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野蛮的侵占,卓霜略微扣紧他脖子上的手,咬他的嘴唇,撬开他的牙关,反复舔舐那些细小的伤口。
江愁的身后是卧室的门,而视线越过身上的人,能看到高楼窗外泛红的夜空和雪光映着微弱的霓虹。
缺氧、眩晕,他浑身的力气都在这个吻中被抽走了,手指痉挛似的想要抓紧什么却只碰到冰冷光滑的木头,最终绝望无力地滑下。
卓霜把他抵在房门和自己之间的狭小空间里,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他不让他跌坐在地上,而滚烫的手心贴在腰上,往更下面的地方摸索。
“你有反应了。”卓霜一条腿插进他的腿间,轻轻地顶了一下。
他往下看,看到江愁泛着水光、红得极其色情的嘴唇,又凑过去缓慢地吮吸。
“没有才奇怪。”江愁被他吻到头晕脑胀,无力地靠在门上,边喘边说,尾音被那恼人的亲吻搅得支离破碎。
他的人生分为两个阶段,十六岁前和十六岁后。
十六岁前欲望对他而言不过是朦胧的灰色幻影和清晨来得快去得快的莫名冲动,十六岁以后大部分流经他身体的、有实质的欲望都和卓霜有关联。
卓霜打开了他的门,带走了他的钥匙,现在又回到了这里对他进行掠夺,他想不到如果没有卓霜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
现在卓霜的气息包裹着他,光是这样的认知就足够让他的身体有反应了。
“去床上。”卓霜恋恋不舍地舔了下嘴角,放开了钳制他的手,低声命令道。
江愁脖子和腰上被施加的禁锢骤然消失,失去支点,整个人脱力似的往下滑,然而不等坐到地上就被打横抱起朝反方向走去。
床离得不远,就在窗户边上,卓霜把他丢在床上,然后就压下来亲他脖子上若隐若现的指印,薄薄的皮肤很快被咬得像是要往外渗血一样红。
卓霜边亲边把江愁剥得一丝不挂,又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看着我,帮我脱衣服。”
穿衣显瘦这个词如同为卓霜本人量身打造,精悍又不过分健壮的上身沐浴在淡淡的天光中,肌肉的轮廓清晰可见。
他由着江愁一点点地为他脱掉衬衣、长裤和最后的内裤。
被从束缚中解放出来的性器顶着江愁的手,顶部满是潮湿的黏液,热度和尺寸同样惊人。
江愁满脸通红地放开手,即使这样他的手中仿佛还残留着那根东西的触感。
“好乖。”卓霜奖励似的亲了亲他的脸颊,“做得很好。”
这时江愁那张漂亮脸庞上已完全找不着惯常的冷淡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被欲望完全掌控的靡丽。
可能这不是他的本意,但在卓霜看来这就是一种邀请,邀请自己对他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卓霜抽身去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乒里乓啷的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嘈杂。
“刚才我那样掐着你,你不害怕吗?”
江愁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自己害怕吗?他艰难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可能有一点……我不知道。”
和完全勃起的下半身相比,卓霜的语气十分的平静,“我去看过心理医生,不止一次。可能是以前的经历导致的吧,小时候被忽略,长大后这种可怕的恐慌就像是被刻在骨子里,导致我的控制欲很惊人,越喜欢越在意的就越是这样。”
第一层的抽屉没找到,卓霜拉开下面第二层。
“你当时看起来真的很可怜,全班只有我相信你愿意跟你说话,我告诉自己你是需要我的,就稍微放纵了一下这种欲望,现在你长大了,是一个独立的人了,该有自己的人际交往了,再被我这样对待会觉得很烦很窒息,或者很恐惧。我不想被你当做一个很可怕的人,更不想把你逼疯,只是我忍不住,我光是看到你站在那里就在想,这是我的人,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是我的人。”
江愁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究竟说了什么。
卓霜在和他坦白自己的控制欲和阴暗面。
其实他早就察觉到了卓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漫不经心,尤其是他们确定了关系以后,卓霜那变本加厉的占有欲在方方面面都得到了体现。
不止一个人说过卓霜生气的样子很可怕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而他本人却不那么吃惊,更不觉得难以接受。
这大概就是卓霜经常说的,没有那么好的本性。
“我本来就是你的。”江愁盯着天花板,很小声地说。
如果要逃走的话卓霜已经给过他很多次机会了,每一次他都选择了留下来被这样对待,加在一起不可能是巧合。
黯淡光亮无法照到的阴影里,卓霜仅留给他一个静止的背影,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第一次跟你上床的时候我还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看到你被我弄疼,我除了正常男朋友该有的心疼还会觉得兴奋,别人伤害你我会愤怒,但我看到你被我伤害是会有快感的。”
找到了待会要用的东西,卓霜回到床上,从上往下地俯视他,声音里带着微弱的笑意,“上次从你家回来的路上买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用上。”他撕开包装,拧开盖子,“我爱你,所以我绝对不会用暴力伤害你,更不会用言语侮辱你,我舍不得,我只想对你好,这些都不矛盾,除了这种时候,我忍不住。”一旦和性挂钩他的偏执癖好就会暴露无遗。
卓霜柔软的头发垂下来,有几缕挡在眼睛前面,而他目光中带着明确的审视意味和露骨的欲望,看得江愁耳根子发红,小腹阵阵酸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