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_(霍卫同人)[汉武/霍卫] 元狩七年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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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1 / 2)

好几年,霍光一直独在长安,此刻忽然又有了舅父庇护,仿佛万事又都无须他费心,虽仍在病中奔波,倒有些象回到若干年前兄长从河东接他去长安的心境。

一路上,舅父都是心情甚佳,和他指指点点说着水草地貌,越来越精神抖擞,还嫌大队走得太慢,半真半假开了几次玩笑,道是若昔日行军是这个速度,此地驰骋的怕还是匈奴人。后来看看拖着个病外甥,大队实在快不了,舅父索性就带了轻骑,自己跑去巡视途中的各个零散驻军,偶尔半夜还出去猎狼,如此奔来跑去,全不当一回事。

霍光不习惯这样的舅父,这与几年前长安那个平静教他兵法,面容波澜不惊的舅父不同,与那个兄长不在身边时寂寞疲倦的舅父更不同,具体哪里不一样,霍光也说不清,他只知道,大将军如此风采,他从未领略过,那挥洒间是如此的快意,或许,比之长安,舅父更习惯这颠簸的戎马生涯。

其实,这样也挺好。

这感觉,霍光见了他那兄长后就更分明了。

队伍近武威时,霍光正与舅父说话,却见他忽然抬目看向前方,目中浮出喜色。霍光很熟悉这表情,他忙极目看去,慢慢的,他也看见,很远的地方,有一队人。

那一刻,霍光忘记了自己一贯的循规守矩,策马,以一种要掉下来的速度冲过去,到了近前,他什么也说不出口,跳下马直奔兄长,跳得太急,整个人都差点扑倒在沙尘中。

霍去病被弟弟这么大动静的一跪难得的逗笑了,而他第一句居然和卫青一模一样,亦是。

"小光病了??"

算起来,自骠骑去了朔方,兄弟俩已有六、七年未见。在霍光眼中,兄长除多了胡子,更见威仪外,倒还是老样子。霍去病看这个弟弟,可颇为诧异,昔日那个他随手自河东捡来的小孩,忽已成了大人,一副举止有度的小君子模样儿,真不象他霍去病的弟弟,他不由一面笑一面又露出些不可置信的神气。

兄长的铠甲被风吹得冰冷,手却是热的,霍光许久不见兄长,见这熟悉神气更份外亲切,而亲切中又有几分惭愧,无他,兄长在他这年纪,已把河西打下来了,而自己只来了一趟,就病到七昏八素,还要劳动舅父照拂。

这一晚,是河西的鹰击将军赵破奴做主人,设宴款待两位大司马,兼为霍光接风。赵破奴自元狩六年在朔方拜别两位大司马,这还是初次重会,他最喜欢热闹,本意想搞个大会,因大将军低调惯了,最后席间就是四个人,尽管如此,这次没有捣乱的苏建,换了骠骑将军的弟弟,赵破奴特别满意,隆而重之。

人虽只有四个,有赵破奴在,气氛非常好。大家互道别情,赵破奴和霍光恭贺大将军身体安康乃汉军之福,赵破奴又向骠骑感叹霍都尉都是大人了,大将军却拿骠骑的胡子打趣,连声叫他过几年再蓄,骠骑笑笑岿然不动,依旧指点霍光如何以刀切肉,还亲手帮他割了两块。

酒过三巡,赵破奴更长身而起,舞剑以助兴。霍光喜欢剑,看得最入迷,他觉得,这大个子将军生性活泼,明明没小兄长几岁,看起来老象是小半辈的人,没个正经,可一旦持剑在手,整个人就不一样了,方才的嬉皮笑脸皆无,就成了邸报上那个以七百骑破楼兰,连陛下都拍案叫声好的赵将军。

剑舞初罢,带头起哄的居是大将军,卫青看了看话不多的霍去病,却对转头霍光含笑道:"能剑舞否?"

霍光闻言一呆,讪笑着目视他兄长求救,无他,霍光骑射之道平平,家人见到霍光练剑,第一个反应是退避三舍,免得被他兴起失手砍到。骠骑到底是个好哥哥,咳嗽一声替他说了一句。

"小光舞剑,还是算了。"

兄长的话虽直白,语气却很亲切,加上赵将军是个大好人,又改击鼓而歌,慷慨激昂。

如此热闹了一阵,或许是在座有三个军人,也不知话题怎么一转,又回到了此次防务上。

有情报说,此次匈奴来五原,是去岁遭遇雪灾,人畜损失惨重,所以铤而走险,据悉,此次匈奴设计串联西羌的作俑者,又是老对手赵信,他也最怕大汉双璧,见势不对,就退得无影无踪。

卫青闻言嘿嘿一笑,咬一口羊肉,道:"赵信那个王八蛋!"

他的语气并不重,兼满口都是羊肉,声音有些含糊,霍光却还是听得一愣,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听见舅父说粗话。不等他诧异完,兄长也喝着酒,不动声色就随口附议中。两位大司马喝酒吃肉说粗话,赵将军跟着哈哈大笑,呸了一声,表示大司马一声令下,他就去把赵信小子活捉回来。

霍光想了想,也笑了,他忽然发觉,自己心里把舅父看得有多高,哪怕他随口说句粗话,也能诧异,又或许,他是真的不太了解舅父这一面。

小时候,兄长的身影比什么都高大,

长大了,却渐渐觉得舅父才是真正的了不起,

舅父一生,许多事,霍光自问,不得不承认,他或许做不到。

如今,兄长和舅父,两人在霍光心目中,身影常就重叠在一起,他有时亦分不清,究竟谁是谁?

他做不成兄长,似乎也无法成为舅父那样的人...

事实上,霍光也不太了解此刻的兄长。小时候,他想像过许多次,兄长马踏河西纵横漠北时是什么样子?如那暴风骤雨,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赵将军倒是兴致勃勃的给他讲过一个故事,就在骠骑夜袭休屠王庭,俘虏匈奴王子金日碲的时候,被俘之际,金日碲问过一个很蠢的问题:"有谁能证明来者是霍去病?"而骠骑当年答得也妙:"无人能证。"

战场之外,无人能识霍去病!赵将军说这句话时,样子骄傲极了!

可,此次见面,霍光觉得,兄长又沉着了许多,昔日那种出鞘利剑一样的锋利气息,收敛了许多,谈笑间多了几分平和,却更不可测了。

赵破奴是个爽快性子,席间有他,虽主要谈的仍是军事,却十分的热络。

霍光虽不谙此道,但也算耳濡目染,更兼这几年颇有进益,已听得懂他们的话。他也擅长聆听,只觉这三人谈话,风格各异。

赵将军说话很痛快,河西也是他最熟,驻兵状况,种种情报如数家珍,他亦是个标准的军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可,在于赵将军,情报就是情报,除了眼前可见的内容,他往往并不往深里再想一层。

兄长见事总是很奇特,他看的往往是常人所不见之处,细想很精妙。只兄长很少解释他因何这样想,莫道霍光听不懂,赵将军怕也是半猜,总算他和兄长配合惯了,往往只问一个结论,懂不懂一样执行得漂漂亮亮。

舅父谈起军务,虽笑着,语气亦如常的从容平和,却总几句话就把异常复杂的迷局点得透彻,且能把思路解释得很清晰,而那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风采中,有种霍光不太熟悉的为帅的决断。也对,兄长从前说过,所谓主帅,就是比常人耐得繁巨寂寞。

兄长还是不多话,只忽然皱眉一笑,打断了正豪情满腹吹牛的赵破奴道。

"贪功冒进,取死有道。"

兄长这话说得如此之重,把霍光都吓了一跳,忙看了舅父一眼,望他解围,却见舅父神色如常,而赵破奴亦只脸上红了红,呵呵一笑,仍是心悦诚服的样子,完全行若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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