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取夫人的帽子吧?”无比肯定,“这位是祈小姐,负责的护士小姐。”
“您好。我是塔矢アキラ。您辛苦了。”
“啊,您好。”为美丽的事物而动摇的声音,微微发颤,“那么,不打搅您们了。”脸色泛红地和塔矢アキラ擦身如过。
塔矢アキラ拿起塔矢明子的帽子,并“没有忘记东西,而又有事情、赶时间的人”的匆忙,侧身坐到绪方精次的床边上。
塔矢明子临走时还特意不忘看了放在旁边的帽子,却连拿的意思也没有,反而很着急地推着塔矢アキラ告辞。十有八九是都要上计程车才“故意”想起来,让塔矢アキラ回来的罢。“夫人的计策真是太差了!”
“昨天,我说想来探病的时候,妈妈说要一起来。花也是妈妈选的。”
塔矢アキラ伸手摸着因为输液的针头而有些淤血泛青的绪方精次的手背,立刻被反握住。手指冰凉。看了看艳红色的Marietta有看相绪方精次略显消瘦的脸。“你没事,就太好了。”仿佛终于放了心。塔矢アキラ闭上眼,轻轻叹气。
第十五章-15-
“……嗯,是那样啊。太可怜了,毕竟养了那么久……不过也没办法。”塔矢アキラ对着电话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不坐新干线、也不坐飞机,打算坐火车慢悠悠地过去。”电话线另一端,绪方精次的声音也同样慢悠悠。
即使对方看不见,塔矢アキラ微微笑着。想起了什么,语调跟着兴奋起来,“对了,‘桐山杯’的决赛终于定下来了!”
“什么时候?”
“刚刚不久。佐间先生早上来电话:两周之后在法然院。”
“京都?又是京都。为了求得保佑吗?”
笑出了声,若是佛祖能够庇佑所有的事,那么世人就不必辛苦了。“正式的日程还没有公布,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再被拖延了。”
“是吗。你很高兴吧?”
“嗯。”
“那么,回来再联络。替我问候夫人。”
“我知道了,”顿了顿,轻说:“保重。然后,旅途愉快。”
听到绪方精次闷哼了一声,随后是断线的盲音。塔矢アキラ放下被自己握得出汗话筒,捋了捋头发。
才过了秋分,离红叶的季节还有些远,夏天的炽热也迟迟不肯消退。经过走廊返回餐厅,匆匆向庭院中瞥了一眼,院墙边的胡枝子似乎开出了一两朵白花。电话铃响的时候,塔矢アキラ正要帮忙收拾碗筷,现在午饭的餐具已经全部撤了下去,桌子也擦过了。
“有什么事吗?电话。”塔矢明子端着托盘走进来,放在桌子上的时候,上面的茶壶和茶杯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塔矢アキラ跟着坐下来,“没有。”
“是绪方打来的吧。”
“?”一愣。
“今天不是预定出院吗,”不紧不慢地一边倒茶一边说,“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不过,能够及时治疗,身体终归是能很快恢复过来的……”
塔矢アキラ接过塔矢明子递过的茶,不知道说什么。妈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莫非电话响的时候就知道是绪方精次打来的不成?听着塔矢明子类似自言自语地念叨,塔矢アキラ心中的莫名其妙一点一点冒出来。
“……话说回来,绪方怎么样了?”
“啊,”回过神,“胃是没问题。不过,”捧着茶杯抿了抿嘴唇,“热带鱼全部死了。”
“哎?”
“似乎是停电过一天……鱼缸的供氧之后也没有恢复。那个循环的氧气机断电后必须要手动打开才行,所以……”塔矢アキラ无奈地转述着从电话中得到的消息,叹了口气“一尾也没留下来。”
“太悲惨了!”
塔矢アキラ点了点头,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光是想想眼睛睁得很大、肚皮朝上、漂在水面上的鱼的尸体就够难过,更何况是心爱之物。
“他一定相当不好受。”塔矢明子喝一口茶。“没记错的话,那些热带鱼……有的已经超过五年了吧……”
在自己还叫着“绪方叔叔”的年纪,似乎就记得他家里的鱼缸中总有着漂亮的热带鱼,实际上也不清楚倒是养了多少年。陆陆续续,由于生病或者因为环境不适应而死去的鱼也不止一两条,鱼的品种也会跟着更新换代。的确其中也有如妈妈所说养了很长时间的鱼,也有自己喜欢的品种。
塔矢アキラ也不止一次和绪方精次去过观赏鱼商店,鱼缸并不总是最时髦,设备却是最先进的。考虑到出差而不能及时照顾这种情况,也特别选用了有定时功能的循环系统。可即便如此,面对停电外加主人生病住院这种突发的小概率事件还是显得过于无力,发生了“大灭绝”的惨案。
“鱼在水里被憋死,真是讽刺”绪方精次在电话中头一句就这么说。
没有面对面,塔矢アキラ想象不出来绪方精次用怎样的表情把飘起的热带鱼从已经有些发臭的水中捞出来的,也不清楚他是怎样处理了那些尸体。对曾经偶而死掉的热带鱼,绪方精次多半时候会把它埋到附近公园的树下,当然也有随便扔到垃圾袋里的情况。这次,粗略凭着记忆,大大小小也有超过二十条。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塔矢アキラ不禁颤了一下,转而想到另一方面。看着坐在对面悠闲喝着茶的塔矢明子,为自己此时想法苦笑,却仿佛决定不再掩饰地开口;“妈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