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红屡屡将他拒之门外,但他越挫越勇。
后来简直变成隔日报到,按时按点地出现在钱粮胡同秀红家的宅院门口。
然而今日,当他再次站在宅前准备敲门,拳头刚碰上门,那门却轻轻地开了。
赵四海有些意外,他迈过门槛,走进院中。
院中寂静无声。
园中的草还是新修整过的样子,一把黑乎乎的除叶大剪刀静静地躺在草地上,四下里却没有一点人声。
赵四海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详的感觉,快步穿过前厅,往后院走去。
整个宅子空空荡荡。
赵四海心急起来,他拎着袍子在院中乱转,越走越快,最后连池塘边的芦苇丛都扒拉开翻找,就好像秀红会藏在那里似的。
忽然西墙角有人直起身来,遥遥地冲赵四海问道:“这位老爷,你找哪位?”
赵四海听见人声,欣喜异常,急忙跑了过去。
墙角有个衣着简朴却很整齐的三十岁左右男人,正往墙上贴纸,想是贴到一半听见声音,便问了起来。
赵四海走到那人跟前,急问道:“请问,这宅子里住的人呢?”
那男子道:“搬走啦。”
赵四海顿时一愣:“什么时候搬走的?”
“就是前晚吧。”
“搬去了哪里?”
男子把手在身上抹了抹,摇头答道:“我是拉纤的,这宅子要转赁,我来贴告示,其他的我不知道。”
赵四海怔在原地,那男子不再睬他,从地上一个破桶里拿起刷子,沾了几下浆糊,又干起活来。
赵四海站了好半天才算缓过神来,忽然灵机一动,心道:“难道她搬去了瑢王府?”这样一想,心倒松下来半截,转身就奔着瑢王府去了。
到了瑢王府,赵四海站在王府门口的大石狮子下面来回走了几步,最后心一横,走上台阶,抬手就拍门。
片刻有个小厮打开门,看见赵四海,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只觉得眼熟,便问道:“阁下是……?”
赵四海拱手道:“在下是四海药铺的赵四海。王爷前段时间要的药材,店里缺了两味,今儿个来问问王爷,是不是换成另外两味,还烦请通报下。”
他这一味那一味的,那小厮也没听懂,倒是想起来他是谁了,便道:“进来吧。”
赵四海坐在前厅,心里盘算着过一会儿见到李瑢,话该怎么圆。
其实他刚才的话也并非毫无源头,李瑢早前确实问他要过两味稀有药材,但估摸着他现在早忘光了。李瑢想不起来最好,那自己到时候就随便打个马虎眼,说自己记差了什么的,糊弄过去完事。
赵四海的目的是来看看秀红在不在。
他正发愁怎么用个巧妙的理由把秀红的事问出来,杨五假扮的李瑢就从后院走了出来。
赵四海赶忙起身,跪倒在地上磕了个头,说道:“赵四海给瑢亲王请安!”
杨五见赵四海跪在地上,心中暗笑,心想他若知道是给我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