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不到,刚才气焰嚣张的青锋长剑弟子们就被抹了脖子,一剑封喉。
其间有个弟子在他们打斗的时候,偷偷跑了,可他还没到门口,那把成为他心中噩梦的剑就蹭着他的脖子插进了面前的门板上。
他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剑身的两个字,疏狂,却已然没了气。
黄锦川已经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手指着青年颤颤发抖,“你,你,你不是那个给,给他们赶马的吗?”
青年满身杀气,阴森森的盯着黄锦川,他慢慢的从门板上把自己的剑拔起,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手帕擦拭鲜血,而剑尖有意无意的指着黄锦川的脑袋。
黄锦川咽了咽口水,蹭着墙慢慢滑了下去,而剑也轻轻的歪了一点。
同时,窗口里砸进来一个球,青年转身去看,剑也转了一下,恰恰在黄锦川的脖子前滑了一圈,黄锦川立刻翻白眼晕了过去。
看到那球,青年立刻笑了起来,收了剑道,“我说你怎么折腾了这么长时间。”
那球不是球,是胡顺阳蜷缩着被捆起来的样子。
跟着胡顺阳进来的还有两个人,是晋千帆和君承。
君承抓紧了晋千帆的衣袖却还是被晃了一下,扶着额头轻声喘息,这些飞来飞去的高难度动作于他实在是个挑战,刚定了神就见满地死尸和鲜血,从腹腔里带出来的恶心感使他猛地低头干呕了起来。
晋千帆耐心给他拍背,看着满地血腥也不由得厌烦的挥了挥面前的空气,对花孔雀道,“你这火气也太大了!”
花孔雀道,“他们自找的!你已经劝过他们,是他们咄咄逼人。”
晋千帆知他跟青锋长剑有过节,扯扯嘴角不再说什么,转身看着身侧脸色惨白的人,紧了紧腰侧的手,犹豫问道,“害怕吗?”
君承脸色煞白,轻轻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害怕倒不至于,只是受不了这环境。”又俯身呕了两次才说道,“无论见多少次都受不住。”
晋千帆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对花孔雀说,“这地不能待了,我们先走。”
客栈里的人看见他们就跟看见瘟疫似的,生怕无辜遭殃。
花孔雀去交付押金。
身后那些人无聊的指指点点也只当做没有听到,任他们去了。
回到马车,花孔雀用极尽委屈的语气问晋千帆,“千帆,我们很凶吗?”
晋千帆面无表情的回道,“把‘们’去掉!是你很凶。”
君承表示赞同。
因为舒俞公子没走,而他们又在这城里出了名,本着不要吓坏无辜人的想法,三人就在对着舒俞公子窗户的小胡同里挤了挤。
第25章冰河伤已又伤人三
住冷胡同,花孔雀和晋千帆肯定是没问题的。
十年前,狼蛛海还没出现的时候,他们这些也不过就是在大街上流浪的小乞丐。
渴了接雨水,饿了捡剩菜,冷了几个人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住过的最豪华的地方就是破庙,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是自己赚钱买的白馒头。
说是睡胡同其实也是在马车里睡,比当初不知好了多少倍。
君承身体弱但并不娇气,也没有说反对的话语。但是却还是有些不理解,“天色还早,我们为什么不去下一个城镇?”但这话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看到了正对着窗口的那华衣男子。
男子对月吹箫,萧声一片哀婉凄凉。
晋千帆听呆了,眼中隐约还有着泪花。
君承语气不好的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晋千帆不擦眼泪,泪花映的他浅蓝的眸子更加清澈,他喃喃道,“寂寞,寂寞啊!”
那近乎设身处地的感情,一瞬间击碎了君承的心,他竭力隐藏住伤感可手指却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花孔雀拍了拍晋千帆的肩膀道,“过去了,都过去了。”
晋千帆苦笑一声,“我不明白,那个地方冷冰冰的,他怎么就能住的下去。”
花孔雀也不明白平日里那么潇洒的一个人怎么撞上师父就那么执着。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冰河快到了,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晋千帆问花孔雀,“你想去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