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湿透衣背,脚下如灌铅,靠在一处斑驳的高墙,吕侠问:“怎么办?他会不会死?我会不会坐牢?我不想坐牢啊!”
严格擦擦鼻涕,抹了抹满脸的汗水,冲着他又是一通狂喷:“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的那股狠劲呢?你要在你动手的时候能这么想就对了,现在再想,晚了,有个屁用啊!
咽了咽口水,严格放缓语气:“围观的人那么多,肯定早就报警了,人呢,看他那一声嚎,那么大声,应该不会死。”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惴惴难安的吕侠,六神无主,
吕侠无力的跌坐在地,他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
冲动是魔鬼这句话的精髓,此刻,他算是完全明白了。
“容我想一想,想一想,好好的想一想...”说完这句,严格掏出一支烟,和他并肩就那么坐着,周围,风停鸟静,天地犹存。
第12章第12章
已经深夜了,两人谁也不理谁,望着夜空点点星火,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严格掐灭烟头,安抚地拍拍吕侠的肩:“你先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附近派出所打探打探,有消息通知你再说。”
吕侠微微点头,眼神涣散。
不知过了多久,严格给他发短信:“无消息,也没见那孙子。要不,我们去附近医院看看?”
吕侠回了个:好。
两人见面之后,沿着汇通路和凤雏路的两边瞧,一直有过三条交叉路口,才看到市三医院的急诊科。
果不其然,郑瑾的那个身材、那件独一无二的黑色西服,正窝在医院的一隅,手臂打着点滴,在那闭目养神。
吕侠首先看了看他后背,见已经进行了精细的包扎,他才放心。
门口有警察进来问:“你们是…?”
不等吕侠回话,郑瑾有气无力地先回答:“朋友,来看我的。”
吕侠和严格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缄默不语。
“如果知道嫌疑人的消息,要告诉我们警方。”
“自然,那是自然,你们辛苦了。”
说完这些,警察将他俩仔细打量,严格和他们是同行,眼神坦然,可吕侠被他们看得心里发毛,死死拽着严格的后衣领,指尖微颤,双腿无力,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严格不理他,只管和警察搭讪:“我在区分局,大家还是同行呢。郑大胆,你们应该听说了吧?”
警察见他这么说,微微一笑道:“原来,郑大胆啊,是个人物,佩服!兄弟,走了。”
警察走了,吕侠才缓缓松懈一些,他转头去看正在那凝视他的郑瑾。
“别看了,都走了。怎么,这种眼神看我,是想再来一刀?”
吕侠嗫嚅着:“对…不起。”
郑瑾斜睨一眼,道:“如果你不来,我就肯定记得嫌疑人是谁,既然你来了,我就只好先选择性失忆,我可不是大度要饶了你,因为,我还没想好该怎么算这笔账。是新旧帐一起算,还是慢慢钓鱼,慢慢来?好了,我口渴了,严格先去给我买瓶水来,记住:要温热的。因为,我还要喝药。至于你嘛…”郑瑾指了指厕所的位置:“输液多了,就想撒尿,你给我举吊瓶。”
吕侠气的恨不得跳脚,可在面对严格摆出的一副笑脸时,他忍住了。
在门口,严格低声嘱咐:“可别惹他,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忍,等他好了,就过去了。”
对于此时的吕侠,这话绝对受用,他一手替郑瑾举着吊瓶的杆子,另一只手还要扶着他的背,看着刺破的西服后面,他觉得他的忍耐,是很有必要的。
半夜两点多,郑瑾都处理完了,该回家了,在凤雏路口,跟在后面的严格对吕侠小声说:“待会儿如果他让你回家去照顾,你准备怎么办?”
“正好啊,摸到老巢,有什么不好?”
“可万一你的照顾让他不满意,他心情不爽,又在警察面前诬陷你,你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