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被缠住,难受地向后推拒,嘴里可怜巴巴地发问:“耳东…耳东你要干什么呀?”其余的人都在地上扎好了帐篷睡了。陶知是“偷渡”过来的,一直被陈藏在自己的车里。
“叫得真好听…”身后的人哑着嗓子对着他的脖颈吹气,“干什么?当然是干你了…”
陶知吓出了哭腔,“呜”的一声,“我、我骗了你…我是个男人啊…”
陈愣住了,摸在他的腿间,唾了一声,像摸到了什么脏东西。
“操,真是个男人!”
说完厌恶地把他推到一边,自己跳下车去换气。
陶知觉得自己被抱住的时候触感十分怪异,又说不出怪异在哪。拉开车帘偷偷去打量月下的陈,感觉到无尽的委屈和迷茫。
他也下了车,慢吞吞地挪到陈的身边。裙子被车上的勾子挂了一下,勾坏了一大片丝。除了这身衣服,就还有些私房钱了,陈不要他跟着的话,他实在不知道往哪走。陶迁和周子寄似乎合力把他养废了许多,还不如在陶家的时候更有独立的勇气了。
“陈…”他软绵绵地喊了一声,不知不觉地拿出对男人撒娇的语气。他已经习惯用此保命,又以此为武器了。女人不都是这样的?用娇弱使人软化,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同样是一种操控。
陈被他拉着,退了半步。
“你这是在求操/你知不知道?”
陶知眼里含泪,倒映出明月清辉。
陈被他盯得心烦,似乎要驱散什么一样挥了挥手,最后在他如水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把他的后脑托住,舌头钻进他软热的口腔之中,掠夺不休。
陶知被亲得脸蛋发红,手掌不由自主地扶住陈的胸膛。陈比他高半头,要不是足够得瘦,演起旦角来几乎要没有说服力了。
陈把他的手掰开,放在自己的腰上,忿忿地咬住他的唇瓣:“只准我碰你,不准你碰我!”
陶知喘不过气,脑袋搭在他的肩上,感觉自己屁股里被毫不客气地塞了好几根手指头。
“嗯…”他叫了一声,又咬住下唇,不知道这个陈是什么癖好。
“叫,我喜欢听你叫。”
陈搂着他,就着站立的姿势,用手指把他玩到崩溃。
“唉…”陈把意识模糊的他抱回车里,亲了亲他濡湿的额发,“操男人的感觉好像也还行。”
陶知的脑袋迷迷糊糊地蹭到陈的胸,好像是软软的。
24.
一路上陈都在玩弄他的身体,陶知不常下车,光吃不动,倒被养胖了许多。陈捏着他的屁股蛋,笑他,“心宽体胖”。陶知有点委屈,扶着窗框偷偷像外张望。
“要到了嚒?”他远远看见了古旧的高大的城墙。他听人说城外的墙曾被拆过一阵,那时四处都是一马平川的坦途,但后来便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又把墙重新修上。每一道关卡都是一种隔阂。陈他们缴纳了一笔金额极大的通行费,才被批准入了城。
“到了。”陈拍拍他的屁股,把裙子给他拉下来,手伸在他嘴边,让他把湿润的液体舔舐干净。陶知胖了一点,脸圆嘟嘟的,点在陈的手心,像一只专心进食的小狗。
“以后你都跟着我,我养你。”陈撑开他的嘴角,咬住他的舌尖。
陶知屈辱地呻吟,但并没有提出异议。
等摸清情况再跑好了。
他想。
这次进城来,是找好了主顾的。以前这主顾住在乡下,听惯了陈他们的戏,搬进城里以后总挂念着,干脆把他们请进城里来唱一阵子。这场迁徙要价不菲,但对方似乎并不缺这黄白之物,把他们接进自己家中,管吃管住,很是逍遥了一阵。
就在陶知瞧准了时机准备跑路的时候,陈怀孕了。
没错,陈是个女的。陶知听着大夫的诊断几乎要惊掉下巴。
陈蔑视着陶知,像是看不惯他一脸紧张傻兮兮的样子。一边攥紧了陶知的手,一边掐着大夫的脖子,“做掉。”她冷冰冰的说。
大夫姓冯,似乎见惯了这种事,拍拍陈的胳膊安抚了她,“我不会说出去的。”
陶知死死地咬住牙,孩子总不可能是他的…所以…陈被别人强迫了…他…他得留下来照顾她。
小产之后的陈非常虚弱,经常一睡就是一整天。陶知拿着热毛巾给她擦脸,一边擦一边想,陈那么讨厌男人,是不是因为总有人对她不好?扮作一个男人让她觉得安全,就像自己扮成女孩子会更安全一样。陈没有出世的孩子,应该就是这宅子里某一个人的…可没人来看她…一个也没有…他为陈感到难过。
他抓起陈的手,胸口弥漫着因怜悯而产生的宽容。这是跨越性别、跨越经历的怜悯,陈骗他,不是一个好人,可他生不起恨。不像以前看着周子寄的背影,就希望他能一个跟头栽进井里暴毙而亡,他看着陈,衷心地希望她能够好起来。好起来,内心再柔软一些,别再骗人了,也别再恨。
陈对那个孩子的态度,是憎恨的。憎恨这个世界,也憎恨生命本身。
“快好起来吧。”他虔诚地亲吻着陈的手背,像是与无名之神进行着隐秘的沟通。
但陈好起来之后却不让他再跟着,把他丢在马大夫那里,眼睛里全是冰冷冷的仇恨。虽然不是针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