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靓紧抿了下嘴,半晌後才低声说:「因为我没报警。」
「没报警?这样你还敢说你没有不想负责?」他嗤之以鼻的哼声道,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我会负责的,真的,我发誓。」她一脸诚恳的强调。
「好,那你说你要怎麽负责?」他问她。
「医药费我会帮你出,我还会包个红包给你驱霉运,为了表示诚意,红包的金额绝对不会太少。」她保证着。
「不会太少是多少?」他对於她口中不少的金额有点好奇。
「呃……六千?」
「你说多少?」他瞬间挑高眉头。
「一万!」她立刻改口道。
「你当我是要饭的吗?这种金额还说不会太少?」他似笑非笑,冷嘲热讽的说。
「一万块已经很多了,是我两个月的生活费。」她不由自主的辩驳道。
「一百万。」不想让自己有机会心软,他直接斩钉截铁的开口要价。
「什麽?!」她膛目结舌的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要不然就报警处理,你自己选择。」他面不改色的对她说。
「你这是在勒索?」她瞪着他指控道。一百万?他怎麽不去抢?
「你可以选择报警处理我不介意。」他耸了耸肩,「车祸肇事没有在第一时间报警处理就表示一定有问题,你酒後驾车对不对?还是当时车上有违禁品?枪械?毒品?还是当时开的是一辆赃车?我真的觉得很可疑。」
「你不要含血喷人,乱说话!」她握紧拳头,双手不知是因为过度用力,抑或是因为生气而微微地发着抖。
「是不是我在乱说话,等员警来调查後应该就能水落石出了吧?我还记得出事的地点,想必警方要调出附近的监视器也不是什麽难事才对。」他好整以暇的说。
张仁靓面无血色的瞪着他,一想到要面对员警,她的心就一阵慌乱、一阵揪痛。
「你……你到底想怎样?」她问他「至少我没肇事逃逸,还将你送到医院,见你失忆也把你带回家来照顾,你不能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没想到你还有颠倒是非的才能耶。」
「你到底想怎样?」她朝他低吼的再次问道。「你是不是因为昨天听到我提过我爷爷的车祸赔偿金额有一百万,所以就打起那一百万的主意?」她问他,但不等他回答,又怒不可遏的对他说:「我告诉你,一百万早就在过去几年被我们姊弟用光了,别说是一百万,你现在叫我拿出十万……不,五万块我都拿不出来!」
见他不为所动,她再加一句,「你若不信我可以把我的存摺拿给你看!」
「你为什麽不乾脆报警算了,难道你真是一个通缉犯?」他沉默了一下,忍不住好奇的问她。
「你才是通缉犯!」
「那为什麽不直接报警,要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
张仁靓紧抿唇的看着他,闷不吭声。
「好吧,看在你昨晚还煮了顿晚餐给我吃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另外一个选择。」他说。
「什麽选择?」她像是突然抓到一条救生绳般,目不转睛又迫不及待的紧盯着他问道。
「一百万你可以分期付款。」
她张口结舌的瞪了他半晌,忍不住咬牙切齿低呼。「看!这算什麽另外一个选择?」
「你要我看什麽?」他轻愣了一下,忍不住左右张望道。
看你妈的头!张仁靓怒不可遏的在心里粗暴的回道。
「不管分几期我都没钱给你,我没有钱!」她斩钉截铁的对他说,差点没说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句话。
「我并没有说一百万一定要用金钱来偿付。」他看着她不疾不徐的开口道。
张仁靓先是膛圆双眼,然後浑身一僵,顿时双手抱胸的往後退了一大步,露出一脸防备的表情。
「老天,你想到哪里去了,还真以为我会对一根竹竿有兴趣吗?」薛浩然翻了翻白眼,喃喃自语的对着天花板说。
张仁靓听到他说的话後,不由自主的脸红起来。她是高了点、瘦了点,但是也没惨到像根竹竿好吗?哪有竹竿有三十二c的胸部呀?可恶的混蛋!
「把话说清楚,若是不用金钱偿付,那你要我用什麽偿还那一百万?」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问道。
「一个月两万块的租金跟你租这间房子怎麽样?」他打量着四周,徐徐的开口。
「什麽?」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再用一个月两万块的薪水请你当我的全职管家。」他继续说。「当然,你可以保有现在的工作,管家工作时间在你下班後和假日。工作内容是满足主人一切日常生活所需,包括张罗三餐,料理家务,如何?」
张仁靓眉头紧整的看着他,感觉脑袋好像突然有点不够用,因为她怎麽都想不明白他这麽做到底想干什麽,又有什麽企图?
两万块的房租加两万块的管家薪水,算起来只要让他住在这里,她一个月就有四万块的收入,但那只是乍看之下而已,基本上他还是一块钱都不用付给她,而且用他所要求的赔偿金额,他足足可以在这里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