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擎绕到钟离木川的背后,借着月光看他的伤口,伤口看着不深,血流得不算多。
“幸好射得不深,不然得穿了心。”
钟离木川一笑,“我命大。”
箭尾被折断了以后只露了一点箭头在外面,其它的都塞在肉里。箭头越小,拷链越是碍事。没得办法,樊擎只得使上嘴咬。
樊擎的牙齿紧紧咬住箭头,嘴唇和鼻头贴在钟离木川的背上。钟离木川被樊擎这样一弄,脸颊一下子升起温来,“你在做什么,”没等回应,叫了一声,“啊。”
樊擎侧过头吐出箭头,“好了,取出来了。”
“你是用牙咬出来了”
“嗯。”樊擎取过钟离木川解去的贴身白衣,从衣摆开始撕下一绺白色宽布条。
樊擎半蹲在钟离木川面前,从脖子处开始拉布条,拉至左心口处时,他伸手触摸着钟离木川心口处的红色欢合花,“这是什么像是一朵花”
“哦,没什么,是我们族人的特殊记号罢了。”
樊擎继续动手,缠了两圈在右肩系上了一个节。
“木川师父,其实你不用来的,你对我不需要承担这么多责任。”
“需要!”
樊擎看着钟离木川,“可是如果你因我而死,我又该如何继续坦荡地活下去呢?”
“我本来也没想到能救出你来,不过是来陪你死的,”钟离木川带着哭腔一笑,“是老天见怜。”
樊擎伸出两只手替钟离木川擦泪,钟离木川开口,“我本是千里迢迢过来给你送礼物的,只是我又怕晚了。”
樊擎放下手撑在钟离木川身旁的地上,逼近钟离木川的脸,邪魅一笑,“你不就是最好的礼物吗?何时都不晚的礼物。”
钟离木川脸色更红了,眼神慌乱地撇向别处,“可,可我有更好的礼物。”
“有比你更好的礼物”樊擎的声音绵绵地吹在钟离木川的脸上。
钟离木川底气不足,“有。”说完躲开樊擎站了起来,拿过蓝布包袱又回去坐下,“我给你带的礼物在这儿。”
月光暧昧地照着两人,蓝布包袱隐隐地比白日更光亮了。
樊擎不解地打开蓝布包袱,看到东西的时候怔住了,他缓缓抬头盯住钟离木川,“是我想的那样吗?”
“是。”
蓝布包袱里躺着的是两件整整齐齐的大红色嫁衣。
钟离木川拿起一件嫁衣外袍披在樊擎身上,“可惜我今天穿不上。”
“没事,我陪你一起。”
“那你帮我理一下我的头发。”
钟离木川蹲到樊擎身后,以手作梳,替樊擎扎了一绺头发垂在散发上。
“好了。”钟离木川过去看樊擎,“还是从前帅气的擎儿。”
樊擎支起身子跪在地上,等着钟离木川穿上嫁衣。
大红嫁衣甩过披在钟离木川的身上,钟离木川跪在樊擎的身旁。
樊擎仰望着头顶的月亮,紧紧牵着钟离木川的手,“明月可鉴,今日我樊擎与木川师父结为联理,永不背心,不离不弃。”
“明月可鉴,我钟离木川愿与樊擎结为连理,永不背心,不离不弃。”
二人对着月亮磕了三个头,对视一笑。仿佛这几年才是梦,他们又回到了从前的那座山上,回到了那一天。
樊擎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连带镣铐抚上钟离木川的腰,他慢慢逼近钟离木川,轻声说道,“最好的礼物还是你,你不过是给这礼物带了一个好包装。现在,我要拆了。”
钟离木川慢慢后仰,被樊擎用力地吻上一回,胳肘未撑住,猛地倒了下去,他眉头一皱,面目很是疼痛的表情。
钟离木川停下嘴,“弄疼你了是吗?”
“没事。”钟离木川的脸已涨得像烧红的木块。
骑在钟离木川身上的樊擎一个翻身,睡在钟离木川一旁。“你背后有伤,待会我一用力,后背伤口肯定会裂出血的。”
“你的伤不是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