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多一脚将那人踹翻,自己大步走了进来。/p
吴大头对方才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张认罪书,抓起梧桐的手朝她伤口上渗出的血里一沾,然后朝认罪书上一按,大功告成。/p
吴大头拿着认罪书迎上去,谄媚笑道:“将军,您来的正好,我捉拿了一名东齐派来的细作,请您……”/p
不等他把话完,阿布多抬手推开他,直直地朝梧桐走去。/p
“怎么样?”/p
梧桐摇摇头。/p
跟随进来的南星皱眉看着她,眼神很是复杂,但一句话也没,拿着短剑割断绑在她身上的绳子,而后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她破烂的衣服上。/p
梧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郑/p
吴大头捂着踹得发闷的胸口站起来,手里仍拿着那张纸。/p
“将军,我知道您很相信他,但是他都已经认罪了,他真的是细作啊。”/p
他的声音是那样诚恳,仿佛他是一个为主人鞠躬尽瘁,却不被信任的老将。/p
阿布多被他动,问:“你有什么证据?”/p
吴大头拿起手里的认罪书:“这不就是证据吗?他都已经认罪了。”/p
梧桐按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喊道:“那是你逼我按的!”/p
阿布多道:“这个作废,你还有没有其他证据?没有就滚吧。”/p
他完就要带梧桐往外走,吴大头扑过去拦住几饶去路。/p
难得李都尉不在,他如果错失这个机会,又要等很久了。吴大头急切地:“当然有!我还有他朝外报信的证据!”/p
阿布多一愣:“真的?”/p
吴大头忙道:“当然了!”他对自己的侍卫吩咐:“快把人带上来。”/p
梧桐没弄明白他的意图,看清被带过来的人之后,登时大吃一惊。/p
两名士兵压着一个身体瘦弱的兵过来,兵身上伤痕累累,显然是被打得狠了。/p
他抬起头,原本清秀的脸和雪白的牙,此时已经被血污给沾满。/p
是赵三羊!/p
梧桐看得心中一痛,暗道是自己害了他!/p
吴大头走过去抓着赵三羊的衣领:“将军,这人您应该认识,在我们营地养马的,顺带每接收飞奴。”/p
阿布多对这种事没什么在意,任由他:“你。”/p
吴大头松开手,直起身子道:“众所周知,飞奴乃边关之地与外界联讯的最佳手段,因此在兵营里,除非一定级别的将士,否则任何人都不许利用飞奴与外界传达信息。”/p
他忽然看向梧桐,指着她道:“可是就在前几,我偶然得知消息,营地里竟然有普通士兵利用飞奴传出一封信,信的内容和方向已经不得而知,不过经过我的严密调查,最后查出来,寄信的人便是这养马的赵三羊,而写信的人……就是您的侍卫梧桐!”/p
梧桐怒道:“就因为一封信,所以把我判定为细作吗?未免也太草率了!”/p
吴大头道:“你的同伙不肯出信的内容,我只好自己猜想了啊,有什么问题?”/p
赵三羊没有把她信的内容出去?/p
梧桐看向赵三羊,心里不免有点愧疚。/p
对方太讲义气了,她都觉得自己担不起。/p
是她害得赵三羊挨打的。/p
阿布多看着梧桐问道:“那封信到底写得什么?”/p
梧桐道:“一封家书。”/p
阿布多拧起眉:“你不是你无父无母吗?”/p
梧桐道:“是,但是我还有一个姐妹,您如果不相信的话,尽管派冉我房间里去,在抽屉的第一个柜子里,就放着她写给我的回信。”/p
阿布多听言,立即命令吴大头:“你派一个人去取过来。”/p
吴大头正要话,南星走上前道:“我来吧。”/p
他拦住武大头的侍卫,自己走出了大牢。/p
梧桐看着他的背影,暗想他应该是担心她的裹胸布被人搜出来……/p
年纪,心思却已经如此缜密。/p
反观她,被人陷害成这样,真实一事无成。/p
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南星把信取回来了,阿布多斜了吴大头一眼,十分不满地:“吴大头,你趁我不在绑我的人,这事是不是做得太嚣张了一点?”/p
吴大头早有准备,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将军,我实在是担心军机泄露,所以才做出这样仓促的决定,没来得及禀报您啊!”/p
梧桐想起方才他的话,怒道:“你放屁!你根本是……”/p
到一半她忽然止住,阿布多问:“他根本是什么?”/p
梧桐咬着嘴唇不知该不该。/p
这算是她手里抓着的一个把柄,把柄留在最关键的时刻才值钱。/p
而且如果她现在就出来,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全凭自己的一张嘴,是没办法服别人相信的。/p
到时候吴大头打死不承认,或者干脆反咬她一口,实在是不划算。/p
“没什么……”梧桐瞪了吴大头一眼,觉得对方真是越看越恶心。/p
南星很快将信取了回来,阿布多一把抓到手里,看了几眼又不耐烦地递给梧桐。/p
“看不懂,你念念。”/p
梧桐正要开口念,吴大头过来阻拦道:“她很有可能是细作,怎么能让她自己念呢?我来我来。”/p
他拿走信,看了很久始终没有念出来。/p
阿布多不耐道:“你在搞什么?”/p
吴大头困惑地:“这字儿看起来为何如此奇怪……”/p
梧桐心底一惊,想起来和若兰通信时,两人用的都是简体字。/p
要是被吴大头利用这一点栽赃嫁祸那就不好了,她忙抢占先机:“这是我家乡的文字,你们看不懂就让我来吧。”/p
吴大头看了眼阿布多,将信将疑地递给她,叮嘱道:“你照实念,别想着耍滑头。”/p
梧桐只当没听见,捧着信纸念起来。/p
一封信念完,众人沉默不言。/p
阿布多第一个开口:“这信听起来的确是一封家书,只不过……”/p
吴大头补充道:“只不过为何听起来如此奇怪?像那一句‘要是有手机就好了’,这是什么意思?”/p
梧桐急中生智,一口咬定:“这是个吃的,她很想吃它。”/p
“真的?”/p
“当然了,手机嘛,抓在手上吃得鸡。”/p
吴大头还想问什么,阿布多打断道:“好了,事情到这里就水落石出了,梧桐不是细作,吴大头你抓错了人。”/p
吴大头不甘心地:“将军,这事还得慢慢分析啊,不如我们先把她关在牢里,等……”/p
阿布多怒眼一瞪,没好气地问:“你子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给脸不要脸啊。”/p
吴大头吓得往后缩了缩,又躲在角落里阴测测地:“细作这事是算完了,只是梧桐和赵三羊私自利用飞奴寄家书,这事也是违反规定的,理应处罚,以正军纪。”/p
“你怎么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