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遵守还不太清醒,坐起来,够到手表一看,午后两点半。床头小桌上放着早餐,已经凉了。
“请假了。病假。”
谢道灿说完,起身走出去,端了温水和一小把药片回来。
白遵守咽下药片,又咽了几口水,让谢道灿盯得不自在。
“我不能自理了么?”
谢道灿接过杯子。
“那是谁说的,有委托的人,电话都不能自己打。”
白遵守并没让他问住。
“我没请过病假。谢道灿这样会惹人怀疑的。”
“五年没请过假,难道永远不请假?不是还要当一辈子检察官么?”
一下想起医生说的心脏瓣膜永久损伤,谢道灿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改口,一副多大功劳的样子。
“我就不辞辛苦,帮你开个先例好了。”
“还有,整天找你跟荷拉麻烦的那几个前辈,也勉为其难帮你教训几次,以后,要守着我打下的阵地,不许委屈自己了。”
白遵守平静地听着,忽然说:“谢道灿,就留在那个位置上,不好么。”
没有得到回答,谢道灿凑上来,轻轻吻在了他的唇上。
谢道灿不知道那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想答应。
好像打从见面,就在找一个足够的理由吻他,不过这个时候,有点趁人之危。谢道灿想。
这一吻像小鸟一样,在唇上栖息了一会。
谢道灿宣布:“一次付清。顾客,以后有什么吩咐,我免费提供服务。”
因为吻,那一双唇恢复了一点血色,追过来,回了他一个吻。
谢道灿撑着一线理性。
“顾客,都说了一次付清,你这样我也不会折现给你。”
“是隐性报酬。”白遵守说。
“这算行贿。”
“这么清廉么?”
白遵守挨在谢道灿的耳畔,说,谢检察官。
明明讨厌检察官的,可是听他这样叫他,竟然并不讨厌。
谢道灿想这是被迷惑了。
仗着飘飘然,他把白遵守搂进臂弯,小心,然而,不可阻挡地,把吻加深了。
清廉给你看。
从现在开始,得把六年里扣掉的分数攒回来才行。
☆、—13—
白遵守又在事件簿上画记忆简图。
他说爸爸喜欢白芦,你乘巴士到清水湖那一站下来,去沿湖公园采一把白芦。
他在事件簿上写下,清水湖、白芦。
他说见了妈妈,会问你,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你要说,一切都好,就是想念妈妈做的酱汤和红豆饭。
他在事件簿上写下,酱汤、红豆饭。
一抬头,谢道灿没看过事件簿一眼,一直在盯着他看。
白遵守又低头,写下心上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