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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倚天同人]鹤归连璧
作者:听者焉知
晋江2019-05-13完结
文案
名称:【倚天同人】鹤归连璧
作者:听者焉知
简介:首发外站,原名《这是一篇时间线喂狗的团宠无忌文》,题目即内容,仅是对新版电视剧的不平之作,纯甜无虐。
重点:1、所有背景描写及武功招式均出自原著。
内容标签:武侠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无忌┃配角:杨逍,范遥,阳顶天,明教众,武当众┃其它:新版倚天屠龙记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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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三月十五黄道吉日,明教上上下下喜气洋洋,上下人众个个换了新衣,光明顶悬灯结彩,装点得花团锦簇。
申时一刻,吉时已届,号炮连声鸣响,赞礼生朗声赞礼,杨逍和范遥陪着新郎出来。丝竹之声响起,众人眼前一亮,只见八位明教女弟子,陪着新娘婀婀娜娜的步出大厅。男左女右,新郎新娘并肩而立。赞礼生朗声喝道:“拜天!”新郎新娘正要在红毡毹上倒拜,忽听得大门外一人喝道:“且慢!”白影一闪,一个白衣青年站在庭中,神色悲痛,却无人认识。
明教前年遭逢巨变,教中许多前辈首领殉教战死,这两年来,教主重整明教,教中光明使者、护教法王、游||行散人虽然年轻,却无一不是独当一面的能人,光明顶七巅十三崖,十余道哨线,更是重重天险,如今竟让外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上山来,周颠冲口就是一句:“五行旗那群饭桶!”
白眉鹰王殷天正年纪在众首领之上,见事较快,双臂一张,拦下众人,道:“你是谁?为何阻挠本教教主和新夫人参拜天地?”那白衣青年泪盈于睫,哽咽道:“外公……请你不要成亲,好么?”
殷天正一怔,散去暗中积蓄的内力,与明教群豪面面相觑,心想:“这人莫不是个傻子?本教教主还不到四十岁,何来这么大年纪的外孙?”有眼尖的,看到青年白袍左襟火焰之下,用极细的金银线绣了一处云海龙腾,那可是世俗皇权的标志,吃惊之余,仔细打量他的相貌,只见他约摸二十五六岁,瓜子口脸,眉弯鼻挺,活脱脱是个俊俏的汉人后生,浑不见半分蒙古人的影子。
那青年凝视殷天正,目光之中流露出一股哀愁凄惋,把殷天正看得莫名其妙。过了良久,青年收回目光,向殷天正深深一揖,走到新郎身前,又说了一遍:“阳教主,请你不要成亲,好么?”喜堂之上的新郎,正是当今明教教主阳顶天,饶是他性格宽厚,大婚被阻,也皱了眉头。
阳顶天尚未出声,站在他身后的光明左使杨逍已经闪身而出,喝道:“你是哪旗哪坛的弟子,为何擅闯圣殿,冲撞教主喜事!”青年道:“明尊座下,你我以兄弟相称就可以了,不必讲究太多虚礼。”光明右使范遥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让我来掂掂你的斤两!”左手虎爪,右手龙爪,十指成钩,扑了上来。
青年飘身避过爪锋,右掌搭住范遥左腕,横劲拨出,范遥身不由主的向前一冲,跨出两步,方始站定。杨逍眼见范遥吃亏,大喝一声,提掌就向青年击去。殷天正暗叫不好,光明左右使年少气盛,在教主喜堂之上打伤同教弟子,怕不明天又要被关禁闭了。殷天正转念未毕,就见那青年一引一带,啪啪两声,杨逍范遥双掌双爪同时打在堂下一名宾客身上。
杨逍范遥又惊又怒,对视一眼,踏步又要再度攻上。阳顶天大声喝止二人,又向那青年拱手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上光明顶来有何指教?”那青年道:“阳教主,请借步说话。”他这话说得虽然谦恭,却自然而然有一种威严,仿似每一句话都是不可违抗的严令。青年小露一手,别的人不认得,阳顶天却识得他所使的正是本教无上圣火心法——乾坤大挪移,其间含蕴的内力之浑厚,自己远有不及。当下阳顶天向新娘致歉,带青年到静室详谈。
被杨逍范遥误伤的宾客是新娘的师兄,名叫成昆,外号“混元霹雳手”,在光明左右使一击之下,双臂扭断,前胸肋骨也断了三条,嘴角鲜血长流,似已伤及心脉。殷天正命人将成昆抬入客房养伤,对上成昆饱含怨忿的双眼,口中连连致歉,心底却起了疑团:这成昆在江湖上名头甚响,功力犹在杨范任一人之上,就算二人联手出奇不意,也不可能把他伤得如此严重。
周颠是个不安分的,撺掇教中轻功最佳的青翼蝠王韦一笑前去偷听。杨逍范遥互打眼色,显然对周颠的话十分赞同。殷天正一边招呼宾客,一边注视厅中情况,大感头疼。幸好五散人其余四个都是办事稳妥的,说不得和彭莹玉陪在新娘子左右善言相慰,冷谦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角,铁冠道人张中与金毛狮王谢逊一道指挥五行旗加强防护。
过了大半时辰,阳顶天终于重新返回喜堂,向新娘的父母师友脸上逐一望去,眼光冰冷,道:“这门亲事就此取消,责任在我,成师兄既受重伤,各位就在光明顶多住几天罢。”不待众人说话,转头对谢逊道:“谢法王,你多陪陪你师傳,教他安心静养。”谢逊躬身答应,正要退出厅去,阳顶天又道:“不急。”牵过一直跟在身后的青年,道:“这是我义子,姓张,双名无忌,从今往后,你们待他,就如同待我。”张无忌年纪轻轻,孤身一人,在光明顶来去自如,明教群豪心底下对他的身份早有诸多猜测,这时听阳顶天将此子认作义儿,又有托付明教教主大位之意,一时都怔住了。阳顶天双目一瞪,喝道:“你们对未来教主就是这般礼数!”群豪如梦方醒,齐声道:“属下参见少主。”顷刻之间,黑压压的人众跪满了一地。阳顶天拦住要下跪回礼的张无忌,道:“今日与无忌孩儿久别重逢,快快整治酒席!”
新娘的父母是势利之辈,亲朋好友也没个硬气的,眼见一场喜庆大事闹得风流云散,人人只感狼狈尴尬,竟然没一个上前指责。光明左右使年轻气盛,对这个凭空出现、毁人姻缘的青年反倒生了敌忾同仇之心,见礼后只是跟在阳顶天身侧不语。殷天正叹了口气,指挥弟子除去婚礼布置,整顿筵席,偶然间与张无忌眼神相接,还点头打了个招呼。金毛狮王谢逊是个老成持重的,怜惜张无忌坐在阳顶天下首,冷冷清清的,满满斟了两杯酒,走到张无忌身旁,张无忌怔怔的望着谢逊,低声叫了一句“义父”,泪珠莹然。谢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呆在原地,自忖相貌也不算十分丑陋,怎的把少主吓得向教主求援?阳顶天接过酒杯,转手递给张无忌,道:“明尊座下,大家以兄弟相称就可以了,不必讲究太多虚礼。往后无忌就住在我院中,狮王得空不妨过来和他多亲近亲近。”范遥听阳顶天重复张无忌的话,向杨逍瞥了一眼,杨逍嘴角微斜,神情轻蔑之极。
蓦地,一把稚嫩的声音响起:“爹爹,这个叔叔好像妹妹啊!”这一句话并不十分响亮,但在各个默默饮酒吃饭的筵席间,倒有一大半人听到了。群豪齐齐向发声处望去,发现说话的人是殷天正长子殷野王,都笑了起来。原来殷野王的妹妹殷素素上月才摆过百日宴,此时还是个襁褓中只懂得哭着吃奶的小娃娃,和张无忌这副眼眶通红、随时要掉眼泪的软弱模样倒真是有几分相似。殷天正心下慌乱,他本拟今日教主大婚,带幼子来沾沾喜气,万料不到枝节横生,儿子更是对少主口出大言,瞧阳教主对少主的维护,怕不免又是一场责罚。
殷天正正要挺身而出,替幼子请罪,阳顶天挥了挥手,示意殷野王行近身旁,道:“你喜欢妹妹么?”殷野王点了点头,道:“妹妹好乖,好漂亮,我们大家都喜欢她。”阳顶天指着张无忌道:“他叫作张无忌,是我们明教的下任教主。无忌也很乖很漂亮,你可以像保护妹妹一样保护无忌,不让他受任何人欺负么?”殷野王大声道:“可以!谁要是欺负我明教的未来教主,我就让他试试殷野王的拳头!”阳顶天伸出手,道:“那我们拉钩,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数。”张无忌看着小小的殷野王郑重的和阳顶天立约结盟,忍不住笑了起来。
阳顶天抱殷野王坐在膝上,道:“咱明教的教主,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更不能被自家人欺负。你往后,可不要仗着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就去横行霸道,人家敬重你的身份,礼让三分,你莫要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越发的骄横跋扈,被人指着脊梁骂狗仗人势。本来嘛,明教教主在背后替你们撑腰,那也是应该的,但偏偏有人不感恩图报、体恤主上,尽做些忘恩负义的勾当,我明教绝对容不下这种小人。”殷野王不懂阳顶天话中意思,双眼瞧瞧阳顶天,又瞧瞧张无忌。明教群豪也不明白阳顶天缘何越说越怒,张无忌开口要劝,阳顶天又道:“我竟不知道你们会做出这等混账事情!你们去明尊座前,好好的把《太子下生经》抄上千次!”杨逍范遥只道又是自己惹恼阳顶天,气愤愤的瞪了张无忌一眼,躬身应是。阳顶天哼了一声,抱起殷野王,道:“走,咱们看妹妹去。”拉过要为二人说情的张无忌离席而去。
筵席未散,杨逍范遥就被赶去圣火坛前抄写经书,心底气愤难平,写至中夜,臂膀又酸又痛,想到自己从此屈居这等小人之下,幽恨更深。范遥的字越写越乱,干脆停下来,道:“大哥,你说那张无忌是什么人?竟然一上光明顶就讨得教主如此欢心?”杨逍笔下不停,冷冷的道:“不管他是谁,他不让我们好过,我们自然也不会让他好过。”范遥眼珠一转,道:“王难姑正愁她的毒药无人试验呢。”杨逍道:“本教弟子不得自相残杀,你还想再抄多一千遍经文么?”范遥一怔,随即笑了起来,道:“本教弟子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既然是我们少主,自然少不得经历一番千锤百炼。”杨逍终于停笔,嘿嘿笑道:“不吃苦中苦,怎为人上人?”拉着范遥走到暗处窃语不休。
杨逍范遥正说得高兴,忽然听到近处有沙沙翻动纸张的声音,他二人目光向来极为敏锐,竟然未能察觉有人走近身边,不免暗暗吃惊,转头往光明处看去,却见张无忌正弯身收拾抄写时散落的纸张。杨逍声音拖得长长的叫道:“少——教——主——”语调充满讥嘲之意。张无忌闻声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杨逍含笑缓步而来,宽袍大袖,飘飘然颇有出尘之致。张无忌依稀记得,曾经有许多日夜,杨逍就是这般推门走进自己房间,温声细语的讲述教务军情,然而自己无心权势,在天下平定之日即卸下职务,可恨奸人狼子野心,窃居帝位,斩草除根。张无忌低头望着自己双手,这一双手,看似干干净净,实则不知染了多少明教弟子的鲜血,就是这一双手,葬送了杨逍的性命,灭掉了光明顶的圣火,幸而明尊垂怜,在焚身烈火中,将自己送到此地,一切还未开始,一切还可挽回。
杨逍见张无忌望着自己抄写的经文不说话,面容一肃,冷冷的道:“少主是来检查杨某有无偷懒的?”张无忌泪落如雨,抛下纸笺,冲上去搂着杨逍,哽咽道:“杨伯伯,你终于回来了。”杨逍退步避开,道:“瞧模样,在下比少主还小上几岁,可当不起这一句‘杨伯伯’。”他自称“在下”,而非“属下”,显然对张无忌的身份极不服气。张无忌一怔,举袖拭了拭眼泪,低声道:“是我唐突了。”顿了一下,又道:“天色不早了,你们快去休息罢。我已经向阳教主讨了话,免去你们的抄书。”杨逍道:“教主责罚,我们做属下的受着就是,也不必外人多管闲事。”张无忌一听之下,脸色登时苍白,道:“是我多事了。我……我初到光明顶,对本教往圣先贤的业绩遗训知之甚少,可否请杨左使详加指点。”杨逍范遥对望一眼,几乎笑出声来。
杨逍笑道:“在下不胜荣幸。”张无忌大喜过望,道:“你……你真的答应?我……我要去中原一趟,你可以陪我一起去么?”杨逍笑意更盛,道:“只要教主允许,在下无有不从。”张无忌道:“杨左使何必过谦,你但有所求,本座无有不应。”范遥嗤的一声,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明教教主了?也不怕我们去教主跟前告你一个图谋犯上?”杨逍道:“范兄弟,你可不要这样说。教主百年之后,大位确是要传于少主的,只是不知少主等不等得到哪天。”范遥叹道:“那是,只怕我和大哥都看不到那一天了。”
张无忌听杨逍范遥明里暗里的阴损自己,也不生气,嘴角边带着一丝微笑,神情之中,便似慈父见到一对无理取闹的稚子,温柔宽厚。杨逍气得直咬牙,道:“既然你已经向教主求情,那我和范兄弟先走了。”挽着范遥手臂,向外走去。张无忌悠悠的道:“你们承了我的情,往后可不能将我看做外人。”杨逍仿似不闻,袍袖轻扬,几个起落间就不见了身影。
☆、第2章
杨逍本是江南人氏,和范遥说起中原的故乡,言语不离“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张无忌从未听过杨逍自述身世,不由得留上了心,杨逍口风一转,改说“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