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默默地又坐回躺椅上,将茶杯倒满,茶盖滤了滤细碎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王九龙还没等方正说话,他便径自坐在了张九龄的旁边。
张九龄放下茶杯,抬眼看他:“王少爷今日来找我,不惜翻墙进来,有什么大事吗?”
王九龙坐下来将一条腿抬起来踩在椅子上,毫不介意地拿起他刚放下的茶水喝了一大口。张九龄微微蹙眉,却也没说什么。王九龙顺了口气,说:“本少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翻墙纯属好玩儿。”
张九龄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王少爷还是小心一点,免得在我们广德楼摔了,我们可不比您,得罪了王家,广德楼可担待不起。”
王九龙瞥了他一眼,嘴角划过一丝浅笑,懒洋洋道:“以后有我王九龙罩着,谁还敢动张九龄啊?”
张九龄眉头微微一动,冷冷地问道:“王少爷直说吧,您今日来到底要干嘛?”
王九龙伸了个懒腰,笑嘻嘻地说:“我那天听你说的《同仁堂》倍儿好!我小时候也学过,但学了一半儿就跟着我们家去东北了,不如你教教我?”
张九龄转头看向他,微微蹙眉:“王少爷别开玩笑了,您堂堂王家大少爷来我们这学快板儿说相声,广德楼可没那福分。”
“啧!我爹都管不了我,你害怕个什么?”
张九龄笑了笑,整理着袖子上的褶皱:“也行,你要想学,给我磕个头拜个师父,我便教你。”
王九龙一听,立马拍桌子瞪眼道:“想都别想!”
“那就别想了。”
“……”王九龙黑着脸,闷声道,“天津的时候我也是有过师父的,不可再拜你为师。”
张九龄惊讶地挑了挑眉,问他:“王少爷还有师承?”
王九龙笑道:“是啊,当时津门永会茶楼的冯先生教过我几段快板儿书。”
方正听了也颇为惊讶,说:“冯老板和我家先生的师父是师兄弟啊!”
张九龄沉默不语。
王九龙咧嘴笑了笑,眼神惊喜地转头看他:“哦?那我应该叫你一声师兄咯!”
张九龄一口回绝:“不敢认。”
“那我不管,你我的师父是师兄弟,那我们就是师兄弟了!”说着,他便站起身要向张九龄作揖,“师兄,师兄,师兄啊!”
张九龄见他要来真的,忙站起来退后一步:“王少爷,你这……你……”
王九龙规规矩矩地朝他作揖,低眉浅笑:“师哥,您多关照。”
他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抬起头来,琥珀一般的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眼神带着一丝戏谑直直地盯着他。身后的海棠开得艳丽,却远不及他的笑容那般张扬又灿烂。看得张九龄一愣一愣的,竟忘了反应。
若不是他乖张无理的行为举止,怕是会误以为他是个温润恬静的白面小生。
张九龄甩了甩袖子,不想再与他多说些什么,直接给了他脸色:“随你的便!”
说完,他便转身进了房间,将房门重重的关上了。
王九龙也不恼,笑着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将已经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哎!少爷这茶是我们先生的……”方正在一旁想要拦他,被王九龙一记白眼瞪了回去,只能悻悻地收回了手。
唉,先生着实是被这混世魔王给气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不是有点太活跃了(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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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争吵
昨天刚下了一场雨,今天早上张九龄刚刚起床的时候便听见窗外屋檐“滴滴答答”的雨声。
穿戴整齐后,张九龄打开了房门。
清风宜人,细雨绵绵还未停歇。他静静站立在庭院当中,微扬起下巴,闻着空气里湿润的泥土气息,沐浴着这丝丝细雨,抬头,天空也一片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