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钱是他出的?”李鹤东急了,下意识地骂了一句,“卧槽!他他妈有病吧!钱多了没地儿花啊?”
烧饼正想接话,手机却“叮咚”一声响了,接着又是连续地好几声。
万物皆可盘:饼哥!
万物皆可盘:紧急事件!
万物皆可盘:郭老知道辫儿的事儿了
万物皆可盘:不知道谁告诉的
万物皆可盘:他很生气
万物皆可盘:正在往店里来
万物皆可盘:快做好准备
万物皆可盘:还有
万物皆可盘:保护好大林和壮壮
万物皆可盘:快快快
万物皆可盘:郭老就要到了
“怎么了?”见烧饼脸色不对,王九龙忙问。李鹤东以为是张云雷那边出了问题,也顾不得谢金的事,一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辫儿那边又怎么了?”
“辫儿没事……”烧饼罕见地紧张害怕起来,上下牙齿咯咯地在打着颤,“是郭老……郭老要来了!”
烧饼知道这家店里的人有几乎一半都是出身不凡,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和那些个权贵大家沾亲带故的,店主郭麒麟更是其中名声最叫得山响的郭家的大少爷;素日里也从街头巷尾、大家闲话中闻得郭家家主郭德纲是个心肠极好的人,对内训子却是极为严苛,是个最最典型的佛心严父。尽管心里知道这人厉害得紧,但平日里见着店里大家伙儿都是笑脸相迎,一团和气,想来平日里郭公对外也当是如此,因此烧饼也并不十分惧怕——只是孟鹤堂一句“他很生气”,却让他莫名恐惧起来。郭公对外待人固然和善,但一旦生气起来也不是可以让人小看的!而且这次又事关他那最最宝贝的小舅子,只怕他要生拆了这家店才能善罢甘休呢!
妈耶……
我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店里其他人亦是一惊,心中警铃大作。李鹤东忙从沙发上起来,连自己带沙发一道收拾整齐后便去后厨通知小四;王九龙随便拖了两下地,拎着拖把赶紧进了洗手间;烧饼三两下收拾好了吧台,转身去通知在更衣室腻歪的郭麒麟和阎鹤祥,让他们乖乖藏在里面别吱声,没得到消息之前不要出来。一切布置完后,一行私人两两分队,乖乖地站在店门左右候着。
不多时,一个头顶桃心的小黑胖子便进到了店里来,身后跟着低头不语垂手而立的孟鹤堂。
“郭麒麟在哪儿?”郭德纲在店里略略环视一周,开口便直奔主题,向着四人问道。
这郭德纲,样貌体型并不起眼,但气场却相当强大。单只是看他一眼,烧饼便坐立不安,只觉有如芒刺在背,脸上身上涔涔地分泌出冷汗来。再观旁人,也都是低着头闭口不言,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我再问一遍,郭麒麟在哪儿?”郭德纲又重复了一遍。
依旧没人回答。
“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他在。”郭德纲作势拉了拉袖子,便要往里屋走,“我今日就是拆了这屋,也要将他找出来!”
“不要!”
郭麒麟下意识地喊出了声,从更衣室钻了出来——他最清楚了,他要是不出来,拆店这事儿他爸还真的干得出来,“爸……”
郭德纲也不接话,只背着手看着他,“阎鹤祥呢?”
见郭麒麟出去了,阎鹤祥也没犹豫,听着在叫他就站了出来,“郭公好。”
“还算自觉。”郭德纲随口赞许了一句,“你们俩,跟我走一趟。”
“是。”郭德纲转身便走,祥林二人只得唯唯诺诺地跟上。
烧饼一行人眼瞧着郭德纲进了店来,直奔里屋而去,不多时便带了郭麒麟和阎鹤祥出来,心里为两人捏了一把汗;又想着终于送走这祖宗了,不禁言行上也殷勤了些,向着走到门口的郭德纲一鞠躬,“您走好!”
郭德纲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一直侯在门口的四个人。
完蛋了!
烧饼如是想,不禁将头埋得更低,连带着还没直起来的上半身也跟着往下沉了沉。
郭德纲饶有兴趣地看着烧饼的小动作,嘴角极小幅度地向上抬了抬,又很快地放下,缓缓开口,“鹤东过来。”
李鹤东会意,从队列中站出来,默默加入了郭麒麟和阎鹤祥的队伍。
“叨扰了。”郭德纲抬脚就要离开,挥挥手示意孟鹤堂不用跟来,“你就留在这儿吧。”
“哎。”孟鹤堂向着郭德纲的背影恭恭敬敬一鞠躬,“您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