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穿着夹脚拖说要去上班。拜托……你不觉得脚底板有些凉吗?
以上几种情形只是大部分反常行为中的几项,其余小细节就不在此占版面骗字数了。
餐桌前,冷醉毫无形像地扒着饭,一双灵动的大眼时不时地往对面的箫中剑脸上瞟,彷佛在寻找什么破绽似的。
箫中剑对于对桌友人的视线毫无所觉,仍旧夹菜舀饭,漂亮的凤眼看似盯着饭菜却又不像盯着饭菜,倒像是透过饭菜看着什么。
「箫中剑,你嘴角带便当了。」冷醉在自己左边嘴角点了两下。
箫中剑看着冷醉的动作,依言伸手往自己右边嘴角抹去。
「是你的左边,不是我的。」
「喔。」箫中剑低低应了声,将饭粒抹去。
冷醉瞅着对方有如失智患者的脸部表情,手背抵着下颚,问道:「你最近很反常喔,常常心不在焉。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概是太累。」箫中剑避开冷醉询问的目光,继续夹菜。
太累?太累会导致拿筷子舀汤吗?
冷醉碰一声放下碗筷,突来的动作引得箫中剑往他那处看去。
「都朋友这么久了,我会看不出你在敷衍我吗?」冷醉笑笑睇着箫中剑欲盖弥彰的神情,一副你不说清楚我就跟你没完的样子。
对方都下马威了,他能不招供吗?他也不是故意要敷衍,只是他不想让冷醉又为『朱闻苍日』四字血压升高血液逆流……好吧,他承认是自己不想被冷醉炮轰兼口水洗脸。
别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等一下再跟你说。」不给冷醉回嘴的机会,箫中剑一副我要吃饭,等下再跟你讲明白的样子。
见他那副模样,冷醉也只好咕哝几声表示不满意箫中剑的拖延,埋首继续用餐。
*****
他最近很反常吗?
回顾这几天的日常生活……的确是,昨天他还忘记带钥匙出门,下班回家却没法进门,拨手机给冷醉后又到无艳阿姨家等冷醉下班回来开门。
最近满脑子都是朱闻苍日,搅得他心烦意乱的。那家伙有些时候的举止挺超过,很怪,但他又说不出哪里怪。
箫中剑洗好澡踏出浴室,两手拿着毛巾将秀发拧乾。他走进寝室,看见冷醉窝在床上,枕头被直立倚着墙,人则靠在枕上看书。
真难得,冷醉竟然在看书。
「你在看什么?」箫中剑走到床边,俯身凑过去。「远见杂志……喔……」充满赞赏又隐约调侃的上扬尾音。箫中剑嘴角微挑,那神情已透露出心底的笑意。
冷醉从书里冒出头,水汪汪的杏眼紧紧盯着箫中剑那绺蓄积水珠而微微晃动的发。「喂,你头发在滴水。」语气不善,他不希望床被弄得湿答答的。
「我知道。」一屁股坐上冷醉的床,发梢饱和的水珠因大幅度的动作而甩落在床上,瞬间渗入棉被。
冷醉看着差点失手撕了那本远见杂志,捏在书页上的力道有如捏爆箫中剑的脑袋,「你知道还爬上来!给我下去!」如果吼声可以砸死人,箫中剑大概已经身亡了。
他不以为意地瞥了冷醉一眼:「不要。」风凉的口气像助长火势的风,扫得冷醉周身气场温度渐升。
但见箫中剑盘膝坐在冷醉面前擦头发,完全没有下床的意思,冷醉只能看着那该死的水珠就像过重的孢子囊,一颗一颗掉入棉被形成一点一点水渍,而那水渍的分布范围……
「你欠踹吗?」声音很凶狠,眼神比声音更凶狠,但是箫中剑彷佛压根没听见冷醉充满杀气的警告,仍自顾自的拉过一束发仔细压乾,那闲适自若的举动看得冷醉眼角直抽,心底直骂靠夭。
「去你床上擦啦!」他真的抬脚往箫中剑身上踹,看看能不能把这满头湿发的祸害踹下床。
「不要。」一扭腰,坐到另一边去。
「还躲?幼稚耶!」发现箫中剑又转移阵地,那岂不是把水渍范围扩大?
冷醉爬起身站在床上,手脚并用要把赖在他床上的白发妖魔推下床,岂料他推都还没推到,箫中剑竟把那条半湿的毛巾圈住他毫无防备的脚踝,巧劲一扯,他就在错愕间狠狠向后仰去,『噗』地一声跌回床铺还弹了两下。
「箫、中、剑!」尽管他脑袋像经历了毫无预警的自由落体,但是丹田却更有力了。「你给我起来!马上给我起来!」他对他吼,对压在他身上,两人脸部距离只有十公分的白发魔男吼。
「你有心跳加快吗?」白发魔男问。
「跳你爸啦!你再不起来我开扁了!」这家伙有病耶!今天吃错药啊?
「你心跳没加快?」面露疑惑。
「要快也是被你气到心跳破表中风死掉!」该死的湿头发碰到我的脸了啦快滚开!
「不会觉得尴尬还是……害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