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1_多情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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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脚要道告辞,却觉得脚下虚浮。那人起身要送他,他谢过好意,扶着门框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和我约好,来年看扬州残荷。还望替我转告……我会等他来。”

江翌还旁观完,只恨自己不是屋里摆件,这会秦一见人走远,回身拿起刚才的杯子,他便尴尬得同手同脚想进里屋。

秦一却叫住他,伸出左手道:“师弟恐怕要替我包扎一下了。”原是他左手拿起方才喝茶的杯子,却因心不在焉失了力道,捏碎扎破了手掌。

江翌还替他挑了手中碎边,一边撒药一边问:“既还有意,为何要躲他?”

秦一痛的抽气:“他若真和我在一起,要如何同他爹交代,成家家大业大,想要避开闲言碎语,难道要让他为我放弃祖业?何况……当日若非我先遇上成念,他又不是个会拒绝的性子,兴许他与越映雪便早已成眷侣。”

江翌还替他包扎好,嘲笑道:“我还当师兄是真豁达,没想到动了心便也不过是个俗人。若过往之事有这么多如果,世间哪来遗憾二字。只劝师兄一句,莫要待来日后悔。”

成念既已知道秦一是有意躲他,自然不需再找人,便打算待到品剑大会第四日再辞行,好赶在他爹之前回成府。

他在迎客山庄浑浑噩噩,不知昼夜过了许久。终于等来第四日,辞行后带他进来的那人却道:“下午便是最后一场比试,对阵的是薛掌门与一名叫高望的老者。那老者武功路数见所未见,代人持落霞剑一路过关斩将。若是错过两人此战,再想见这等高手对阵,怕就难了,贤侄还是看完再走吧。”

成念打起精神应了,隐约担心起若拿不到青霜草,沐姑娘的病该怎么办,转念又嘲笑自己太看不起洞天派掌门。

他却因这几日都没睡好,午睡醒来便已是未时一刻,这最后一场比试马上就该开始了。他急急忙忙戴上帷帽,赶去比武场,只见两人持剑站于台上,远远相望皆没有动作。众人翘首以盼,等着两人动手,又因高手间对决往往胜负只在一刹,便轻易连眼都不肯眨。

上午太阳正好本还有些暖意,现下却似被两人驱逐,只余阴沉沉一片天空。成念远远便望见江翌还与勉力坐在他身旁的沐莹,他又扫了两眼上座处,果见有株植物放于傅庄主桌上。

倏然一阵北风吹来,众人皆眯起了眼,薛枚与那须发皆白老者便极快交手数次,又豁然分开。那老者本是背风占优势出手,却未从薛枚处占到便宜,他面色阴沉下去,站定似在等下一个机会。

薛枚却起势朝他攻去,啰嗦道:“老先生想赢的执念太盛,便会与剑离心,三心二意如何比武。”

高望接招,并不言语,两人剑刃数次相交,又都险险避开对方攻势。闪转腾挪间已至高台边缘,薛枚再无退路,心道此人武功路数竟似处处针对洞天派。高望屏息,忘却了点到即止的比武规矩,剑尖带着杀意来势汹汹扑向薛枚。

薛枚亦以剑尖对之,便听高望手中落霞剑发出一声嗡鸣,出现了一块崩口,高望长须亦被斩下一缕。

高望不敢置信般退了两步,薛枚抓着空中落下的那缕长须道:“承让。”

春秋剑入鞘,发出一声极动人的寒铁鸣音。傅庄主下台来高声道:“洞天派这春秋剑既已入了这六把候选,拨得头筹不过是时间问题,薛掌门又急着要青霜草果救爱徒,诸位想必不会介意,我早些将这青霜草赠与薛掌门吧。”

高望将落霞剑掷于高台之上,冷笑道:“恐怕不行。”

众人皆不解看他,他满意道:“因为薛掌门要救的,根本不是爱徒,而是魔教妖女。”

他这话一出,洞天派几人便都明了他便是发匿名信之人。然薛枚并不知晓李棹歌身份,他皱眉道:“你这人,怎么输了就要血口喷人?”

底下江翌还、秦一具是心提到了嗓子眼,若此事被捅出来,江翌还但凡伸手护了他娘,便是与大半正道武林为敌,且洞天派难免也要被扣上个包庇魔教中人的帽子。

他们来时想过,这青霜草多半也是发匿名信之人所有,本以为此人一直未曾揭露李棹歌身份,当是别有所图,没想到却在这会陡生变故。

高望指着易容成沐莹的李棹歌道:“诸位大可不信我,但只要卸下她脸上易容之物,便知道她就是当年玄冥教唯一的漏网之鱼——李棹歌。她能藏了这么久,也多亏这易容之术。前些日子传成大侠死在蜀地,便有她一分功劳。”

高望远远望向成煦,他嘴唇轻轻翕合并未出声,成煦却立马读出那两个字,他在念“陆瀞”。成煦便明白,这人是在威胁自己不要开口,高望知道的恐怕比他想的要多。

薛枚本想说他与李娘子相识有十五年之久,难道会不知她长什么模样,转念却想到若这些年让他看到的模样,也都是易容之后呢?何况江翌还……也的确是玄冥教覆灭不久,被放在洞天派山门。他一时说不出话来,盯着台下江翌还。

台下一片哗然,江翌还手已伸到了剑柄上,却被秦一自背后按住。薛枚心道怕要不好,便见“沐莹”强撑着起身,撕下脸上易容之物道:“不错,我便是李棹歌。”

她知这次难逃一劫,何况若由别人来验她身份,江翌还必会为了她动手,若江翌还因此而成众矢之的,她决不能接受。

高望显得意外又兴奋,他朝着傅庄主道:“不知,洞天派藏匿魔教之人这么多年,又收魔教妖女之子为徒,究竟该怎么算?”

李棹歌露出不屑的神色:“你既早知我身份,又打伤了我,为何不为民除害杀了我?因为你想拖洞天派下水对么?”

高望反问:“我几时与你交手,何况我所言非虚,又怎么能叫拖洞天派下水?”

李棹歌冷笑:“那你为何遮遮掩掩,贴上如此拙劣的一副假胡子?你怕被谁认出来?”

众人此时才信了眼前真是销声匿迹许久的李棹歌,站的近的皆已拔剑,李棹歌自袖中散出一片白雾,众人皆被迷了眼,待烟雾散尽便见李棹歌抽了把软剑,几欲削下高望长须。然她不过强弩之末,片刻便被高望一掌击下高台。

江翌还掠过去要接,却还是晚了一步,李棹歌极重地摔到了地上,鲜血自她苍白唇角留下。江翌还般扶半抱将她上身抬起,眼中水珠便如不受控制般,源源不绝涌出。他听到李棹歌用极轻地声音在他耳边道:“他掌法伤人……便会留痕迹,你让傅庄主验我身上两个掌印……便知他的确曾与我交手。”

李棹歌冰凉指尖摸上他脸侧:“不……要……报仇。”转瞬便滑落,无力垂在身侧。江翌还握起她手掌,放在在自己额头,屏息半晌,才从嗓子里极含糊喊了一声娘。

他跪在地上抬头望向薛枚:“对不起师父,欺瞒你多年,我娘的确是李棹歌。徒儿本就学艺不精,若洞天派还因我声誉受损,徒儿如何对得起师父这么些年教诲之恩。我愿自废武功,从此再不是洞天派弟子。”

他充血的双目又转向高望,冷冷道:“但在这之前,还请傅庄主带上信得过的人,验我娘尸身,你掌法伤人就会有痕迹,看你说不曾与我娘交手之事真假。”

高望盯着江翌还不说话,眉头眼眶压下,显得有些阴沉。他后悔刚才李棹歌冲上来交手时,自己没有趁乱离开,反而打了李棹歌一掌。他本就打算以李、江二人身份做文章,让洞天派喝一壶,方才李棹歌承认身份,自会有人怀疑洞天派。

而今李棹歌却诈他再出了一掌,他曾与李棹歌交手一事必然瞒不住,还被看破面上长须是假……在场之人绝不会轻易让他走了,若薛枚见了他真容……

他苦心孤诣多年,所创武功招招式式皆为破洞天派武学,前不久方告大成,却还是落了下风,本已是奇耻大辱。若再被认出……他恐怕还要担上不忠不义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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