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5_疾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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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5(1 / 1)

“我不知道。”

笛木哑然:“……那你跟我们折腾这么久……”

“藤真觉得药害人,但没收了药你们还可以再做,抓进去你们可以在里面做,我又不想动人命。但是我又总要找点事做。”牧揉揉太阳穴,止住头疼:“其实我和藤真都没办法管你们做的事,有人要吃,就有人做。只是看不惯你们在面前做,当着面,我和藤真也有正义感,这个不好办。”

“你意思是让我们去缅甸做?”笛木嘿嘿一笑:“那和在这里做其实有什么区别?眼不见为净?”

“你们做药的动机是什么?挣钱?”牧摇头:“挣钱的话你不会在意质量,用我儿子逼藤真替你们改良。你们做药是兴趣,是执着;我们做事也是执着,没有道理,一腔热血。”

“你要毫无道理地跟我们斗下去?”

“儿子给我,你们收拾东西走,不要让我听见你们的消息。”牧的头疼得难受,儿子的喊他爸爸的声音在耳边挥之不去:“我在这里,你们也没法做事,你不要小看一个人的能力。你和我看似无冤无仇,但你做的事到头来害死我所有兄弟,废掉藤真一双腿。当年你我毫无关系,但我因此在牢里蹲了四年,小孩出车祸,家人受罪;这样我们又有了联系。做事,负责,你不知道责任是什么就不要做。”

“你永远无法预测一件事的责任,你不是先知。你想的太多,顾虑太多成不了大事——你在意的事其实只有你在意。”笛木回头看看传真,还是没动静:“当年不推美人下天桥,六月份他也不会逃不出去,不生儿子他今天也不会被拿来做人质,结婚了老婆才能跟人跑,出生才吃苦……你看看,你给自己的错误加了条件,你其实是在怪条件,给自己找开拓。你把命运当作可以选择的,太狂妄。用药的人有他的命运,你有你的,不要对命运给予的结果大惊小怪。伸市说得对,你比不上美人,他对人生负全责,你尽把事情怪在原则头上——什么事情,要怪怪自己。”

“我的兄弟该死?”

“你要我负责他们的生死,还是你自己要负责?他们的生死要由天远地远的我来负责,他们未免太无能。生死不是我给的,什么事情,要怪怪自己。”

“你在狡辩。”

“我可能在欺骗你,但我不欺骗自己的心;我可以骗天下所有人,只对自己真诚。我对做药有兴趣,做出药之后的那一切不关我的事——我顾不上,而已。而你对谁也没有责任,他们的责任,是他们自己的。”

“把我儿子给我。”

“这是美人做出的选择。”

这话刚说完,身后的传真开始响了。笛木冲去传真前看数据,数据一页一页过来,他快速地转动着眼珠。藤真没有给出答案,他实话实说,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设计疗程,因为时间太紧了。他把自己的思路和整理出来的思维逻辑一步一步写去纸上,最后说,我和你都从这里开始想,谁先想到结果都好。他还说,知识是中立的,怎么用却有好坏之分,他希望笛木医生自己掂量善恶。笛木仔细体会着藤真脑子里的世界,嘴里喃喃道:“这人是天才……这人是麻醉学天才……”他抬头看了眼牧,根本不担心牧会不会趁着时候攻击他:“……我要杀了他,剖开他脑子……”

牧站了起来,打开侧门问:“我儿子呢?”

“等我看完……”笛木认真地思索着。

牧回头看看笛木:“我随时可以杀你。”

“杀吧,这时候死,值得,我什么时候死都值得。我一辈子没白活一天,什么时候死都一样……”

牧受不了这些疯子,他推开门一间一间房间找。他穿梭于各间实验室,里面的实验人员回头看看他,又再度埋头做起了自己的事。儿子有危险了,他也顾不上清理药品了,你们爱做什么做去吧。现在,他发现自己之前所作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最值得做的,儿子才是自己的一切。

外面突然发生了爆炸,实验人员顿时慌乱了,抱起自己的数据,不约而同地埋去桌子底下倒电脑数据。牧退出了别墅,斜后方跑出来一人,手中抱着小莲,牧发现那是自己的“哥哥”。对方身上着了火,小莲的外套也烧着了。

牧冲上前替两人扑灭了火,一些专家抱着硬盘跑了出来,还有些双手捏着无数跟试管,十根指头夹不完,只好每两根手指之间夹好几个,简直是在耍杂技。有一位老专家怀里抱着一窝老鼠,老鼠吱吱乱叫,他于是发疯一样对它们吱吱地叫了回去。笛木抱着那些纸最后才出来,他回头问一位实验人员:“怎么了?”对方抱着头说:“真木先生疯了!他要炸死我们!”

牧和牧明对看一眼,牧抱过小莲,不敢用力,只敢用脸轻轻挨他的头发。小莲半睡半醒,他闻到了爸爸的味道,睡梦中笑着喊:“爸爸啊……”

“他怎么了?”牧被推到了崩溃边缘:“他怎么了?他怎么了,怎么了?”

牧明又不是医生,无法回答。两人冲回了车上,牧明开车朝东京赶,牧一路给小莲讲故事。牧从不知道自己懂得编故事,他居然能一个又一个地说故事;小莲看似醒着,且闭眼听得认真,手臂虽然烧得严重,他却也不哭。牧喊他哭出来,他喃喃说自己要做勇敢而坚强的孩子。牧求他不要硬逼自己勇敢坚强,不一定要勇敢坚强了才是男子汉。该软弱的时候敢软弱,是一个人的福气。

小莲的小臂烧伤严重,又被麻药熏昏了,视力也有点问题。送进急诊室时牧不知道那麻药会造成怎样的伤害,在走廊上坐着,他一直死死抱着头,觉得不压着它它就要裂了。牧明寡言木纳,也不懂得要如何安慰,他没料到脾气暴躁的牧也会有温柔父亲的一面,看着挺动容。

牧想着自己两次让儿子陷入生命危险,这样的父亲不如不要。上一次出事时自己还不在,儿子受的伤比现在还要严重;他不知道真纪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小莲抱来医院的,他惊叹于女人的坚强。他现在临近崩溃,他想自己都给了真纪一个怎样的人生啊,这样担惊受怕的人生,这样糟糕透顶的日子。没有自己陪伴的真纪独自带着夫妻两人的孩子在千叶受气,却受得心甘情愿;真纪才走几个月,在家做少爷的自己就骂了她无数回。自己差点丢下真纪去死,可是每次来探监时真纪都装得无比快乐,软绵绵地同他拉家常,生怕他不高兴;而前几天吵架之前真纪本也说着法国的新鲜事,自己竟是毫无耐心去听,更没想过提起兴致去逗她高兴,最后甚至在她说得兴高采烈地当儿大骂了她一顿,说她没有尽到做太太做母亲的责任,在外面玩疯了。

自己有什么资格说真纪,自己竟是如此双重标准地人。电话又响了,真纪焦急地来电话问情况,牧说医生还在检查,小孩睡着了,也看不出情况。真纪哭得泣不成声,想去买机票又怕中途有突发状况,不买机票她又想见儿子想见丈夫。牧想喊她冷静一点,可她根本不听,只是在电话里嚎啕大哭。最后牧也被哭得难过了,牧轻声向真纪道歉,他说:“我前几天脾气不好,你不要再生气了。”他还问:“你演出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演出?……啊……”真纪脑子里已经没有了演出的概念:“演出……今天晚上的?我不知道……不知道……宝宝……绅一你现在一个人?……没有人陪着你?”

“都是我的错,”牧将手指深深□头发:“你先休息一下。你把电话拿给藤真他妈。”

牧和小夜子交代了情况,小夜子也一再安慰牧,说小莲不会有事。小夜子问牧要不要喊健司过去陪着你,牧说不用了,他也忙。挂电话后,还不到三分钟,真希就来了电话,真希说藤真把东西弄好了,要给笛木传过去那边却一直占线,现在怎么办?

“不用传了,小孩找到了,正在医院。”

“没事吧?”

“麻药有点什么问题,手臂烧伤了,不严重。检查没事的话明天带他回家。”

真希回头看看藤真,藤真躺在床上挥挥手,真希对着电话免提说:“没事就好。”

藤真用手遮着眼睛,他疲倦地问:“找到了?”

“找到了,手烧伤了。”真希走去床边:“健司……明天早上,我们去查一下血。”

藤真微微点了点头。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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