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_(霹雳同人)【朱慕现代】Never Grow Old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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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1 / 1)

慕少艾稍微迟疑了一下,挑眉又看了看客厅的方向道:“你确定不用——?”

也许是晚上灌了些黄汤的关系,或者是越压迫越逆反的心理作祟,绅士的活了二十多年的某人这一刻突然流氓上身,干脆拉起慕少艾的手腕,径自往卧室的方向走过去。在打开门要进去之前,他回过头,看了看黑暗中那三双已经兴奋到要飙泪的闪闪八卦眼,流氓气十足的挑起唇角,慢悠悠的道:“爱看什么就让他们看好了。”

说罢,此人极为言而无信的将门在身后大力合上。一秒钟之后,三个沙发靠垫分别自不同的方向直接砸到了门上,随即心不甘情不愿的滑下来,软趴趴的躺到了地板上。

十.Shoulditmatter

在连续一周的阴雨之后,这个城市终于开始有变凉的意思。晚上坐在窗户大开的房间里看书时,能分外敏锐的感觉到凌晨露水的冰冷正一丝一丝的渗入骨骼深处,与握在掌心的红茶形成一种恬淡的反差。在没有感兴趣的电视节目时,朱痕照例要去书房看看书或者用会儿计算机,开着窗户然后在膝盖上铺一条小薄被子。原来习惯一个人慢慢的喝热的白水,现在则需要泡两杯红茶。在阴湿的雨夜里,温暖便分成了对等的两份,如此简单。

他站在厨房里煮茶,记得往另一只杯子里放牛奶糖块和薄荷。以前他曾经就着那家伙的手,在他的杯子里尝过一次它的滋味,最终还是选择对其敬而远之。他向来不喜欢太过复杂的东西。当那些甘苦辛凉瞬间在味蕾上重迭着绽开的时候,他因为忙于分辨和应付这些滋味而感到心烦意乱。慕少艾却不一样。他慢慢啜饮它,睫毛安静的下垂,目光平而直的落在书页上,别人口中的混乱复杂在他却甘之如饴。

他是如此厌烦复杂的东西,而慕少艾是唯一的例外。当他银白细长的发丝垂下来,漫不经心的遮住琥珀色瞳孔深处微妙的一点波动时,左眼下方那一痕墨色就会骤然间突兀起来,隐约闪烁。有时候他坐在那里,很久不翻书页,当朱痕把红茶放在他面前时,他抬起的眼睛里会飞快的滑过一丝由虚空到现实的茫然,让人错觉他在下一刻,会脱口叫出一个名字来。

每每面对这一幕朱痕的心情总是急剧的变糟。他越是若无其事,他便越火大。情绪像是被无数条看不见的线穿了起来,空空的悬在虚浮之中,另一头则连在慕少艾身上,任何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会牵扯出强烈的震动。他是学医的人,一直被教导的是冷静理智,然而现在冷静却因为某一个人而不得不屈从于情绪之下。他想也许该称其为爱情。

慕少艾却始终是那个样子,如同深秋晴朗遥远的午后,阳光温暖柔和,握在手心里却又没有什么实质的存在感。就连某次在他家,当猫哆狸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满是灰尘的计算机桌下面扒出一张照片的时候,他的眼睛也只是定了一秒,随即便继续沉默着做自己的事,没有更多的反应。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淡然,仿佛有一层不透明的膜静静的覆了上来,于是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那是一张两个人的照片。应该是在无意识状态下被第三人拍下来的,动作和表情都显得闲散而真实。其中一个当然是慕少艾,头发随便的束在后面,托着脸似乎很无聊的看着桌上的什么东西。他的眼睛是低低垂着的,然而依然有某种锐利不羁的东西,仿佛逆光的匕首一般,在那一刻穿透了平面的相纸笔直的迎面击来。一种深海之下,一百度沸水的感觉。

坐在一旁的是陌生的黑发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线条凛冽优美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的头转向着慕少艾的方向,细长的苍蓝色眼眸清水一般烟波不动,平静的注视着那个百无聊赖的家伙,嘴唇漠然的轻抿,然而眉间一点温柔真切得触目惊心。

朱痕以前从羽人那里零零碎碎知道的只是南宫的残毒,以及最后的死有余辜。现在他用自己的眼睛了解到更多。

一些事一些人是注定要被埋葬的。朱痕看向慕少艾,后者正懒洋洋的蜷在沙发上,偏头偎着沙发背,深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屏幕。他总是这样的漫不经心,就连唯一明确的伤口都掩藏在别人不容易看到的地方,平时又总是不正经,半真半假几句玩笑便堵得别人无话可说。心事藏得太深,看起来反而显得比谁都活得无忧无虑,就好像一座外表完好如新的房子,除却框架外便一无所有,灵魂躲藏在早已荒芜的某处,只有深入其中才能渐渐找到它,发觉它的满目疮痍。

也许是察觉到了朱痕的目光,慕少艾将视线移了过来,依然倚在沙发上微微笑着对他说,“右手臂有些不舒服,帮我捏一下?”

他皱皱眉,接过他伸过来的右手,手指稍微用了点力慢慢的按摩,一边开口道:“怎么回事?”

“肩周炎,我猜。”慕少艾答道,另一只手无处着落似的合在眼睛上,声音里有隐忍也有疲惫,几近呻吟,“……最近天气不好,晚上睡觉时可能有着凉到。……轻点。”

外科医生因为需要长时间做精密手术的关系,手臂手腕一直保持高度的紧张,极容易导致肌肉疲劳和关节炎症。再加上天生爱好御宅的某人一点运动都不做,平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碗都懒得洗,无形中更是加大了患职业病的几率。按理说朱痕应该抓住这个机会,情景结合好好的给他教育一番劳动的优点,但看到那家伙痛得龇牙咧嘴的样子,已经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打了个转,再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柔化了不知多少倍的版本:“你再懒一点啊!——不行就别逞强,地球少了谁都依然要转,心脏外科没有你慕少艾照样可以做手术。”

“哎呀呀……一早安排好的,人都推进手术室了,难道我说不做?”说话的人一张脸皱得如同吃了酸杨梅,气若游丝的说完以后,整个人益发在沙发上摊成一片。

朱痕哼一声,重新握住慕少艾的右手指尖,拎着它上下反复的甩。那条右臂软绵绵的随着他的动作颠来颠去,看上去颇像一个破破烂烂的旧布娃娃,手臂的主人也因为不能容忍的痛楚而开始更加大声的抗议起来。一旁的小家伙老早便放弃了国家地理频道,专心的欣赏了大半天的好戏,现在见到天天作威作福的自家监护人被如此对待,领悟到风水轮流转果然是人间至理,自然乐不可支。只有猫哆狸依然保持着严肃的坐姿,一动不动的趴在沙发边盯着电视屏幕里正在摇摇晃晃游泳的翻车鱼,眼神如梦似幻,显然已经进入了某种超越现实的状态。

“……对了,阿九下周的生物自然课——”正在死去活来的某人眼泪汪汪,忙于深呼吸的同时抽个空开口说道,话没说完却又没了下文,只顾将身体折出匪夷所思的角度作垂死挣扎状。

小孩子笑累了正趴在沙发上休息,见到这一幕,觉得有替慕少艾把话说完的必要,于是接道:“老师让到郊外去抓几只蝌蚪来养,看它怎么变成青蛙,然后写一篇观察日记交给她。”

什么没常识的老师——这季节上哪里去找蝌蚪?!朱痕皱皱眉,正要开口说话,就听门口响起了轻微的钥匙碰撞声。屋子里的三个人加一只猫,四双眼睛刚刚挪到门的方向,只见一个中年女子开门走了进来,一边弯腰找拖鞋,一边用台语跟身后的人说着诸如“快请进来”“不要拘束”之类的客套话。在屋子里的其它人还在努力试图搞清眼前的状况的时候,朱痕已经叫了起来:“妈?你这是——”

朱痕妈妈回过头,略细的眼睛笑得弯弯,看起来很是和蔼可亲:“拖鞋都收在哪里?我实在是摸不到你这里的门道——哎?你有同事在喔?”

“您好。”慕少艾说着笑眯眯的站起身,顺势不动声色的将右手从朱痕的爪子里抽了出来:“请不用客气,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

——开什么玩笑,老妈亲自找上门,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孩和一对中年夫妇,这种阵势一看就知道一定别有用心,就算不是相亲也跟相亲相差不远。这种时候,只有二百五才会仍然留在这里作讨人嫌的亿瓦大灯泡。预想一下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情况,用脚趾想都知道当然是越快闪人越明智。

再看朱痕,也不知伊是真的神经太粗没感觉还是发自内心的不排斥这种事,居然完全无视正在屋门口东张西望并不时低声评论的三个陌生人,一脸坦然平静的蹲下身帮老妈找出拖鞋,一边用惯常的微微有些不耐烦的语气说,“怎么会突然过来?爸一个人在家?”

“你这不孝子平时都不晓得回家,当然只能换我过来咯。”朱痕妈说完,转头又向慕少艾点头笑道,“我跟他爸爸不在这边,朱痕的性格又那么差,真是多亏了你们这些朋友的照应。以后要常来玩哦——这是你的儿子吗?”

“唔……算是吧,”慕少艾笑笑,伸手揉了揉小孩子的头发,“九少爷,懂礼貌的小孩应该主动打招呼哦。”

“婆婆好~”小孩暗暗的翻白眼,一边悄悄的用力掐慕少艾的腿,一边开口甜甜的喊道,十足一个乖小孩模样。

“好乖,”朱痕妈笑弯了眼,不住的说:“这孩子长得真好!我说朱痕呐,你看看你这位同事,人家年纪轻轻都有那么大的小孩了,就你还是光棍一条——”

朱痕面无表情,而三位客人也已经在客厅落座,显然已经准备好要将计划付诸实际。在这座屋子里,一大一小两只前一秒钟还是伪得一本正经的地主,现在倒变得比什么都多余。慕少艾在心里如是感叹一番,刚刚走到门口,就听那个年轻女孩子在屋里细声细气的开口道:“啊,你有养猫啊?……真是抱歉,我对猫有点过敏呢……”

在其它人作出反应之前,慕少艾已经抢先笑眯眯的开口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暂时把它放我家好了,反正小家伙喜欢。”

抱着猫穿过走廊的时候他心里还颇有些幸灾乐祸,按了门铃又回手按了按猫鼻子,自言自语的说看见了吧你也是要被赶出来的角色咱们都是一样的待遇你的命也不见得比我好多少。等到羽人为他打开门,他走进去,把猫放下然后窝进灰白色布艺沙发里继续做米虫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重新趴到地板上,一脸痴迷盯着电视里的翻车鱼的猫哆狸,本来是应该要笑出来的,却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对于猫哆狸来说,只要电视依然播放着胖胖的翻车鱼专栏节目,它才不会去在乎电视究竟是在哪个房间。它的快乐,即使换了一个空间也依然唾手可得。小家伙就更是如此,回到自己的家只会更加肆无忌惮无拘无束。同样是离开,会感觉异样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右手臂的感觉舒缓了很多,但依然有隐约的酸麻不时袭来。最近的天气真的是恶劣透顶,不管穿多少衣服都挡不住那种直达骨髓的湿冷。也许是察觉到了他一反常态的沉默,羽人有些诧异的一连看了他好几眼。他于是潦草的回了一个笑容,随即偏过头继续盯着电视,一边握着右手臂自己慢慢的揉着。

那种人有什么好?平时没同情心又毒舌,见人倒霉如同看戏,幸灾乐祸之余又最爱口是心非。加上性格又那么不可爱,当然只配让老天扔个女人来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本来对于某些东西一直浑然不觉,现在突然一下子离开了,才意识到自己原来逃不开这种依赖,恼火之余又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于是只好选择在这一刻厌烦死了那个人。就好像讨厌身边的空气,要真正清静下来除非掐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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