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对他的影响,已经太大了。
可是…
阿云苦笑。
他早都不知几时就预备走了的,可直到现在都仍未动身。
方讷,啧。
方讷。
阿云想起两人初见来。
他一身血污,在泥道上彻底晕厥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躺在温暖的床榻上。
方讷那时也不过少年,打开门,端了药来喂他。
他那时本是存了死志的,被亲生哥哥陷害,被母亲诓骗,让他几欲心死。
他闭了眼,不管不听少年说了什么,也不喝药,直到少年含了药喂他。
阿云几乎震骇,这人!这人!
少年面目普通,气质却温和,用手背随意抹掉了唇角的药水,语带调皮地问他:“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他几乎是被逼着活下来的。
直到少年连中三元,却拒了为官,准备归乡去。
他自己心里是有说不出的慌张寂寥的,直到他伸出手问他:“你愿不愿意,跟着我走?”
他疾驰而出。
才红着脸想到自己未免太过于急色了。
从此,他便易容跟着方讷了。
粗粗一算,竟已经五年了。
阿云摸了摸自己的唇,心痒起来,心里一顿,他去了方讷的屋子。
阿云点了他的睡穴看他。
这书生睡觉时候,是最好看乖巧的。
当年他重伤时,时常晚上发热,那时他们都是一起睡的。
少年乖巧温顺的睡颜,他自是见过无数次的,可近来,他是不是和那什么劳什子世子走得太近了些?
阿云对他生了恼,已经几日不曾好好搭理他了,方讷想必也知道,就是有点郁闷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阿云捏了他的下巴俯身吻他。
方讷明后皆无课,学生也默认了明后是他休息的日子,不会来找他,即使…也不妨事地。
睡梦中,方讷似乎咕哝了两声,阿云僵了一下,看着他微张的嘴唇发呆,最终还是没忍住酣然入侵了。
次日清晨。
方讷醒后总觉得精神贼棒,昨日夜里睡得极好,他似乎还做了个迷蒙的梦,梦中有人细致而不让人透口气的亲吻他。
啧。
又不是半大小子了,居然做春梦。
春梦无痕那!
方讷洗漱,哎?等等,我这嘴,是不是有点…
昨晚不是梦?
方讷皱眉。
“阿云。”
他轻呼,带着些微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