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有人要给自己下马威,牧思索自己是该装输赶紧完事,还是把这些人打个人仰马翻不买这个下马威。理论上自然是装输保险,毕竟吃了下马威、以后过来有人照应着,况且这头头应该就是泉步的头头,肯定会向着自己;但牧实在缺乏装输这个功能,脑子里本来念着要装的,打起来就越打越爽快了。这些人比不上跆拳道和泰拳出生的泉步,但人数多,而且实话说刚才跟泉步打的时候牧也用了很多力气,所以牧算是吃紧。六对一,按照规矩是得给揍趴下了才算数,可牧老不趴下,累得头都昏了还要打,所以六个人打了半天,也是气喘吁吁。本来是给新来这个区地下市场的人讲讲规矩,让他知道头顶上有个人看着,做事犯事要顾着头顶上的人……结果差点成了牧是来踢场子的了。
牧最终没趴下,那六个人倒趴了四个,并觉得再打下去没意思——又不是仇家又没有嫌疑,还是泉步的兄弟,这个程序何必走得这么惨烈——所以他们拍拍屁股撤了。牧等几人走了之后靠去墙边休息了阵,他苦笑着回忆自己在牢里那四年,每天都是这么过的;看来牢里牢外是一个世界,讲究的唯一原则是弱肉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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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当天更新,用人格发誓那一章里面全是藤真……不要怪我TT,牧和藤真的世界交集不是那么大,写这头那头就得停下,我也想写牧藤的。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其中一人使阴,用了刀子。牧捂着被划的两个伤口,知道不处理要出问题,想了下只好放弃开高速去东京的计划,转头开车去找医生。天还是一片漆黑,开车到那段斜坡时天上尽是乌鸦,惨叫着盘旋着,牧实在搞不懂藤真为什么喜欢养这种东西。藤真和真希的住处就有一小扇窗户能让牧找到,牧丢石头砸窗户玻璃,几下之后真希怒气冲冲地跑来了窗户边,推开窗户丢了把碎肉,眼看着又要关窗户了。
天上的乌鸦呼啦啦惨叫着冲了过来,牧喊道:“真希!”
真希还迷糊着,不确定地问:“牧?”
他下楼给牧开了门,开门时眼见牧的脸上一层汗,好奇地问:“你也晨练?比健司还早。”
楼下正是生意兴隆时分,各种古怪的声音回荡在走廊,真希笑了,牧也笑了。推门进屋,屋子里自是一篇片宁静。藤真正睡得香,裹着被子没有头没有尾,被子连起伏都看不出来。真希轻轻推了推他:“健司,起来……”
藤真掀开被子看了看真希:“怎么了?”
“牧来了。”
藤真坐起来,还有些惺忪。他眯着眼皱着眉头,问牧:“怎么了?”
“帮我缝一下。”牧松开扶住大腿的手,手上全是血。
真希和藤真吓坏了,以为是什么致命伤。藤真顿时清醒了,从床上弹了下来;真希冲去书桌边儿找药箱,手忙脚乱地抱着一大堆瓶子和纱布跑了过来。藤真烧了开水,并让牧赶紧躺去自己床上;牧提醒他:“要弄脏。”藤真毫无表情地、粗鲁地把牧推倒在床上。他瞅着牧躺平,一边脱牧的裤子一边问:“怎么了?”
“打架,”牧坐起来些,斜靠着床头墙壁,看着藤真沉默地脸说:“……今天打凶了……”
藤真和真希对看一眼,藤真戴上手套,往纱布上倒了点酒精:“你迟早打死。”
他拿酒精消了次毒,伤口裂得厉害,擦了血又流,再擦再流,藤真皱了皱眉头。他又倒了些,液体上去后血昏开了,到处流,牧腿下垫的毛巾很快浸透了。伤口清理出来,大概手掌长,倒是不深;藤真拿棉球沾血,喃喃道:“怎么不再用力一点,下去是腿动脉,这么好的地方。”
“再右边一点,”真希也奚落道:“再右边一点你就比我还惨了。”
藤真鼻子里哼哼了两声算做笑,牧也跟着抿了抿嘴。藤真给牧上了麻药,牧说不用,藤真让他住嘴,“现在我是医生”。麻药过后伤口周围的感觉迟钝了,藤真熟练地替牧缝针,真希在一旁说:“藤真是心痛你,大腿内侧对痛尤其敏感,他怕你痛。”
“谁怕他痛,”藤真笑着剪断线头:“我是好不容易可以搞活体试验了。”
“你躺着,别起来,”藤真站起来,在盆子里洗了下手:“还有哪里?”
牧回忆:“身上,不严重——手艺不错。”他把衣服脱了,身上有些抓痕,真希好奇得不得了,顿时满脸通红,装作不着痕迹地看去了一边。牧好气又好笑地说:“打架抓的,你在想什么?”
“噢。”真希马上不脸红了,转回了头;藤真则抿着嘴笑。替牧处理好伤口时牧已经睡着了,藤真和真希对看后都是摇头,藤真说:“他打架上瘾了。”真希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打过架呢。”
天已经亮了,牧在睡觉藤真也不想晨练,怕吵到他。两人给牧留了些吃的,直接去了复健所。所里病患刚起床,真希把院子门打开了,喊他们出去冻一下,清醒清醒。这个复健所是个四方形,四方中间是个院子,四方的其中一个边是宿舍,一个边是休息室和食堂,还有两个边是实验室,那边藤真一般不去,除非特别需要麻醉师。两人在院子里道了别,今天晚上藤真值班,两人要后天下午才能见面。真希说自己不想去杀人,更不想面对变态的诚野教授。藤真先安慰他,你做你觉得应该做的,你要尽力保证病患渡过第二阶段,送回我这边;然后他紧张地叮嘱真希,如果诚野对你动手动脚,你一定要打,这种时候越软弱越吃亏。
“死老头。”藤真看着走去对面的真希的背影,不禁为真希担忧起来。他回到自己这头,先去休息室,召集护士和医生开了会。值班医生知花跟藤真交接时说今天会送新的病人过来,病例还没送到但肯定有一个是刚用药,现在外面都在说。藤真等人大感惊奇,纷纷议论怎么会刚服药就出问题,以前可是最长可达六年的潜伏期,且初期症状不明显不是麽。
“所长,”井泽医生对藤真说:“实验室那边诚野教授拜托您过去一下。”
藤真点头说我知道了。他吩咐了下工作,主要还是怎样一对一地复健这类的。然后他和丹羽良单独谈了谈迎春晚会的内容,丹羽给了几本谱子,藤真说我会看看。布置好工作之后,藤真去了对面实验室,真希在玻璃窗内看见推门进来的藤真,奇怪地同他做口型:“你来干什么?”藤真做口型回道:“变态老头。”真希明白了,竖起大拇指,让藤真加油。
“教授,”藤真敲门:“我进来了。”
“藤真医生,”诚野教授站起来拍了拍藤真的肩膀:“嘿嘿,我跟你商量件事。”
“又是令千金?”藤真顿时露出了戒备的表情:“教授,我还无心成家,您饶了我吧。”
“……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古板,”诚野教授皱眉道:“不了,今天说正事。你明天是不是要去警局做汇报?汇报人是不是庭山?”
“您为什么这么怕他?”藤真接过诚野教授递来的水果,无比认真地去水池边洗了老半天。
“你准备给他说什么?”
“主要是迎春晚会的事,上次见面时他提出复健所透明化的建议,但是您知道,我很担心病患的隐私……”
“对!”诚野拍桌子:“你看这就是警察和医生的不同,医生有爱心,除了身体健康还顾虑心灵健康——警察不的,警察只管他们方便,巴不得一切机构都透明,他们每天找个人端板凳在门口参观就办案了,也不想想为什么人家选择不透明……”
“……教授,”藤真插不进去话:“卫生局的人在意大利汇报时,出的那个错误你看怎么办,就因为这个,外面以为我们所厉害得不得了,我一个星期内收到了五十多份交流学者的申请。我问了教育局和外交部,他们说控制在接受率为25%到50%之间,您有什么提议?”
“……我还能有什么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