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奤看着被鸦片冲得晕头晕脑的阿诚,早已心猿意马。虽然他迷恋程蝶衣已久,可毕竟人家背后有个袁四爷,他是万万碰不得的。
当他以为这辈子都只能远望程蝶衣时,梨园却偏偏来了个明诚。
程蝶衣看着刘奤发着精光的眼神,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虽然身份低贱起不到什么作用,可明诚,他是铁了心要保下来了。
他紧紧手臂,把阿诚结结实实地圈在怀里。
阿诚长得长手长脚的,又比程蝶衣高出半个脑袋,再加上精干的身体,程蝶衣在他面前本就显得娇小,现在想要圈着他,实在有些困难。
程蝶衣抱着阿诚,嘴里跟刘奤打着哈哈,一只手伸到阿诚腰上,狠狠拧了一把。
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颤了一下,程蝶衣知道,他已经清醒了。
他悄悄松了口气,阿诚是个极其聪明,又八面玲珑的人,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他对这点深信不疑,既然他醒了,要想脱身就能简单很多。
“蝶衣~~”
阿诚撒娇似地搂住程蝶衣的脖子,将下巴放在他的颈窝处,他故意背对着刘奤,将他后背的姿态一展无余。
“袁四爷在隔壁。”
阿诚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告诉他,早在他们进入包间的时候,阿诚就察觉到了旁边房间的袁四爷,他好像在跟人谈生意。
程蝶衣瞬间就明白了阿诚的意思,他神色微转,讨笑地看着刘奤。
“刘先生想看戏吗?这可是我和阿诚为您一个人唱的。”
原本一动不动望着阿诚后背的刘奤瞬间来了兴趣,要知道能得程蝶衣单独为他唱上一曲,那是多大的幸运啊,更何况还有个阿诚。
“好!那刘某就洗耳恭听了。”
刘奤兴奋地语调都开始上扬。
程蝶衣扶起依然装作姿态绵软的阿诚,互相交换了眼神,便开始娓娓唱来。
程蝶衣自然没得说,阿诚因为明楼和程蝶衣,每天耳濡目染的,捏着嗓子也是唱得像模像样。
跟阿诚估计得没错,他们二人还没唱上几句呢,包房的门就被袁四爷身边的仆人推开了。
还沉浸在眼前这番美景里的刘奤显然没有想到袁四爷会找上门来,被吓了一大跳。
袁四爷站在门口的阴影里,戴着金丝眼镜,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程蝶衣装作楞了几秒,然后反应过来,急忙走过去将他迎了进来。
“什么风把袁四爷您给吹来了?快过来坐坐。”
程蝶衣扶着他,阿诚适时地搬了个椅子在他面前。
“刘先生真是好福气啊,居然能请到程蝶衣为您单独唱戏,您这面子可是大了去了。”
袁四爷翘着二郎腿,端着架子坐在椅子上。
刘奤被扫了兴致,暗搓搓地瞪了他一眼,知道今天是没戏了。
“刘先生,看你们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在下近来有一出戏始终没琢磨透,想找蝶衣商量商量,您看可否行个方便?”
虽说听起来是在询问刘奤,可说话间,袁四爷已经拉着程蝶衣的手往外走了。
刘奤也别无他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袁四爷将他二人带走,当阿诚的腿跨出门外时,他突然悠悠地来了一句
“明诚先生,你唱戏真好看。”
他心想着,既然程蝶衣吃不着,这不还有个阿诚吗。
阿诚闻言,转过头对他邪魅一笑,顺带抛了个媚眼,跟着程蝶衣离开了。
有戏!
刘奤心里想着,之前的阴霾也烟消云散了,他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阿诚束手就擒。
袁四爷直接将他们二人带回了家,程蝶衣看着他的脸色,知道自己触了他的霉头了。
袁四爷对程蝶衣说不上来是什么感情,像是知己,却又带着占有的欲望。他哄程蝶衣开心时,几乎想要将全世界都捧在他面前。而他同时也想疯狂地占有他,所以当他被欲望迷了双眼时,也顾不得程蝶衣的苦苦哀求了。
说白了,即使袁四爷再宠他,他也不过是一个任其玩弄的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