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婳踢踢踏踏的下来,穿着家常衣服,宽宽大大的,先叫了声爸,又跟木槿和从新打招呼。
木槿朝她颔首,低下头吃饭,吃了口又抬起头来,简婳的面相变了,眉眼间多了煞气,不着痕迹地朝楼上简棠的房间看了一眼,简棠是个大小伙子,即使伤了元气,休息一晚上也该醒来了。
简婳吃的心不在焉,估计也没什么胃口,喝了半碗粥就放下了,“爸,我去公司了。”
“站住,我怎么教你的,把粥喝完!”简复春冷着脸,斜睨着简婳。
简婳只得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把碗放在桌上,上楼去了,那背影气冲冲的。
简复春叹息,“小婳从小就这毛病,吃什么都喜欢剩,怎么教都不改,让你们笑话了。”
木槿摇摇头表示不在意,心里却在想简复春对简婳太严厉了,又太溺爱简棠,这样下去,简婳很容易产生逆反心理。
忽的想起什么,“我去看下令郎,如果还不醒的话,我开个方子。”
简复春一听她还能开药方,忙吃完手上的饭跟她一起上楼去。
简复春在前,推开门,房间里拉着浅蓝色的窗帘,简棠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木槿坐在床边,掀开被子,简棠的手紧紧抓着床单,手背上青筋暴突,木槿心里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去搭他的脉搏,一点儿跳动的感觉都没有,手指腹上的皮肤冰冷,她拉下他的手,拉不动,已经僵住了。
大概木槿的脸色太难看,简复春颤着声音问:“小棠怎么了?”
木槿慢慢掀开被子,简棠的腹部被横着切开,一小节肠子拖在外面,腹部又用保鲜膜包了起来,鲜血被包裹在里面,一点儿都没有溢出来。
木槿见惯了血腥的场面,也不禁偏转过头。
从新脸色煞白,捂着嘴跑进了洗手间,狂吐起来。
而简复春早就双眼一翻晕了过去,木槿赶紧扶住他,掐人中,简复春悠悠转醒,嚎啕大哭,“小棠,小棠……”推开木槿爬到床上,紧紧抱住儿子,“你睁开眼睛看看爸爸啊,小棠,我的儿子,你跟爸爸说是谁下的狠手,爸爸给你报仇!我真是老糊涂了,你没有醒,也没来看你,爸爸对不起你啊。”
简复春语无伦次,哭得眼泪鼻涕横流。
木槿扫了眼正扶着墙走出来的从新,让他看好简复春,走了出去,也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站在简婳的房门前,敲了敲。
听到一声进来,木槿推开了门。
简婳一身精致套装,正在对着镜子画眼线,“随便坐。”
木槿没有坐,从镜子里看进她的眼睛里,“简棠死了。”
简婳的动作停都没有停,捏着眼线笔在眼睛上画了个上扬的弧度,好像人微笑时扬起的唇角,“死的好,他不死,我永远成不了爸爸心里的唯一。”
“是你杀的吧?”
简婳笑起来,“你有证据吗?”
“找证据是警察的事,我只说结果,在今天早上之前,你的面相只是善妒,工于心计,眼神晦暗,而现在,你的脸上有了煞气,那是杀了人之后带出来的,眼神里晦暗转化成了狠厉。”
简婳笑得停不下来,“你们道士就是喜欢故弄玄虚,动嘴皮子谁不会呢,我还说人是你杀的呢,你们带小棠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说不定那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木槿蹙眉,这个简婳杀了人一点儿都不忏悔,还能顺手栽赃给别人,“你就一点儿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