,再看向江澄,见他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恐怕这几日便要再府上叨扰了。”

“好说,好说。”只要能治好小阿月的病,江澄还哪有什么不能答应的,果决地一挥手,此后一连几天,所有的一切都依了木清芳说的办。

江澄过往的印象里,所谓的神医都是白须飘飘的老头子,还很有几分怪脾气,好像不显得恃才傲物一些他们便不是神医了,这样看来,木清芳果真不同寻常,很平易近人,脾气也有十分的好。

江家自木清芳来了后,每天空中都飘着一阵似甜非苦的药香,金凌替小阿月尝过木清芳熬的药,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只觉苦不堪言。木清芳却不许他在那药里放冰糖,也不许他给小阿月喂蜜饯,说是小阿月的病症就是因肝火过旺而起,这些发甜的东西只对小阿月百害而无一利。

每天木清芳给小阿月治病时,都要用银针在火苗上一燎,把小阿月的手指划破,一连六天,从小阿月手指里流出的都是发黑的血,直到第七天,看到鲜红的血液从小阿月手指尖流出时,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木清芳最后为小阿月把了一次脉,微笑着对一屋子提心吊胆的大人们颔首道:“脉象已无碍,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再将养几天就可以下地了。”

金凌闻言喜极,对着木清芳好一阵千恩万谢,俯身使劲抱了抱小阿月,起身时却背过去悄悄拿袖子楷了楷眼角。江澄早已料到木清芳能治好小阿月,比起金凌虽是泰然许多,脸上亦是浮起一层难以自抑的激动。

蓝思追将案上冒着热气的药碗递给小阿月,看渐渐好转的小阿月一鼓作气仰头将药汤喝了个干净,微微一笑,揉了揉小阿月的脑袋,温和地说:“长大了以后可别忘了叔叔跟你说过的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小阿月乖巧地点点头,奶声对木清芳认真道:“谢谢叔叔,阿月记下啦。”

兴许是应了那句古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金见月在幼时便遭过三次生死劫,第一次是其养父金凌动了恻隐之心,第二次他在江澄手里捡过一命,第三次幸得木清芳妙手回春。想来他每一回都能有惊无险,绝地逢生,倒也果真是福大命大。

金见月的这一生到死再未经过甚么大风浪,成人后他顺理成章地接手了金家,金凌百年后他又毫无争议地继承了仙督之席,比其他养父金凌和舅公江澄的波澜壮阔,他一生诸事顺遂,心之所向,求仁得仁,生活平静到近乎平庸。

那却是江澄和金凌梦寐以求所不能得的。

可这些也是后话了。

眼见着小阿月不日便能下地了,江澄心里欢喜,遂将木清芳请到书房,他要好好酬谢木清芳,一出手便是万两黄金。江家和金家家底厚实,江澄也着实出手阔绰,连木清芳这等见过世面的都不由怔住了,这么多钱,拿去给百战峰买伤药都够花上十好几年了。

江澄亲手给木清芳添上一杯茶,上好的雨前龙井,今年新下的茶叶,茶汤清亮,回味甘甜,江澄道:“江某虽知这些黄白之物断不能入了木神医的眼,却还是要请木神医莫得与在下客气,还请您收下罢。”

木清芳却摇摇手笑道:“江宗主见外了,这些黄金我不能收,我来云梦是为了一件事须求得江宗主一臂之力,只有江宗主能帮得了我,还请您成全。”

“自然,”江澄满口答应下来,“什么事?但凡我能做到,木神医尽管提。”

木清芳微笑道:“还请江宗主赏脸,让我为您诊脉。”

江澄将信将疑地瞧了木清芳一眼,闹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心里又很愿意相信木清芳不会害他,于是仅迟疑了片刻,便挽起袖子将手臂交给了木清芳。

木清芳手指轻轻搭在江澄手腕上,木清芳闭眼默了一阵,睁开眼看着江澄摇头晃脑道:“啧啧,恕在下直言,江宗主,您患了不治之症,且病入膏肓,药石枉医。”

江澄心头微微一跳,他拧起眉头,道:“木神医何必故弄玄虚,有话请但说无妨。”

木清芳故意问道:“江宗主可知自己患了什么病?”

江澄答:“不知。”

木清芳缓声慢道:“江宗主可曾听过,相思之症。”

“你说什么?”江澄蹙眉,不防听见木清芳说出这样的话来,看向他的两道鹰隼般的目光霎时间冷了下来。

“江宗主莫急莫慌,”木清芳接着说下去,他笑看了一眼江澄,拿过案头的笔,“容我为您开一张药方。”

江澄眼见得刷刷几笔,木清芳便写好了药方,将之对折两下,呈给了自己,江澄急急地接到过药方,打开一看,便愣住了,原来那药方里写着一句诗:

柳下闻笛赋,清歌思浩然。

江澄先是兀自愣怔了好一会儿,抬头看了看木清芳,又抖着手反复看了好几遍那药方,恍惚看明白了什么,又唯恐自己错解了其中意味,他咬定了牙关,猛地一抬头,脸上绷得紧紧的:“木神医,您可别是在跟江某开玩笑。”

木清芳不急不缓地啜了口茶,叹道:“看来沈师兄说得不错,看来还需给您下一记猛料您才会相信。”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九瓣莲花铃放在江澄不停颤抖的手中,那玩意小巧古拙,方触及江澄指尖,顿发作出泠泠的金玉之音,江澄登时红了眼圈,他“腾”地一声站起来,喉里溢出了一个古怪的音节,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木清芳亦站起身,肃然拱手道:“江宗主,在下苍穹山千草风木清芳,柳清歌正乃我同门师兄……”

木清芳后来说了什么江澄却听不到了,他只觉得一阵眩晕,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屋子里,木清芳的声音一层一层地在他耳边回荡,天地间仿若有潮水正由四面八方向他涌去,他心墙的一角被汹涌澎湃的思念冲塌,眼里有什么东西还未来得及夺眶而出就被自己本能般吞咽了回去,渐渐地,他回过了神,颤抖的手正紧紧地握着木清芳的肩膀,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变了调:“……他在哪里,你带我去见他。”

木清芳便带着江澄去寻柳清歌,此时柳清歌暂居于云梦山山脚下的一方小宅里,若不御剑便只能走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