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剑寒听得入神,最后低声叹道:“这法子实在……”
“高明得很?阴毒得很?”东方未明不待他说完便抢着说道。“君子有君子之争,小人有小人之争;对付玄冥子、方云华这等败类,正用得上东方未明这样的小人,方能以毒攻毒。傅少侠只需远远观望,莫脏了自己的手便是。”
傅剑寒本来见到他满心欢喜,但听他说出这么多隐情,担忧之外渐渐积蓄了满腔怒火。“……行,我说不过你。我便问你一句,在未明兄心目中,傅某究竟怎样一个自视清高的伪君子,还是对兄弟不管不顾的真小人?你口口声声说我瞧不起你的手段,又何曾问过我一句肺腑之言?”
东方未明听他这么说,反倒沉默了。半晌方道:“……你自然不是。你——向二师兄打听我的下落,我……我很感激。”
“我有时也想,未明兄对傅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傅剑寒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我和老杨,都是在江湖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行侠仗义固为心底夙愿,但也杀过人,说过谎,做过错事。江湖上刀头舔血的日子,太多凶险只在一念之间,有时难免下手不容情;只不过傅某是得过且过之人,一时行差了,只要没有铸成无可挽回的大错,烂醉一场便抛到脑后。为何在未明兄看来,傅某总是行的端、做得正,从来不曾起过半点坏心呢?”
东方未明浅浅一笑。“……你能老实说出这番话,已比我光明正大多了。”
傅剑寒握着他的手,正色道:“毒药可以杀人,用刀、用剑、用掌也可以。若说下毒就是为了害人——那么执剑就是为了杀人吗?如果说因为一个人心思缜密、毒术超群就不敢与他结交,那么是否因为一个人剑法高明便也不能和他做朋友呢?”
东方未明抬眼看着他,目光愈发柔和,加上他面上新生的肌肤十分光滑细腻,竟显得比往日还清秀了几分。“你以为你有多少真朋友?人皆有妒忌之心……像老杨、小任那样的厚道人,比凤毛麟角还少见。连我有时都忍不住嫉妒你呢。”
傅剑寒失笑道:“能让未明兄嫉妒,傅某实在受宠若惊——”
“你在剑术上的天资,我的确比不了。我所拿手的也就是些鬼鬼祟祟的手段罢了。不过,待我北冥神功大成,只怕你便不是对手了,哈哈哈。”
傅剑寒见他那副眼珠转溜的狡猾模样,只感到心痒难耐。“那傅某不知是否有幸,现在便领教一下逍遥派的镇派功夫?”
“你不怕么?北冥神功可是能够吸人内力——你你你!”东方未明感到一只手掌顺着腰线往下摸去,顿时身子一震。
“未明兄在天龙教事事凶险,傅某只恨不能相助分毫,一身内力派不上用场,若让未明兄吸去倒也不坏。”
傅剑寒说着把脸凑过去,一寸一寸贴近,最后四唇相接。
两人许久未见,如今这般浅浅一触,便有如往油锅上扔了个火星,烧得一发不可收拾。东方未明虽然嘴上说得轻巧,其实这些时日来先探虎穴,又入狼窝,几次命悬一线时都忍不住想起傅剑寒来,心中甚憾在洛阳分离时没能坦白心意。恐怕即便自己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死了,多年之后,傅兄也只能想起临别时那个凶狠狡诈、口口声声要报复整个武林的半疯子吧……后来他混在天龙教徒中见傅剑寒不顾自身安危闯上少林寺后山,为此惹上了偷盗圣堂之钥的嫌疑,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懊悔,那股怨毒之气终于渐渐淡了。
傅剑寒见怀中人浑身发热,情动不已,喜不自胜。他一点一点剥开东方未明那身天龙教众的紧身黑衣,露出一身光滑结实的肌肤,被破庙里摇摇曳曳的烛光一照,更显得诱人如蜜。只可惜衣衫脱干净了,才瞧见他胸腹背上留有不少淤青疤痕,有的是拳掌指印,有的是棍棒痕迹;虽已大半痊愈,却仍能想到当初这些伤势之重。他双眼一暗,哑着嗓子问道:“……是狂?”
东方未明笑道:“最近打了许多架,对手乱七八糟,哪能一个个都记得。”说着也去脱他衣裳。傅剑寒不愿令他伤口受力,于是自己背靠墙壁垫在下面,将东方未明抱到大腿上,捧着胸口细细舔吻。东方未明本想来个痛痛快快的干柴烈火,却不料傅剑寒如此慢条斯理,轻怜密爱,倒撩拨得他身子微颤,腰身不自在地扭动。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久远之前的事,不知为何又有些兴奋,搂着傅剑寒的脖子凑到他耳边道:“剑寒兄还记不记得,那本……书里的第三、第五和第十八招——”
傅剑寒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方才抬起头来,轻笑道:“如何能忘。未明兄想试第几招?”
东方未明扭捏起来,最后结结巴巴地道:“以前我想过,那个,第三……不过,好像不太……嗯,你若是不喜欢就算了。我也就是有点好奇……”他话未说完,就见傅剑寒将两人的身体掉了个个儿,随后脱下他的裤子,脑袋埋了下去。
被包裹住的一瞬间,东方未明几乎发出一声惊叫。他以前的确幻想过让剑寒兄对他的小兄弟这样那样,又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他自己也不太喜欢用唇舌做这种事,除了第一次为了过毒之外再没有做过。如今竟然整根被吞入口中,那种柔软又火烫的感觉,激得他起了一后背的鸡皮疙瘩,双腿忍不住地连连打战。身子舒服得仿佛飞上了天,又随着傅剑寒的动作在云端一巅一巅的,既欢喜,又害怕。
东方未明感觉别说内力,连魂魄都快被吸干净了,心中暗道这邪门功夫恐怕比北冥神功还要厉害得多——幸亏师父没听见自己此时的心声,否则撵他出门一百次都是轻的。他浑身瘫软,只能抱着傅剑寒的脑袋不撒手,手指或轻或重地在一头乌发间乱抓;他越抖越厉害,心知不好,连忙用力把傅剑寒的脖子拉向后面——随后像捞出水的鱼一般打了个挺,下身不受控制地阵阵抽动;虽勉强没有泄在口中,却仍有点点浊液挂在对方脸上、身上。
东方未明好容易喘匀了气,从地上拾了件里衣,想要擦拭傅剑寒脸上的污渍。“那,我也帮你……”
傅剑寒伸出拇指擦了下嘴角,笑道:“你把腿打开就是了。”东方未明脸红着不说话,眼睛四下乱瞟,倒是老老实实地分开大腿,任凭对方将手指捅进后面。忽然感到不对劲,嘴里“咦”了一声。“你……你把什么东西……塞进去了?”
傅剑寒左臂圈住他的腰身,小声道:“身上没有油脂膏药一类的物事,倒是你给我的丹药,融化了以后便成了一滩水,可以一试。”
东方未明急红了眼,道:“那可是活死人、肉白骨、去邪气、解百毒的生生造化丹——你知不知配一上粒要花多少功夫?”
“对不住对不住,傅某胡来了。”傅剑寒连声道歉,手指却在肉穴内壁中四处揉按,那药丸在肠道内来回滚动,令东方未明急喘不停,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见药汁渐有融化之势,便解开腰带,将自己的物事用力捅进去。
东方未明闷哼一声,随即被顶弄得上下起伏,口中发出细碎呻吟。他许久不曾与人欢好,那处又变得紧窄了几分,如今被这般剧烈摩擦,实在有些难捱。但想起前些日子骤知真相,出生入死,连自身也疯得不剩多少……倒是如今这份快意中混合的疼痛更真实些。
他捧起傅剑寒的脸,只觉得对方五官生得英俊,眼眸中似含着无限深情,忍不住低头亲在他眉间。
傅剑寒身子一僵,腰腹又更加用力,直到东方未明叫声都变了调;隐约听出一句半句求饶的意思,很快又咽了回去。情潮徐徐没顶,两人躯体相接,有如鱼水交融,难分难舍。终于一阵炽热震颤,双双发泄出来。
东方未明喘息片刻,灵台渐渐清明;手指在地上随意一抓,碰着一件硬物——低头一看,正是先前被剑寒兄丢出去又弹回来的鬼面具。他心思一动,凝视不语。傅剑寒放开他的腰肢,一只手摸索着盖到他的手背上,似在询问。
头顶上隐约传来一声怪异的鸟叫。有些像人声,又或鬼嚎。
TBC
第八章八、
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穿过破庙,吹灭了供桌上的两支蜡烛。窗外仿佛缭绕着呜呜咽咽的哀嚎,傅剑寒凝神听了一阵,确定那只是风声而已。他转过头,凭感觉在幽暗的寂静中随手一抓,指尖触到了退到半步开外的一点热意。
东方未明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佝偻的影子,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骷髅面具,从手臂末端延伸出长长的钩爪,像只巨大的乌鸦栖息在庙中。若非隐约还能从前方嗅到些许药物的气味,傅剑寒几乎以为自己方才做了一场南柯大梦。
“我该回去了。”
“未明兄。”傅剑寒扶着膝盖站起来,道:“你既得授神功,又何必回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倒不如找个隐蔽之处潜心修炼,最后一举报仇雪恨——”
“磨练武艺,打败坏人,然后继续修炼,挑战更强的对手……”黑影在面具后面瓮声瓮气地笑了起来,“那是真正的大侠做派,不是我。眼下退出天龙教实在太可惜了,以老子的能耐,留在教中正是大有可为。我入教还不到几天就当上小队长,用不了多久必能位列八部龙神阵,加入护法亲卫,成为教主左右手指日可待。”
傅剑寒哭笑不得地动了动脖子,“未明兄智勇双全,是干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