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侠懒得去理会他的这番挑拨,他直击要害问:“严主任也是你扳倒的?就为了让我退出学校?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吗?”
“你错了,退出学校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要你身败名裂,无处可去。怎么样,手段还不赖吧”
“我说了,你动了老严,我就跟你死磕到底,我吕侠什么本事没有,只有一条命,不信,咱们走着瞧。”
“如果说,严主任不是我动的,是另外一个姓黄的,你信不信,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我信你?除非天塌了。”挂完电话,望着灰蒙蒙的天,街上一处商店的布幅,在秋风里呼啦啦的左右摇摆,那硕大的白色字体,就像一柄刀,在空中肆意乱砍,却毫无章法。
是该结束了,郑瑾,我来找你了。
第11章第11章
去五金店转了转,老板问他买什么,他直直的,盯着橱窗里挂着的那把最长的刀问:这是干什么的?
老板斜眼一瞟,在见到他壮实的身板后,谄媚地说:“这是剔骨头,牛,羊、猪都好使,你这身板,用上我这刀,干起活来绝对事半功倍。”
吕侠寻思了一会儿,指了指一把短短小小的刀问:“就它了,多少钱?”
在付了八十五块,临出门的时候,吕侠笑着说了句:“老板,你忘了还有一句话:杀鸡焉用牛刀。”
凛冽的寒风刮着,他裹紧身上的夹克,一转眼,认识郑瑾,已经从五月走到了十一月,从暖意融融的春日,到了寒意阵阵阵的冬天,虽然只有短短的半年,吕侠却觉得度过了人生中最难堪最窝囊的半年。
远大房产公司的大门,他肯定是进不了的,不说门口有保安,就是遇到亲弟弟吕风,他也不会轻易让他去找郑瑾。
只有一个办法:死等。
他只要还在这里进出,总会有机会。
吕侠做好了长期坚守的准备,去超市买了一大瓶的矿泉水,外加一袋面包,还在街边小摊蹭到了一张过期报纸,作为站累的时候垫屁股坐的。
远大公司,就在离家三站路的汇通路,站在汇通路口,吕侠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里和长江路,家(春风里)几乎算是等值距离,几乎算是等边三角形,如果加上上次关他的那个三角里,他望着天,比划了一会儿,接近于一个不规则的四方形。那是不是就意味着;郑瑾的活动范围就在这一块区域呢?
有点兴奋的吕侠蹲在路边,找了个小石子,将这几个地方随意画了画,他发现:他常去的茶楼一条街,高台阁,就在这个四边形的最中心!
郑瑾不会开车,那么,他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么远,可以理解。可他有钱啊,有钱,想去哪里都可以,那他为什么还只是在这一块活动呢?
这不是可以这么联想:他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或者,他只是一个外来户,而非真正的土生土长本地人?
如果能够看到他的身份证,就好了。
可,这个目的,对于狡猾的郑瑾来说,几乎为零。
不管,来了先蹲守再说。
街角,有一家收废品的小房子,因为堆砌的塑料瓶和废报纸太多,彩条布将那些废品全围了起来,有一个犄角旮旯里正好有个可以坐人的位置,不但可以坐,还能靠一靠,而它的对面,就是远大公司的自动大门口。
吕侠不抽烟,百无聊赖的他只能望着乌云飘飘的天发呆,他摸了摸夹克里腰间揣着的那柄小刀的刀套,想着如果等会遇到他,是直接上去,二话不说对着他的胸口来胡乱刺几下?还是跟踪他,走到人少僻静的地方从背后捅几刀?又或者一直一直跟踪他,直到他回家,摸到他的老窝再动手?
在琢磨中,吕侠选择了最后一个,原因是:可以一举两得。
可以找到老窝,就意味着可以查清真相,还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将他办了,警察也不太好确定嫌疑人。不能马上确定嫌疑人,就给他留下了时间差,他可以准备准备在浪迹天涯。
可他该去哪里呢?
想到杀了那孙子之后,家,老爸,吕风,严格、严叔叔,还有家里的花花草草他都舍不得,甚至,他都有点舍不得爱八卦的陈大妈。
可怎么办呢?郑瑾不容他,郑瑾要整他,他就这么唯唯诺诺的,任凭他的摆布?
不,不行,苟延残全,不是大丈夫所为,今天,一定要找那孙子算总账!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响了,一看名字,他眉头皱一块:“什么事儿,老爸?”
“记得带块生姜回来,今晚吃鱼,田恬要来,别总在外面惹事,牢里待着还舒服是怎么的,又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