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证那个被捧上巅峰的千手柱间,在他面前也不过如此。
他和那些男女一样,经不起恶魔一丁点诱惑。
身体又开始枯萎,从头发开始,灰白的枯草渐渐代替青丝爬上发漩。
只需短短一夜,他就会萎缩成一个将近两百岁的老人,手无缚鸡之力、沧桑憔悴面目全非。
然而此刻,斑对身体的异变视而不见,反而开始轻声哼歌,那是一首名副其实的只有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才听过的老古董。
夜深了,但他不会在警局里面待太久,就算暴露给柱间没有问题,甚至对于自己这副非人的面孔展示在他面前而感到无比兴奋,可他也没准备让其他人通通看破他的伪装,他们不是他的目标对象。
审讯室被百叶帘挡住了窗,黑灯瞎火的空间里只有怪诞的滴答声,双腕没被铐上锁链,坐在审讯桌前还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斑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即将遭遇的多重可能性,即使知道身后有人。
他在这个诡异透顶的房间里呆了多久,那个人就在他身后站了多久。
仿佛彼此之间都还没有想好开场白,而这段交锋一旦有人落入下风便会万劫不复,所以没人主动开口,没人先把沉默打破。
但斑还是想错了,纵使千手柱间和他从前勾引过的所有男女一样,经不起他眼底的绯红风情,可他到底和他们不同。
千手柱间是真的,爱上了宇智波斑。
灯光骤然打开,斑来不及回头,下一秒就被身后之人按住后脑狠狠撞向面前的桌子。
“咚——”
伴随着巨大的磕碰声,斑在那人松手后本能的从桌上弹起来,他被这迅猛一击撞得头晕眼花嗡嗡作响,连带着耳朵都传出刺痛。
“喂,要不要这么粗鲁,如果把我打傻了,你可得不到任何东西。”
然而当他睁开眼睛从满目金星中找回画面,看到的却不是料想中的那位警官。
千手扉间揪起斑的长发,一手掐住他的喉咙,五指收紧,斑的动脉在掌下突突直跳,他眼睁睁看着这个容貌已近似于妖的男人即便在窒息的情况下依旧没有血色的脸颊,内心的不解与矛盾几乎让他忘记应该松手。
斑死死闭着双眼,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刺目到在视线上出现泛金的颜色,他握住扉间的手腕却没打算把它扯开,内心深处他其实渴望死亡,但没有见到柱间又不甘心就这么容许让猎物逃离,逃避真不像对方的风格,但他确实这么做了,狼狈的像个不敢端枪的胆小鬼。
扉间最终还是撒开了手,转身来到斑对面坐下,冷冰冰的看着这个被自己差点掐断气的家伙捂着脖子阵阵干呕。
猖狂的翘发低垂了下来,因为虚弱的主人而收敛了锋芒,散落在消瘦的脸颊两侧,眼瞳闪耀着血腥的红。
原本无论如何也算不上美,可在濒死的状态下吊着仅剩的一股生机,却让斑散发着更加致命的诱惑。
“说吧,为什么欺骗我哥,你到底想对他做什么。”
“我做了什么你不都看到了?”斑幽幽的盯着他,缓缓勾起嘴角。
扉间猛地探身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别对我露出你那恶心的笑,你的把戏在我这里不起作用。”
斑偏过头避开他凶狠的眼神,轻声道:“你还不值得我用什么把戏,还是说你在期待着什么?”他继续轻浮的笑,朝扉间投去意味不明的一瞥,“不过被我看上的人,下场都不怎么好。”
“这就是你的目的,你的下一个受害者,选择的是我哥?”尽管有那么一瞬间被斑的眼神蒙住了心,扉间依旧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了重点,并紧张起来。
“哦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斑无语的摇摇头。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家庭主妇开的茶话会吗?”扉间被他无所谓的语气激怒,他毫不费力的提着体重下降了不少的斑摁到墙上,并用拳头抵住他的咽喉质问,“我厌倦跟你猜谜,如果你想好过一点,就回答我的话!”
“你又不是警察——”
“你到底想对我哥做什么?!”
斑闭了嘴,盯着扉间和自己有些像又那么不同的红眸,彼此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最后他挑眉低声道:“这个问题,不应该你来问。”
“他不想见你。”扉间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不可或缺,如果他想见你的话现在就不是我出现在这里了。”
双脚离地的处境让斑很不舒服,他不得不扭动脖子缓解这种恶心,被扉间抵在墙上与身躯之间,这让他想起挂在屠宰场的牲畜。
“见鬼,你该不会以为随便一个人就能从我嘴巴里挖出点料来吧?”斑不屑的对他嗤笑,“我甚至不知道该跟你说点什——”
话音未落,扉间便一拳砸在他脸上。
“这样吗?”扉间又一拳打上去,“你认为真的是这样?”他将斑摔在窗子上,“你也说过我不是警察,我可不需要考虑犯罪嫌疑人的人权问题!”
斑掉在地上,还没爬起来便重新被扉间扯住了手臂,他往角落里躲,扉间就顺着他把他往角落里逼,直到两人重新回到方寸之间,斑才扒住墙壁发出了病态的尖笑。
“你哥知道他弟弟原来是个暴力狂吗?”他抓紧扉间揪住自己胸前的手臂,一边喘息一边笑,“你可以试试,试试哪种程度才会让我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