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笑道:“挺好挺好,多学学是不错的,他现在年纪小,若能坚持着学下去,日后定也能撑起一片天而不是一来就喊救命。”
蓝曦臣起身道:“同去见见罢。”
金光瑶点头。
二人到时,聂怀桑正坐在正厅里抱着一本书往死里钻研。见二人来了,他便把书倒扣在桌上站起来:“二哥,三哥。”
金光瑶瞅了他一眼:“你读书那时若拿出此时十分之一的钻研劲,也不至于连留三级。”
聂怀桑要开扇子意图把脸遮一遮:“这个……这、这……往事成风……”
“好了,也不编排你,”金光瑶重又弯起眼眸,“你肯读书自然是最好,就怕你受大任还不肯作为。”
一听金光瑶这么说,聂怀桑慌忙摇头:“我我我我我……我还是什么都不会……真的……我遇到事情……二哥、三哥!你们一定要帮我!”
“先从基础开始,一步一步,有不懂的就来问我们,自然就可以稳扎稳打做好。”金光瑶拉着蓝曦臣往座位上坐好,翻开倒扣的三杯茶盏依次把水添满,“横竖我们不会让你走弯路,有不懂就要多问,懂?”
聂怀桑头点得小鸡啄米一般:“嗯嗯嗯,外事不决问二哥,内事不决听三哥。”
蓝曦臣一口茶呛在了喉咙里。
金光瑶耐心地递给蓝曦臣一块白手帕:“二哥可还好?”说罢看了眼聂怀桑,“皮痒了还是长见识了?”
聂怀桑正襟危坐:“没有,没有。”说罢抱起一堆书就要往藏书阁走,“那我去藏书阁啦!有多叨扰,二哥三哥你们不要嫌我烦……”
蓝曦臣道:“让思追领你去罢,免得曲径走多绕路,又迷了道。”
见聂怀桑走了,金光瑶这才凑近蓝曦臣,半是欣慰半是复杂:“怀桑看着……倒也不怎么难过了……当初他哭得像个泪人,总算看起来是好些了。之前总忧心他缓不过来。”
蓝曦臣斟酌着言辞,答复里特意避开了赤锋尊大哥等字眼,只道:“虽惯常懦弱,但既在风口浪尖被推倒最前,也总要学着坚强些。像现在这样追求上进就很好。”
金光瑶感慨道:“很是。”
到了傍晚,聂怀桑才踩着云一般头昏眼花地抱着一摞新书出了藏书阁,要准备和蓝曦臣金光瑶二人道别。
已经被蓝曦臣哄着灌下了两碗鱼汤的金光瑶打了个嗝:“借走的书在借阅簿上记了没?”
聂怀桑茫然,后知后觉地揉揉太阳穴:“忘了、忘了……”
“去记上罢,免得日后丢书,疑心到你身上去。”金光瑶搁下碗筷,对蓝曦臣道,“真的不能喝了。撑了。”
蓝曦臣叹了一声:“阿瑶胃口太小,吃什么都不多。这样营养补不上来。”
金光瑶继续看着聂怀桑:“去登记一下。”
聂怀桑点头,掉头就要走。
“留下来吃饭么?”蓝曦臣问。
聂怀桑连连摇头:“不不不,聂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一直放心不下,得赶快走了。”
金光瑶对着他的背影补了一句:“回去路上当心点。”说罢看了一眼蓝曦臣,“突然这么上进,倒显得有些怪了。”
“不是坏事。”蓝曦臣也看了一眼金光瑶,“当真吃饱了?”
金光瑶摇头:“我自己有琢磨。”
蓝曦臣点头,这便伸手挽起金光瑶的衣袖,指尖搭着他的手腕细细检查——他近日跟着府中医师学了几招探脉的诀窍,这便有事没事要搭着金光瑶的手腕探探脉息,一板一眼,俨然非常内行了。
金光瑶调笑道:“如何?蓝医师?”
蓝曦臣微笑不语。
金光瑶把手抽回去,自顾自把衣袖翻下来:“二哥用在手腕和身上的伤药,我昨天看了看,快要用完了,择日去问温情医师再讨一次罢。”
蓝曦臣道:“嗯。”
饭后照例要一同去散个步,可蓝曦臣被前来议事的朝臣绊了脚,便不能陪金光瑶了。金光瑶走了几步,见庭院里那唯一的一株金星雪浪的灵力供给似乎不怎么够,隐隐有凋敝的迹象,指尖便凝了一些灵力,垂眸赏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