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侠有些憋屈,可对方是老爸,他只好忍气吞声:“我....有事,我再也不会惹事的,今晚是真的有事情。”
“那什么不早说,害我米饭煮了那么多。算了,不指望你了,指望不上了。”
还没等到吕侠的下一句,吕治国就啪的一声,电话挂断。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滴滴声,想着老爸对他越来越差的态度,他就恨不得立刻将郑瑾,千刀万剐,也不可惜。
还没等他回过神,又一个电话打来,严格的。
“别打电话了,我在外面有事呢。”
鲜有的严肃语气,让严格一下子就听出了端倪:“你小子别是去找郑瑾了吧?可不行啊,那你就真的中了他的圈套了。”
“我不管,今晚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这口气,我咽不下。好了,不说了,我要盯人了。”
这次,轮到吕侠挂电话,视死如归,说的就是他现在这样的吧。他这么想着,撕开一条面包,囫囵吞枣地咽下,喉咙的干涩,让面包完全吞不下,他拧开水瓶,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了几乎一半。
夜色,慢慢的变暗了,远大公司的大门,已经亮起来大门灯,有些办公室的窗口,也星星点点的亮了起来。可,郑瑾,依然没见身影。
吕侠有点乏了,靠在那,望着几乎变黑的天,闭眼打盹,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吹过,吕侠惊醒了。
睁开眼睛,他都几乎不敢相信:那从台阶上慢慢走下来的,一身黑色西服,梳着大背头的,不是郑瑾,还是谁?
彳亍前行的郑瑾,这是吕侠第一次,远距离的好好打量他:□□的腰背,丝毫没有受到左腿的影响,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郑瑾的残疾。
他一脸严肃,即使在面对守门保安的问候和鞠躬时,完全一副熟视无睹的姿态,好像,他就是这里的王,这里的最高领导者。
一阵风吹过,撩起了他西服的一角,他轻轻放下,就像是放下一名美丽的女子,温柔极了。
如果不是因为莫名的仇恨,也许,他们可以做真正的朋友,就像他和严格那样的。
可现在,已经不是了,全部都要改变了。
郑瑾转个了弯,眼看就要走到另一侧的小马路,吕侠急了,他迅速,穿过人行道,正好遇到一波即将过马路的行人,他混在那些人流里,走到了郑瑾的对面马路上。
两人并行着,郑瑾好像也没注意到他,不紧不慢的,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
吕侠没留意脚下,忽然,他踩进了一条刚刚糊过水泥的路面,立刻,路面上留下了他几个巨大的脚印。
他卧槽叫了一声,赶紧收住脚步,身子在摇晃了几下之后,他站定了,在等他朝对面看去时,哪里还有郑瑾的身影?
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吕侠决定先慢慢走着,看能不能看到郑瑾,就这么悠悠荡荡的,经过三五家门脸之后,在一个丁字路口,吕侠还真看到了郑瑾,他正对着一个乞讨的老奶奶弯着腰,好像在说着什么,说完了,从口袋里好像掏出了一个东西,递到那个老奶奶的手上,借着灯光,吕侠看见了:一张百元大钞。老奶脑明显有点惊到了,拿着钱,不住的点头哈腰,说着什么话。
郑瑾摆摆手,站起来,走了。
*见到这个让他深受感动的画面场,吕侠的满腔怨愤,好像有点松懈,脚步自然开始变慢,可他又想到自己和他的纠葛和遭遇,刚才的那点犹豫顿时没了,他鼓起勇气,摸摸依然还在的短刀,朝手心里吐口唾沫,双手交叉搓了搓,再次咬紧牙,赶紧猫着腰,快速继续前行。
一处遮天蔽日的林荫道就在前面,吕侠知道:再往前走,就是市政府家属区,这里,日夜都有岗哨,也有警察巡逻,更别提满处的监控。
如果再不下手,机会可就真的没了。
想到这,他快步穿过人行道,在距离郑瑾不到50米左右的时候,他窜进了路边的灌木带,希望借着灌木的掩护,快速的给他几刀,然后溜走。
机会终于来了,郑瑾的电话响起,趁着他低头掏电话的当口,吕侠拿出短刀,朝着郑瑾的后背就是一刀。
这一刀,吕侠不确定到底伤到他没有,还在准备刺入第二刀的时候,郑瑾迅速闪身,左脚好像也变利索了,嘴里开始高呼着:“有人要杀人啦,快叫警察…”
他没料到郑瑾同时可以连续同时做这几个应变动作,当即便有点懵,就在发愣之时,身后传来严格杀猪般的嚎叫:“还不快跑?等个球啊?”
说时迟那时快,严格的小短腿此刻发挥了马达般的威力,狠狠地抓起吕侠拿刀的手,拽着他,便朝着树荫最多的凤雏路飞奔而去。
郑瑾还是倒下了,哄的一声,围观的人们的那些尖叫,吕侠分明听到了。
耳边的风,拂过脸颊,严格的一只鞋跑丢了,吕侠的那把刀也不知是掉在哪了,直到跑不动了,两人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