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婴来找你的?」确定咒绳已经束缚稳当的谈无慾走回来,好奇的问到。
「嗯,他似乎试图要夺取我的力量,虽然不晓得他打算用什麽办法,但想必是外域的邪术。」吞佛冷静的判断着,回想起圣女画案件初期时,就已经有外域的邪教参与进来,如今看来,显然并不是单纯的巧合。
素还真听了他的判断,沉吟一会,主动把事情包揽下来:「关於这点,之後我会着手处理,伏婴以及圣阎罗的事件过後,你就暂时安心养好身体再说吧!这次你也实在太乱来了。」
「才说宵这小家伙呢!结果你也同样。」谈无慾也是冷哼一声。
「抱歉。」一脸风平浪静,吞佛很老实的开口先道歉再说,却不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
他这样抢先放低姿态,其他人倒也不好多说什麽了,暗地里互相对望一下,谈无慾用眼色催促素还真开口,素还真苦笑耸肩,又转过去看着叶小钗求助。
叶小钗嘴角一弯,瞥了瞥握着小拳头、已经在酝酿着什麽气势的宵,要他们等着看就是了。
「吞吞!」果然,小金娇双手一搥,上半身逼近吞佛,小脸蛋难得染上了一层愠怒的开口了:「为什麽你每次都这样?为什麽你什麽都不说?为什麽都自己去做危险的事情?为什麽心里明明不舒服还要假装没事?宵也会担心!你知不知道?宵看着你这样好伤心!你知不知道?」
宵的突然发难,让吞佛一时之间愣住了,似乎是反应不过来,半天没说一句话的盯着宵,眼神有些发懵。
宵瞪了吞佛好一会,眼眶里蓄积的泪水逐渐打转,紧抿着嘴唇,不知为什麽就是觉得好委屈。
吞佛看看他,默默伸出手去温和的抚摸着他的头发,目光柔和的低声说:「对不起,没顾虑到你的心情,我没事,就是想好好安静思考而已。」
谈无慾怀抱着双手,忍不住吭声:「你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说自己没事,谁会信?」
「真的没什麽,就是觉得记忆当中好像有些事情说不过去,过来确认而已。」吞佛淡淡的苦笑。
被吞佛一摸脑袋,泪珠就不自觉倾泻滚落的宵,一边擦拭着、一边啜泣着说:「吞吞,你有事情要告诉宵,不要总是自己一个人去承担好不好?不要丢下宵……」
「怎麽会丢下你呢?」吞佛将他揽过怀中,又亲又吻的安抚着。
看着这对闪光情侣档,谈无慾回头向素还真一挑眉,素还真一脸无奈的摊开手,然後示意他有话就乾脆现在说开来。
谈无慾从来都是说做就做,到吞佛面前坐下,一脸慎重的启齿:「吞佛,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你有印象吗?」
吞佛思索一会,左右张望了一阵才说:「我猜是育幼院?其实没什麽印象。」
「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谈无慾正色到:「这里原本是育幼院没错,但是後来发生过一场十分骇人的惨案,同时被大火焚毁了,从此之後没人敢再接近。」
「惨案?」吞佛的表情很平常,因为他脑海中仍旧一片空白。
谈无慾点点头,坦然说到:「因为觉得跟你的过去有关,我们找姥无艳做了一些调查……放心,她不知道这事情跟你有关。」
素还真也拉着叶小钗和他们一起席地而坐,说到:「因为听狼叔说你是一莲托生去世前所托付的,无慾向同业打听一下,发现一莲从前在这里任教过,很有可能你就是出身於此。」
「一莲托生……」吞佛喃喃自语的念着,却觉得毫无印象,於是摇头自问:「真的吗?」
「这麽说好了。」谈无慾提议到:「你记得什麽?或者说,梦到什麽?」
默然好久,也许是宵先前的举动让他稍微敞开了胸怀,吞佛才缓缓的坦言:「一个蓝色眼睛、绿色卷发的小孩子,好像常跟我玩在一块。」
「只有那个孩子?」素还真追问:「还有呢?」
轻点一下头,吞佛往废墟里看过去,语气虚无飘渺:「最後,在烈火当中,我亲手掐死了他。」
那时候,育幼院内的所有人员连同孩童可以说是全数罹难,只有少数诸如一莲托生正好在外的人逃过一劫,就连凶手也已经被莫名烈焰活活焚死,无一幸免。
「调查报告都只是推测,真相恐怕没有人知道了。」根据姥无艳传来的档案,谈无慾向吞佛述说了当年整个惨案的调查内容。
第一个发现现场惨况的目击者,就是去参加研讨会而从外地返回的一莲托生,那时候整座育幼院已经烧成了一片残垣断瓦,焦土当中,警方发现了数十具已经完全无法辨认的遗体,这个案件实在太诡异又太残忍,在当时的社会还很难被接受,因此消息被警方压了下来。
根据调查,凶手应该不只一人,是一个小型集团,不知道出自什麽原因,闯进了这座位处偏僻的育幼院行凶,而且手段非常凶残;警方验屍之後发现,除了活活被烧死的几名凶手,其他育幼院的院童以及职员几乎都遭遇到开肠剖腹的凌虐,死因奇惨。
宵听得脸色发白,紧紧抱在吞佛胸前,像是担心他也遭遇过那样的伤害。
反观吞佛却仍然一脸平静,彷佛他真的没有遭遇过那些事,但事实上,他也的确是毫无记忆。
「都讲这麽直白了,你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谈无慾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推断,但吞佛单单只依靠直觉就回到这里也是事实,也许潜意识已经让他用玄法完全削除了那段记忆。
「那场大火是你的力量所导致的吧?」素还真问,他想吞佛既然已经回到这里,不会辨认不出自己的残余力量。
吞佛如他预料的点了点头,没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