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_(综英美同人)情迷英伦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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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2 / 2)

“又不算是什么严重的病,昨天下午我听唐纳森大夫说Adams小姐得了猩红热——小孩子得的病,你们小时候都得过,没想到她身子骨这么弱!”桑顿夫人面无表情,轻描淡写地说道。听到母亲这样说,桑顿先生清楚地记得在他父亲在世家境殷实时,他的妹妹才两岁就得过猩红热,当时全家人都担心小范妮随时可能会死去,他母亲在病床前守着小范妮三天三夜才使其脱离了危险,这种病并不是什么简单的病。桑顿夫人瞥了一眼旁边的儿子,看来她得转移话题了。

“这位黑尔小姐听说刚从外边回来,我还没有见过她呢,不知道黑尔家的女儿怎么样,她可从来没有正式拜访了咱们,当然我并不想同黑尔家有什么更进一步的了解,尤其是那件事之后!”桑顿夫人评论道。

“母亲,这么说您已经早就知道Adams小姐生病了?”桑顿先生无心再管什么黑尔小姐,他虽然说得不不动声色,但桑顿夫人却嫌恶地瞥了个白眼,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我一直想问问你约翰,你还要多久才能把那些爱尔兰人送走?罢工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但那些爱尔兰工人还有大部分滞留在这里。他们既不能明目张胆地在工厂里干活又得一直照顾他们——很多事情既然不能达成,就应该尽快完结,不能犹豫不决!”他母亲提出的爱尔兰工人的事情他一直都有考虑,但如今米尔顿的工人已经恢复到原来的岗位之中,爱尔兰工人也不可能像他之前大批请来的那样,再把他们在大批的送走,这样只怕会重新激起米尔顿工人们的矛盾。因此他选择分批每次按三至五人为一批,坐晚间的火车送爱尔兰工人出米尔顿,因为晚间火车每周只有两班,所以六十多个爱尔兰工人离开米尔顿的进展也比较缓慢。但桑顿先生听出母亲的话里不仅仅指爱尔兰工人的事情。

“母亲,这样的事情我能处理好,您已经够操劳的了,不需要劳烦您插手!”桑顿先生微微提高了声音说道,态度坚决且带着某种指责,这种态度连一贯木然的桑顿小姐都察觉到了,她没想到哥哥能如此拒绝母亲,即使母亲硬把那些小姐塞给她哥哥时候,约翰对这种做法再怎么反感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大的反应。桑顿夫人同样也吃惊于她儿子的态度,睁大眼睛看着他,并不知道儿子哪里来得这样大的火气。幸好这时仆人们扯下汤,为主人端上了烤鳜鱼,使餐桌上的每个人不至于因冷场而尴尬。桑顿先生匆匆忙吃了两口美味的烤鳜鱼,就推脱说自己吃饱了还有工作要做,回到书房去了。

在书房里,桑顿先生再也看不进去他书桌上摆着的任何资料,他想着关于“那个人”生病的事情:他前两天在伦敦见到那个人时,还是健健康康的,泛着潮红的双颊和一对不安的眼睛,因夹在他与亨利之间显出某种害羞的神色,怎么就会突然染上猩红热呢?亨利·伦诺克斯怎么就没照顾好那个人呢?他怎么能还信誓旦旦地说“在伦敦比在米尔顿脸色红润的多”这样的话来呢?

“如果我从没有认识过那个人该有多好!”桑顿先生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甚至一整夜都没有睡好,一直在做梦。他梦见自己站在教堂的墓地中央,好像参加某个人的葬礼,但他却不知道他参加谁的葬礼,只知道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参加葬礼的人只有他和一名为死者祈祷的牧师。他隐约感觉死去的是他父亲,但好像又不是他父亲,是他妹妹好像不是他妹妹,是他母亲好像又不是他母亲,他一脸茫然地看着牧师为死者诵读着《圣经》,旁边如死神般脸色苍白的掘墓人在模糊的诵读声下为墓穴填土,他感到孤独和绝望,他想努力想起这名死者到底是谁,为何他是那样的悲伤,后来他才意识到死者的墓碑上应该刻着名字,但除了上面刻着“那个人”这几个字外什么都没有。

桑顿先生一身冷汗地醒来,责怪自己胡思乱想和意志不够坚定,一大早他就走出家门去工厂检查巡视,希望他的工厂能给他力量与勇气,让繁忙的工作冲刷他的头脑。当他决定要休息一下时已经是过了中午了,他刚走出工厂,就看见唐纳森大夫从大宅方向走出来,他急忙走过去朝大夫打着招呼。

“下午好,桑顿先生!请不用担心桑顿小姐,她只是有一点儿受惊了,不用担心有得猩红热的危险。”唐纳森大夫如此说道,听得桑顿先生好生诧异。

“您说猩红热,大夫?范妮为什么会认为她得了猩红热?”

唐纳森大夫微笑着回答道:“听桑顿小姐说她前两天在伦敦与Adams小姐有过碰面——我想您一定听说了Adams小姐从伦敦回来后深染猩红热的事情,今天桑顿小姐觉得有些头疼就请我来看看。但不必担心,仅仅同尚未发病的病人见个面是传染不到的,况且据桑顿夫人告诉我她在小时候已经得此病,所以体内早已有抗体了。”

“Adams小姐,她怎么样了?”桑顿先生略带犹豫地问道,他不知道如此直白地问道那个人的情况会不会引起唐纳森大夫的猜忌。只见唐纳森大夫叹了口气,收敛了刚才的微笑,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真是让人心疼的女孩子,高烧一直不退,我试过了所有的办法一直不见效果,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真是不敢想象她会怎么样!”

“Adams小姐是在伦敦染上的吗?”桑顿先生追问道。

“听黑尔小姐说,Adams小姐离开黑尔家那段时间里一直照顾在孤儿院染上猩红热的孩子,一定是在那时候染上的,这种病被传染后一般潜伏期在三到五天左右才爆发。”说到这里大夫又叹了口气,“身为一名优秀的护士,Adams小姐按理应该清楚自己照顾那些孩子所存在的危险,可她实在是太善良了!我真不希望这样一位心地善良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就这么早早地逝去了,真希望上帝能帮助我治好她的病!为了防止其他人被传染,Adams小姐已经被隔离,我已经劝说大病初愈的黑尔夫人跟着她妹妹肖太太去伦敦休养,本来我建议黑尔先生也跟着去伦敦,但他坚持要呆在家里守着Adams小姐。鉴于黑尔先生没有抗体,我只有邀请他以及其他没得过猩红热的人不要轻易靠近隔离区域……”

“但有谁在照顾她呢?”不等医生说完桑顿先生焦急地又问道。

“黑尔小姐说她小时候得过此病,不怕被传染,所以由她一直照顾Adams小姐,并且贝尔先生也一直在照应着黑尔家。好了,桑顿先生,咱们也不多聊了,我该走了,再见!”唐纳森大夫看了一下怀表,与桑顿先生握手告别后走出了工厂的大门,一辆马车早已等在工厂大门的门口,望着大夫离去的身影,桑顿先生怅然若失。

难道那个人要死了吗?

一霎那间,他好像对那个人的怨恨都消散了——不,不是“那个人”,而是Cali——上帝啊!Cali!

桑顿先生回想起今早自己所做的梦境,想起那个孤独的坟墓和只有自己一个人所参加的葬礼,浑身感到不寒而栗。他害怕自己的梦境真的会应验,无论如何他不希望Cali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逝在他的生活中,尽管他早已同Cali的生活分道扬镳。

难道这是上帝给我的惩罚?

唐纳森大夫带来的讯息使他惴惴不安,甚至连他的工厂好像都无法让他摆脱那种糟糕的感觉。他如何度过的下午,如何度过的晚餐,如何又独自一个呆在书房里,他已经浑浑噩噩地记不得了。他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需要去外面走一走。

米尔顿初秋的夜晚因少了白日里烟囱的烟好像清新了一点儿,但夜空中仍然看不到月亮,月光只能透过厚重云层所留下的缝隙挤进来,可怜地在有限的空间内释放着微弱的光芒,新街上零星的路灯所能提供的亮度与那些自然的光线比起来同样也毫无优势。没有几个行人在如此昏暗的夜晚前行,只是偶尔能遇到一位巡逻的警察,才使得街道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有些生气,与车水马龙的白天形成鲜明的对比。桑顿先生漫无目的地沿着新街前行,勉强能看清前面的道路,但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四周的环境他根本就毫不在意,胸中的憋闷感一直挥之不去。他觉得很累但又不想停下来,一阵带着灰尘味道的风吹过,使他打了个寒战。桑顿先生此时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周围想要辨别自己到了什么地方,透过略带月光的黑夜他认出了不远处街对面那幢久违了的房子。

“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黑尔家,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桑顿先生自言自语道,他停下脚步并没有转身往回走,他看到黑尔家三楼的一扇窗还亮着灯——也许那就是Cali所处的房间吧。就在此时那幢房子的门开了,他下意识地不希望被别人发现,他把自己隐藏在暗处,看见黑尔先生和一位年轻小姐(桑顿先生记得他是黑尔先生的女儿玛格丽特小姐)把一位工人打扮的汉子送出门口,那个汉子背对着使他看不清其面孔。桑顿先生隐约听到他们告别的声音,随后那扇门又关上了,只留下那汉子孤独地站在门口,并且就像刚才的他一样,好像犹豫着是否想要真正离开。那汉子抬头望着黑尔家那扇亮着的窗子好一会儿,最后终于决定要离开了,他缓缓地走着如同喝醉酒般恍惚,寻着勉强能看清的道路前进。桑顿先生从隐藏的阴影中走出,这个汉子引起了他的好奇,他虽然还是看不清这个汉子的相貌,但心中不知怎么同情起他来。他看着他很痛苦地前进,看着他在黑尔家门口徘徊,隐约感觉到这一切也许同Cali有关——也许我能从他口中得知Cali的情况,但我要如何开口呢?刚想到此,就见那个步伐沉重的汉子好像被路上的什么东西绊倒,重重地摔趴在地上。

“先生,您没事吧?”桑顿先生见状连忙跑过去想要扶他起来,但汉子缓慢地撑起自己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尘土回答道:“我没事,谢谢您的关心,先生。天太黑了,我只是不小心被绊了一跤。”虽然桑顿先生现在离这个人很近,但汉子头上戴着的帽子的帽檐在其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使他还是不能看清这个人的脸,唯一能看清的是阴影中的一对反射着浑浊月光的眼睛——那是一双绝望且痛苦的眼睛。桑顿先生禁不住问道:“您看上去并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当然,我这样问可能有点儿奇怪,毕竟我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是啊,您确实帮不上忙,好心的先生!我的女儿昨天死了——我可怜的小贝西,而我今天才得知我非常关心的另一个人正受着病魔的折磨,在死亡的边缘挣扎,她是我女儿生前最好的朋友,这让我更加的痛苦!”

“愿上帝保佑您的女儿!”桑顿先生叹了口气问道,“那您的另一位朋友得的什么病?我认识一位医术非常高明的医生,唐纳森大夫,可以介绍给您。”

“唐纳森大夫已经看过她了,他也束手无策。她得的是猩红热,我妻子也是死于猩红热,是被我的小女儿传染上的,我太清楚这个病的厉害了,最终的结果是我的小女儿侥幸活了,但我妻子却死了——我真不想再经历这一幕了,也许这是上帝给我的惩罚!”汉子的声音深沉,桑顿先生能感受到他的那种压抑。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先生?”桑顿先生又问道。

“看您是位心底善良的绅士,告诉您这样的陌生人倒也无所谓了——因为我对这位朋友抱有超出朋友范畴的感情,我根本配不上那个人,也不敢奢望能得到回报——她是那样的正直善良,富有同情心,热心地帮助每个有困难的人,有着无比的宽容与包容,但我心中仍然怀着罪恶的情感,一天比一天热烈,这就是上帝给我的惩罚,让我再一次体会到失妻之痛,甚至这一次他也把我的女儿也带走了……”汉子有些说不下去了。此时的桑顿先生听到这个汉子的回答感到震惊,他可以确定此人口中“生病的朋友”就是Cali,如果他同自己一样知道Cali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会抱有这样的感情吗?一股醋意冲击着桑顿先生的舌头,脱口而出道:“也许您的那位朋友根本不像您所了解的那样。”

“先生!”汉子的语气带着强硬的责备,“如果我不知道您的好心,听到这样的话我一定会同您决斗!谢谢您刚才倾听我的唠叨和对我表示的同情,但我绝不允许您诋毁我的朋友!”桑顿先生满脸羞愧,庆幸夜色如此昏暗同样使对方看不清他的脸,他后悔说了那样的话,就如同被魔鬼引诱后所得到的悔恨。他感到自己比这个工人打扮的汉子要软弱的多,而从前“软弱”这个词是从来不出现在他的字典中的。

“对于刚才的话,我感到抱歉!”

“您确实应该这样做,先生!我想我们现在该就此告别了!”汉子不再理会这个陌生人,继续在黑暗中前进,桑顿先生先生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最后抬头仰望那扇亮着灯的窗户一眼,刚才那个汉子有一句话说对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帝对他的惩罚”!带着比刚才来时更加惆怅的心情返回了家。当桑顿先生走向自己的卧室经过起居室的时候,他发现起居室里还有灯光。

“约翰,是你吗?”桑顿夫人的声音从起居室里飘出来。

“是的,母亲。”他无可奈何地走进房间里,“没想到您还没有睡。”

“你不想告诉我你去哪里了吗?”桑顿夫人表面上若无其事地问道。

“我只是出去散步了。”

“你去黑尔家了?”桑顿夫人的问题一针见血。

“我确实散步路过那里,但我没有去拜访黑尔家。”他并不想欺骗母亲,但此时的一幕让他感到似曾相识,他记得这是他想向Cali求婚前一晚时也曾与母亲有过这样的对话。

“哦!约翰!”桑顿夫人深情地呼唤了一声,随后看了看儿子的脸,说道:“你还会向那个美国姑娘求婚吗?”

“她快要死了,妈妈!这种问题已经不重要了!”桑顿先生没想到自己会说得这样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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