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天一听他要走,已然流露出喜悦。
喻文州反思了一秒最近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太妥当,答案当然是没有,于是点点头:“你注意用电用气,晚上锁好门,其他应该没什么。”
黄少天拍拍他肩:“一路顺利,什么时候回来提前跟我说一声,给你接风。”
喻文州笑笑:“回来把烤鸡给补上。”
喻文州在湖北待的时间比想象中要短一些,主要是整顿了几份延期的合同和松散的人员结构。
大概是方老板被员工私奔刺激,新的组长十几天后到任了,一去就是两个。
不过这十来天里喻文州忙成陀螺,他对分公司的业务熟悉程度有限,很多项目也是从零入手,但合作方都和分公司打了好些年的交道,不能在沟通时有漏怯和闪失。
喻文州也不知,从几时开始,打通人脉辩口利辞成了自己的强项,都是被逼出来的。
像之前同黄少天跑夜城担保药材这样的轻松活计其实是很少的。大部分时间需要他周旋在多方代表之间左右逢源,赚得利益,日子久了也有些麻木了。
在忙完一天之后洗清全身的酒气,喻文州不再有想法和人类交流。
这么多天,他也只发过一条工作外的信息,是告诉黄少天“10号前要到物业缴水电。”
而这条信息,黄少天并没有回复他。
普天放长假时,喻文州没休息,回广州已经十月中了。在飞机起飞前老板批了他三天的换休假。
接受了广州未退的高温,到了家门口,喻文州满身心都想着冲澡睡觉。
然而这注定是个很难描述的下午。
他进了小区,上了电梯,电梯门甫一打开,喻文州就觉得不对劲。
是气味。
他自幼患过呼吸道疾病,嗅觉是很敏锐的。
虽然走道内尚不是很浓烈,但在现代建筑的墙体隔断下能传到电梯口,想必室内的情况已经相当糟糕了。
喻文州自制,却不是冷淡,他的信息素也会活跃,被刺激,受催化。
他作为一个意志出色品质良好的alpha,本应该首先联系物管和保安把这位不知什么情况,但一定是在发情期内受苦的omega从房间里救出来。不过他长途回家,太累了,至少得先放下行李。
走到门口,他就知道坏事了。
心中警铃大作,握钥匙的手指不可控地抖了起来。
喻文州的性格里极少有慌张这种成分,他似乎随时冷静,本能淡定。这个当口,却无论如何也平息不了心脏在胸腔内狂跳。
打开门,咣当一声关上。
行李随手落在地面。
黄少天的房门敞开,整个屋子里充满着一种粘稠得像蜂胶一样又沉又厚的气味。
床上的人像是怕冷,三十多度的天气把自己完全裹在被子里。
喻文州被这空气蒸得大脑一片白雾茫茫,额头发胀,四肢越来越轻,手心出汗,而力度仿佛不受控制。他轻轻拽黄少天的被子,黄少天整个人被扯了出来。
喻文州不敢靠近他,退后了一步,尽量放稳声音:“少天,少天你听得到吗?你药放哪儿了?”
黄少天在床上滚动了两下,全身是汗,眼皮泛红,眼睛里全是水汽,闭上眼睛就有眼泪滚出来。发情期的黄少天完全换了个人,他哼出绵长又脆弱的破音,无力地伸手又要抓起被子。
喻文州忍不住喘了两下,跪下身,远远地伸手拉住被子的一角:“少天,你听我说,现在你得吃药。”
黄少天胡乱挥着手,一说话信息素的气息又更浓了:“……打不开……”
“什么?”喻文州倾身近了一步:“什么打不开?”
黄少天被alpha的信息素牵引,恢复了点力气,在床上拧了两下,弹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喻文州的脖子,咬了下去。
喻文州颈间一阵锐痛,他掰开黄少天的下巴,眼前是黄少天濡湿纠结的睫毛和水汽层层的眼睛。
黄少天重重地吸了两口气,抬起头,用力含住了喻文州的嘴唇。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