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头振振有词道:“把他们打断腿,流放关外。”/p
此时梧桐心里只有一万个卧槽。/p
这人怎么这样恶毒?她是刨他家祖坟了还是杀他独苗了,有必要吗?/p
幸而阿布多本意就是来救她,略一思考后道:“这样……既然是为了寄家书才违规,那就罚梧桐一个月不许寄家书,赵三羊一个月不许出兵营。”/p
忙活了大半,就换来这样的处罚?/p
吴大头不能接受,:“将军,这也太……”/p
他了个开头就没了,因为阿布多朝他斜来一眼,眼中的神色在直白的暗示他,如果再不肯收手,担心他翻脸。/p
弄不了李都尉也就算了,如今连个侍卫都弄不了。/p
吴大头愤愤不平,拂袖离开。/p
阿布多收回视线,对梧桐吩咐道:“回府去,我有事情要跟你。”/p
他完便打头阵走出这牢房,梧桐受了伤,行动不便,由南星扶着,一瘸一拐地朝前走。/p
她看着阿布多迅疾而冷漠的背影,心中有股不妙的预福/p
阿布多要跟她什么?/p
唯一能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p
走到衙门外面,阿布多跨上马就走了,梧桐则被南星扶着,一步一步走回将军府。/p
等她到达将军府内时,阿布多已经坐在大厅的桌子边上,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倒酒。/p
“将军……”/p
梧桐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对他行了个军礼。/p
阿布多的脾气好不好,坏也不坏。/p
他没有架子,心情好的时候把谁都当兄弟。/p
可如果心情差了,那惹怒他的滋味会很酸爽。/p
白了,他就是比较肆意妄为,在这样的人手下做事,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如履薄冰。/p
谁知道哪就万劫不复了。/p
她在那里单膝跪着,伤口被粗布衣服磨得生疼。/p
阿布多一个劲儿的喝酒,看都没看她,表情似乎很不开心,像是被什么事情困扰。/p
南星原本是站在梧桐身后,看见此情此景不满地开口:“她跟你话呢。”/p
阿布多一记眼刀射过来。/p
梧桐立即训斥南星:“这里没你的事,你出去!”/p
这子心眼是多,却从来不肯对谁妥协,犟得像头牛,继续留在这里,指不定就把阿布多的怒火给激出来了。/p
南星对她的话还是听得,不情不愿地出去了,阿布多在他后脚离开门槛的一瞬间,抓起面前盘子里的两颗核桃,嗖嗖往前一丢,集中门框,门自动关上。/p
梧桐惊呆,想夸一句好功夫,看了看阿布多的脸色,还是作罢。/p
他不想,那她就等着吧,跪着总比挨打舒服。/p
大厅里静谧无声,阿布多很快把一坛酒喝完了,空气里满是粮食酒的浓香味。/p
“梧桐……”/p
阿布多人高马大,腿也长,几步就跨到她面前:“你出来!”/p
“不!”她往柜子后面又缩了缩。/p
阿布多没那么多耐心,一把揪住她的衣领。/p
眼看衣服都要被他给撕裂了,梧桐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p
千钧一发之际,门猛地被人撞开,一道灰色剑影似的东西冲了进来。/p
“你放开她!”/p
一声厉喝,两人回头看去,只见南星手持短剑,剑刃直指阿布多。/p
这里可是军营!/p
拿剑指着守将,不要命了吗?/p
梧桐都快吓懵了,拼命对他道:“你疯了?快把剑收起来!”/p
“我不!”南星固执地:“除非他放开你!”/p
阿布多本来心情就不好,窝着一肚子的火,现在被他一激,更是怒从心起。/p
他丢开梧桐,走向南星,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p
“子,敢威胁我,活腻了是不是?”/p
南星不卑不亢地拿着短剑,面色镇定。/p
仿佛此时站在他眼前的,并不是掌管千军万马的将领,而是一个没有攻击力的路人。/p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要保护她。”/p
“哈哈,哈哈哈……”阿布多大概是被气极了,不怒反笑,道:“年纪,竟然能有如此气概,佩服佩服。”/p
南星不话。/p
阿布多道:“既然你一定要救他,那就拿出诚意来,和我比试比试。”/p
梧桐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p
阿布多要南星和他比试?/p
他多大,南星多大。/p
这不是直接让南星去送死吗?/p
她立即平两人中间,用力摇头:“不行啊将军,南星他根本不会武功,他还这么……”/p
阿布多一手挥开她:“怎么了?我五岁就在南疆街头跟人争活命的机会,靠得不是武功,而是胆量。”/p
梧桐还想求什么,南星却开口道:“比就比。”/p
“南星……”她回头,看见一张充满了坚定信念的稚嫩脸庞。/p
阿布多爽朗的大笑了几声,道:“我平常都用刀,今就不拿刀了,省得别人我欺负孩。”/p
他走去武器架,从上面取下一把短匕,放在手里抛了抛,试短币的分量,而后道:“来吧。”/p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厅,在院子里站定。/p
梧桐拦不住,只好跟在旁边看,万一待会儿南星受了伤,她还可以第一时间带他去医治。/p
另外有士兵听到这边的动静,也都纷纷躲在角落里,探出脑袋偷看。/p
阿布多对站在他面前不到三米远的南星勾勾手指,示意他先出眨/p
南星也不客气,提着短剑就往前冲。/p
阿布多侧身,躲开袭向心脏的那一剑,两人战做一团。/p
“有功底,但是没章法……”/p
梧桐听见某个角落里传出这样的点评。/p
其实即便她这样完全不会武功的人也看出来了,阿布多完全是在让着他,好像一只猫逗弄自己掌心里的耗子,看起来势均力敌,其实什么时候结束,只是他一个念头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