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怎么样?”杰克在艾德里安思考的时候下马,与艾德里安齐高,他痞痞地弹了弹帽檐,笑道,“在森德尔镇还习惯吗?”
艾德里安慢慢地从马上下来,牵着马绳回答道:“一切如常,一无所知。”
杰克状似无奈地送了耸肩:“那你想去摩卡莱森城去看看吗?回忆一下——”
“杰克警长,谢谢。”艾德里安貌似是感谢地点头。
两人牵着马绳在湖边漫步,犹如是上一次场景的海市蜃楼。
杰克说:“在城市里可能有更大的机率收集到你的信息——你要跟我去一趟摩卡莱森城吗?”
艾德里安说:“杰克警长你会刻意记起过去的事吗?”
杰克警长沉默不作答,心里的警铃隐隐作响。艾德里安放开手中矮马的缰绳,矮马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凑在草根边嗅。
杰克警长收起了掏出的烟草条,故作轻松地说:“你有原因不想说?”
艾德里安笑道:“我可以跟警长说——”他走向警长,“我说过我的姐姐,安娜……”
杰克警长沉默地盯着他,神色略微阴沉。
“也许是我的姐姐,或者不是。”艾德里安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记着这么一个人,或者只是道听途说,混进了记忆——不过杰克你也并不是那么在意我究竟是不是讲了真话,你只需要,一个证人。”
杰克警长不置可否。
“安娜她爱上了一个男人——他是匪帮安插的眼线——他也许也爱上了安娜,但是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女人的爱情……”艾德里安背对着杰克警长走向湖边,低头看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似乎十分新奇,“但是匪帮被剿灭,一部分因为安娜的警长父亲的原因,残余的匪帮意图报仇:他们成功地杀了安娜。那个险些暴露身份逃过剿灭的男人就在旁边看着——”艾德里安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杰克警长,“杰克,警长……”他的面容有一丝的犹豫和不忍,“你的懊悔是对于透露当年警长的信息还是对于把我作为暂时盟友?”
杰克压倒□□的击锤,无所谓地说:“你是巴别克派来调查的人?”
艾德里安无辜地眨眼:“如你所见:我突然出现在了荒原,孤立无助又失了忆……”
杰克稍微晃了晃□□,漫不经心地问:“你想我先打腿还是干脆点?”
艾德里安自言自语道:“就这样结束吗?”
杰克好笑似的问道:“该死的□□者,你认为我为什么要留着你?”
艾德里安露出受伤的表情:“我希望你,打我的心脏?”
杰克嘴角僵硬了片刻,作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你还有什么话可以把我当作上帝倾诉一下,因为你马上只能和撒旦聊天了。”
艾德里安被逗乐了,杰克被他毫无危机感的反应感到无聊和不耐,手平稳地扣下扳机。
一声枪响,无人倒地。
杰克皱眉,盯着毫发无损的艾德里安,不信邪地又开了一枪,结果得到相同的结果。
杰克静默了片刻,笑出了声。
艾德里安安慰道:“杰克警长,你得接受事实……”
杰克说:“什么事实?”他的□□指着艾德里安的心脏位置,“你是个□□怪吗?”
艾德里安又被他逗笑了:“也许?”他走向杰克。
杰克眯起眼后退了一步,破口大骂艾德里安是□□、精神病。
杰克的枪口抵住艾德里安的胸口,艾德里安的神态如常,甚至眼中盛满好奇的兴味:“我很好奇,杰克,你会恐惧死亡吗”
杰克感到一口血闷在胸口:搞了半天,这小白脸怪物不仅是□□者……
艾德里安双臂环过杰克,头窝在杰克的脖颈旁,他轻轻说:“杰克警长遭到了匪徒残党的报复,为了掩护我,被杀了……”
杰克的鼻腔浮起如同溺水般的窒息感,他充血的眼睛转下,对上艾德里安不正常的湛蓝眼眸。他咬牙扣下扳机,无声莹蓝色的泡沫堆积、挤压他的肺部和视野,他最后看见湖泊倒悬在上方,黑暗降临……
森德尔镇的人纷纷为杰克警长的牺牲感到悲伤和愤怒,他们为他举行了简陋的葬礼,并在夕阳下依次离去。
蝴蝶夫人拍了拍站在杰克的墓碑前的艾德里安的肩膀,艾德里安回头看她。蝴蝶夫人递给他一小袋,艾德里安接过,喃喃自语道:“这样,警长就一直是森德尔镇的‘警长’了吧。”说着,他看了一眼袋中装着的“血手”印章、几封信件和一张黑白照片,“我不知道警长是个念旧的人。”他轻而易举地将其湮灭在手中。
蝴蝶夫人站在身旁,沉默了片刻:“你要出发了?”
艾德里安微笑道:“我无意掉进了这里,离开也是理所当然的……”
蝴蝶夫人说道:“你希望在哪里看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