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_(倚天同人)鹤归连璧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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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 2)

这许多年来,明教在教主阳顶天的统领之下,好生兴旺,几可说是横行西域。张无忌一路东行,虽然身边只有光明左右使相随,然而沿途接待,反倒比往日前呼后拥的出行,更细致贴心。

进了玉门关,明教势力渐弱,杨逍范遥的胆子越来越大,阳顶天叮嘱“一切听从少主吩咐”的话,随风过耳。临下光明顶之前,范遥向毒仙王难姑讨了几剂药粉,他牢记着杨逍说的“本教弟子不得自相残杀”,索取的药物只会令人痕痒发热,无伤大雅。张无忌习惯了光明左右使谦恭谨慎,初初接过范遥奉上来的茶水时还不虞有诈,后来见范遥惊疑的神色日甚一日,送到跟前的食物百味杂陈,哪里还猜不到范遥的心思。张无忌暗暗好笑,来者不拒,当着范遥面前,坦然吃喝。

范遥只以为王难姑拿假药搪塞自己,随手捉着一个送水进房的店小二强行灌了半包药粉,不过一会,那店小二脸红眼黑,伸手在自己身上乱抓乱击,满地翻滚。范遥蹙眉沉思,绝不肯相信张无忌有百毒不侵的本领。

张无忌就住在邻室,听到范遥房中传出一声声凄厉惨叫,匆匆进来,见到这般惨状,气得脸上发青,喝道:“你有何不满,一切冲着我张无忌便是,为什么要加害无辜旁人。”范遥冷冷的道:“我喜欢,你管得着?”张无忌浑身发抖,霎时之间,韦一笑笑着说的那一句“昔年明教行事,那才称得上‘肆无忌惮、横行不法’呢”又再涌上心头。

杨逍轻咳两声,道:“少主息怒,这人的眼珠子粘在别人身上,范兄弟不过是帮他还回去罢了。”张无忌一怔,暗自叹了口气,许是再过上几年,“逍遥二仙”的名号就会名闻天下,江湖上都会知道他们是英俊潇洒的美男子,然而此刻二人稚气未脱,范遥依赖杨逍,偶尔还会露出娇痴之态,路人见了都不免多望几眼。范遥邪气极重,向来不把别人的性命放在心里,遇上敢对他心怀邪念的,出手自不会留情。

张无忌默然半晌,从怀里摸出两粒解毒药丸塞入店小二口中,点了穴道踢到床底,道:“范右使,这人对你不敬,确实该死,但明教要驱除鞑虏、还我河山,少不得结交天下志士,盼你日后行事,能稍加宽容。”范遥冷笑道:“你要教训我么?我活到这么大,倒还没听人教训过呢。我阳教主天纵奇才,单凭咱们明教之力,也能成就兴复大业!”张无忌道:“元朝势大,明教不过江湖草莽,倘若不诚心联络普天下的英雄豪杰,携手抗元,大事终究难成。”范遥长眉一轩,道:“明教和中原武林水火不容,若论携手抗敌,除非圣火熄灭!”

张无忌知道明教终需经历一番死生大变,才能抛下与中原武林的仇怨,并肩携手,回想当年明教得脱大难,自己与众人约法三章,各人神色都是气忿不平,何况如今阳顶天在位,明教正当兴旺?张无忌叹了口气,道:“明教正直光明,永保黎民百姓,但盼各位建立大功,赶尽鞑子,让朝廷官府不去欺压良民,让土豪恶霸不敢横行不法。”范遥听了他这几句话,拍手赞好,道:“正是如此!”

杨逍在旁将范遥和张无忌对答之言,尽数听在耳里,对张无忌的见识智谋生出几分敬佩,道:“范兄弟在客栈呆着,仔细想想,大义私情,何者为重,何者为轻。少主,我们出去走走,如何?”这段时间杨逍一直对张无忌冷冷的爱理不理,突然开口邀约张无忌,张无忌心中疑惑不定,但他对杨逍素来信任,辞别范遥,随杨逍出门。

北地苦寒,时过四月,道旁的柳树才刚抽出嫩芽,杨逍折了一枝新绿,闲闲问起张无忌的父母身世,张无忌只道自幼父母双亡、现下唯有义父一个亲人,杨逍以为张无忌所说的义父是指阳顶天,却忽略了张无忌从未对阳顶天行父子之礼,更从不曾对阳顶天以“义父”相称。

二人行至一处脂粉店,杨逍独自走了进去,张无忌看到罗绮盈门,皱了眉头,正迟疑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出现眼前。但见那人身穿白色粗布长袍,相貌俊雅,颏留微须,赫然是昆仑山初见杨逍的模样!张无忌心神剧震,怔怔的望着杨逍逐渐行近,眼泪水一滴滴的流了下来。

原来杨逍心思机敏,与张无忌日夕相对,瞧出他绝非寻常人物,光明顶上那一句含有无尽凄凉悔恨的“杨伯伯”,不时在心中响起,琢磨许久,决定改换作老年装扮,诱张无忌自揭身份。要知张无忌虽然宽厚仁慈,毕竟执掌明教多年,统领百万教众,自四分五裂、几致覆灭迭变为中原群雄之首,克成大汉子孙中兴的大业,功绩远超前代,他偶然掩饰不到,神情举止间令人慑服的威严就会表露无遗。

杨逍未语先笑,一句“无忌”还在口边,张无忌已经纵体入怀,搂住杨逍,哭道:“杨伯伯,对不起,我有负你的教导。”杨逍图谋得逞,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回臂搂着张无忌,伸掌在他背心上轻抚数下。察觉张无忌的泪水一点点滴在自己胸口,将胸口衣襟浸得湿透,杨逍要开口哄张无忌两句,鼻中忽然闻到一阵血腥之气,不禁吓了一大跳,连忙扶正张无忌,但见张无忌口中吐出一缕鲜血,脸白如纸,双目紧闭,早已昏晕过去。杨逍和张无忌并非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少年人澄澈明净,眼中容不下半粒沙子,这一路餐风露宿,蒙他照顾提点,既已知道这个坏了教主姻缘的青年不是歹人,又听他纵论天下,颇有见解,心底更兴不起半分伤害张无忌的打算。

杨逍以玩闹之心窥探张无忌隐私,骤遇巨变,背上刹那间出了一阵冷汗,抱起张无忌急奔返回客店。刚踏进店门,杨逍就察觉不妥,只见客堂上坐着七八名男女,被张无忌点了穴道踢进床底的店小二横躺在地,范遥夹坐在两个中年男子之间,脸色苍白,显然受伤不轻。

杨逍还是个老年书生的模样,看了范遥两眼,抱着张无忌在一张空桌旁落座。范遥与杨逍多年兄弟,自然也认得杨逍的伪装,瞥见杨逍衣襟带血,张无忌埋首杨逍怀中,动也不动,怕是在外遭遇强敌,想来今日三人都要折在此间,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那两名男子目光掠过杨逍,较年长的那个向张无忌打量几眼,笑了笑,继续饮酒吃饭。

杨逍不动声色,叫了碗面,留神倾听二人说话,听了一会,怒从心头起。原来那两个中年男子是一对师兄弟,他二人热中||功||名利禄,贪酒好色,投靠朝廷,沿途仗势掳劫女子。那个店小二,是这二人的徒弟,为讨师傅欢心,提前伪装在此,物色标致良家,另一桌上的几名女子,正是被此人所掠。然而张无忌的点穴手法甚是奇妙,那二人救得了徒弟,却无法解穴,唯有擒了范遥守株待兔。

杨逍低头吃面,心中默默计算,那两人双眼精光四射,气势慑人,一看就知武功高强,不好对付,张无忌昏迷不醒,范遥落入敌手,自己武功和范遥相差无几,只能智取不能力敌。蓦地张无忌身子一震,低低叫了一声“杨伯伯”,睁开双眼。杨逍见张无忌醒来,稍微放心,左手掩住他嘴巴,俯身在张无忌耳边道:“别作声,有坏人。”张无忌脸上一红,倚靠在杨逍怀中,暗中将一口真气运遍周身,察觉并无异状,伸手搂住杨逍头颈,口唇紧贴在杨逍耳上,道:“杨伯伯,你忘了么?许多年前,无忌已经被中原武林推举为天下第一高手,当今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厉害的。”杨逍一怔,张无忌已经撑着杨逍肩膀,站了起来。

张无忌目光流转,落在那两个中年男子身上,一怔之下,怒气填膺,咬牙道:“玄冥二老,鹿杖客,鹤笔翁,真是冤家路窄,我们又见面了。”

此时此地的鹿杖客与鹤笔翁却不认识张无忌,见这人不过二十出头,满脸泪痕血迹,倚着杨逍的力道勉强站起,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跌倒。鹿杖客“呸”了一声,骂道:“臭小子,回你爸爸怀里吃奶去罢!”鹤笔翁醉眼朦胧,奇道:“师兄,男人哪来的奶水喂人啊?”鹿杖客斜眼上上下下向张无忌打量了一会,但见他肌肤如玉,眼眶微红,身随风摆,极尽楚楚,嘿嘿笑道:“原来是你爸爸喂不饱你。小子,过来爷爷这里,爷爷好好疼你!”

杨逍怒火攻心,刷的一声,长剑出鞘,一剑直向鹿杖客左肩刺了过去。鹿杖客随手举掌轻轻一格,说道:“这点儿微末功夫,也敢在爷爷面前卖弄?”张无忌闪身拦在杨逍跟前,脸色铁青,冷冷的望着二人,想起幼时被鹤笔翁打了一招玄冥神掌,长大后这二人背主求荣,自己为此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他纵是十分宽宏大量,此刻想起来仍然气得浑身发抖。

张无忌缓缓向前跨出一步,道:“你们是自废武功,还是要我亲自动手?”范遥急道:“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快走!”张无忌道:“两个老家伙,不过仗着掌风阴毒,出奇不意,以强凌弱。范右使,是这只老鹤伤你的么?看我替你报仇。”鹿杖客鹤笔翁听张无忌说破本门秘奥,同时撤出兵刃,怒目圆睁。张无忌微微一哂,道:“有无兵刃,不也一样?动手罢!”

杨逍岂能让张无忌独战二人?仗剑站在张无忌身侧,神情凝重。张无忌曾与玄冥二老数度交手,知道他二人本来已非自己对手,自己近年来毕生所学融会贯通,已到了武学中最高的境界,要击败修为未臻化境的二人可说绰绰有余,根本无需帮手,眼见杨逍跃跃欲试,不忍拂逆他的好意,道:“小心。别和他们硬拼,寒毒入体,可不好受。”

鹿杖客越听越是心惊,这小子对本派所知匪浅,既非本派中人,必然是世仇一系,绝不能留,鹿杖刺出,挑向杨逍腰胁,鹤笔翁与鹿杖客几十年同门,配合无间,一双鹤笔同时扬起,分取杨逍上下,都是意图先除去武功较弱的杨逍。张无忌双掌推出,左牵右引,乾坤大挪移心法使出,将鹤笔翁的一双鹤笔转移了方向,波的一响,正中鹿杖客肩头。鹿杖客吃了一惊,怒道:“师弟,你干甚么?”杨逍不懂张无忌用什么法子令二人自相残杀,但见有机可乘,刷刷刷三剑,直取愕然呆怔的鹤笔翁。

鹤笔翁当年在武当山上,甚至和张三丰都对得一掌,此刻虽然未达到那种境界,但也是个可遇不可求的高手,何况玄冥二老联手,更为难得。张无忌有意将这二人送给杨逍喂招,慢吞吞软绵绵的太极拳法使出,圈圈连环,九阳神功从一个个或正或斜的圆圈中透将出来。鹿杖客和鹤笔翁渐感阳气炽烈,自己兵刃中发出的阴寒之气,往往被对方逼了回来,招术上的凌厉威力,全然施展不出,空余一副花架子对付杨逍。

其时张三丰尚未闭关领悟太极拳法,无人识得这等轻柔无力的掌势,杨逍起初满心担忧,渐渐的剑法越使越顺,攻拒进退,与师授心法反复参照,许多疑难不明之处,一步步得到解答。杨逍不是蠢人,几招一过,就猜出张无忌武功远较敌人为高,有他在旁护持,大可将平时仅作练习、从未在临敌时用过招数全部使出,精神越斗越健,招式越出越精奇,恨不得毕生所学都施展一遍。

蓦地,张无忌轻喝一声:“退后!”杨逍闻声后跃。张无忌双掌前探,一掌按在鹿杖客肩头,一掌按在鹤笔翁背心,催动九阳真气,将二人体内的玄冥阴气逐步化去。杨逍这才发现,范遥脸上绿气大盛,身子更是颤抖不已,心下自责,连忙收剑回鞘,奔过去要运气为他疗伤。张无忌急道:“不要运功,小心阴毒逆行。”杨逍范遥登时不敢再动。

张无忌待鹿杖客和鹤笔翁的玄冥真气被化去十之七八才肯住手,道:“杨左使,你将这几位姑娘妥善安置,我先替范右使疗伤。”说着,转身去扶范遥。玄冥二老大怒,各出右掌向杨逍胸口击去,杨逍双掌翻出,右手接了从右边击来的一掌,左手接了从左边来的一掌,四双手掌同时碰到,只觉对方掌力中竟夹着一股阴冷无比的寒气。杨逍一惊之下,正要运劲抵挡,陡然间左胁右胁之上同时被拍上一掌。杨逍一声闷哼,向后摔倒。当年武当山上,张无忌也曾吃过此亏,旧恨新仇,霎时间都涌上心头,骂道:“阴毒卑鄙的小人,留你们作甚!”回身扬手就要往二人头顶击落。范遥道:“少主!”张无忌掌势一缓,侧头看向范遥。范遥道:“请少主将这二人交予我等处置。”张无忌道:“好。”袍袖一拂,拂中二人“大椎穴”,叫他们周身酸痛难当、无力移动

玄冥二老和杨逍对掌之时,已先被张无忌九阳神功化去绝大部份功力,掌力中阴毒已不到平时二成,张无忌顷刻间就替杨逍消除净尽。范遥受伤较重,张无忌替他运气疗治之后,嘱咐他安心静养,范遥满口答应,提了鹿杖客师徒三人入房,也不知是要如何报仇了。

张无忌显露神功、打败强敌,杨逍欣喜之余,更担心他突然吐血昏迷的事,送走那些被掳女子之后,就去敲张无忌的房门,敲了三下,隔了半晌无人答应,又敲了三下,仍无人应门。杨逍轻推房门,那门里面却上了门闩。他再顾不得其他,掌心吐劲,击断门闩,抢进房去。却见张无忌坐在桌旁,怔怔的望着灯火出神,听得杨逍破门而入,竟不回头。

杨逍走到张无忌身旁,叫道:“少主。”连叫了几声,都不得应声。杨逍心中砰砰乱跳,伸手去探张无忌的鼻息。张无忌犹如大梦初醒,轻轻“嗯”的一声,抬头望向杨逍,迟疑道:“杨伯伯?”杨逍一路奔波,也没空除去伪装,那一身老年书生的装扮,仍然挂在身上,此刻他早没有窥探的意欲,唯余敬佩之情,拱手一揖,道:“少主仗义出手,杨某兄弟永感大德,之前诸多冒犯,还望见谅。”

张无忌痴痴呆呆,抬手扶起杨逍,欲要抚摸他的脸,临到近处,又将手缩回,喃喃道:“我一定还在梦里。”杨逍不知张无忌口中的“杨伯伯”是谁,却不愿意再见到他这般伤感,握着张无忌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轻声道:“我就在你眼前。”张无忌浑身一颤,哽咽道:“杨伯伯,真的是你?”杨逍不答,轻舒长臂,搂张无忌入怀。

张无忌伏在杨逍怀里放声大哭,道:“杨伯伯,你不要再离开我,好么?你要我做明教教主、武林盟主,还是大明皇帝,我都听你的,你不要丢下我!”杨逍心底翻起惊涛骇浪,面上仍然极为平静,轻拍张无忌的背心,道:“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张无忌大喜,抬起头来,道:“真的?你不骗我?”杨逍见张无忌俊雅文秀的脸上沾着点点泪珠,烛火朦胧中,如仙花含露,直是动人,柔声道:“我绝不骗你。”张无忌回臂搂着杨逍,低声叫道:“杨伯伯……杨伯伯……”一声、一声、又一声,不胜眷恋低徊。杨逍心念一动,抱张无忌坐在床沿,问道:“无忌?”张无忌身子一颤,目光逐渐清明,抬袖轻轻抹去杨逍脸上黏着的胡子和化装,露出他本来的面目,犹疑道:“你……你是……”杨逍接口道:“我是杨逍。”抱着张无忌的双臂一紧,俯首往他唇上深深吻了下去。

张无忌轻哼一声,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眼前的杨逍,是阳顶天座下肆无忌惮的逍遥神仙,而非自己身侧庄敬恭顺的光明左使,时光如逝,往日不可追,今日却不可毁在自己手上。张无忌双手搭在杨逍肩膀,正要用力推开,忽然想起那次误入梨香院见到的一副对联:“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暗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第3章

杨逍念着张无忌和范遥身上有伤,不宜赶路,但张无忌执拗要走,只得雇了马车,安置二人。出门时张无忌未见到玄冥二老,目光一转,范遥抢先禀道已将二人交予明教弟子押返光明顶。张无忌微微一笑,心知那二人武功已失,就算放归武林,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杨逍扶着张无忌登上马车,一路絮絮劝阻张无忌饮酒喝茶,一路往张无忌身上添衣加被。张无忌偶然和范遥若有所思的眼神相接,只羞得满脸通红。

三人年纪相仿,志趣相投,车厢内谈谈说说,大有相逢恨晚之感。张无忌与他们相互交心,说自己出身武当,父亲是武当门下第五弟子张翠山,又说武当掌门张三丰年近八旬,生性豁达,于邪正两途,并无多大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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