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昨夜睡的安稳,倒是不觉有何期盼,见珍芙如受惊的兔子似的,不由哭笑不得!嗔道:“昨日那等暴雨,你阿兄也是被阻了的。”
“昨日暴雨倒是没甚。”珍严右手抱着珍芙,左手拍了拍她的脊背,一边安抚一边解释道:“而是出城与入城的几个关卡被阻,这才耽搁了!”
提起关卡,珍芙想起昨夜有搜屋子一事,又想到在她屋里藏匿了快要两个时辰的‘贼人’,她不禁心中一凛,浑身又是一抖。
抱着珍芙的珍严感觉到她的惊恐,担忧的望着她,但不等他问,珍芙就在他耳旁小声道:“阿妹有一事要与阿兄言。”
珍严望了望张氏,见她正被他带来接人的仆妇们簇拥着走向车驾,他点了点头低声回道:“你稍后与我一辆车驾!”
听完珍芙的话语,珍严满眼都是后怕与寒光。
对于他来说,仅仅共处一室而有损闺誉倒还罢了,万一…….那歹人做些什么,那小妹可就生不如死了!
“此事不宜声张。”他沉声道:“待过几日安顿好,我便往袁家去一倘。”
袁家要缉拿的人之中,恐怕昨日的那一个也在列其中。
待落到了他的手里,定要直接绞杀,不给他出言的机会。总之,不能给小妹带来任何后续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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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刘氏已经张罗好了府里的各种琐事。
屋子更是布置的十分舒适,颇得张氏与珍芙的喜好。
她抱着肚子候在府门口恭敬的迎着一路,张氏自下了车驾就一直板着一张脸,见到府里井井有序的样子,心里虽然满意,但终究还有一丝酸意,仿佛…….自己不被需要…….
入了内室看过这后,就绕到外厅堂,坐了上首,刘氏笑容恭谨的给张氏奉茶,张氏冷眼一瞟,却是不伸手,意欲先说几句教训的话,再接茶水。
珍芙实在看不下去,她立于一旁,轻轻拉了拉张氏的衣袖,随后上前两步接过茶盏,笑道:“阿嫂辛苦!这府里瞧着都布置的极其妥当!”
刘氏奉了茶,再次恭谨道:“多仰赖姑氏平日的教导。”
“阿娘也正好口渴难奈!阿嫂知阿娘心意,特意为您沏的。”边说着话边嘻皮笑脸,学着刘氏的模样,给张氏奉茶。
张氏见珍芙这般猴皮,便暗自瞪了她一眼,想到之前赶路时车驾里的一番言语,她暗自感慨之后,接过茶抿了口后赞道:“我知你贤惠懂礼,待人赤诚。如今又是双身子,如此操劳多日,也要注重身子才是。”
刘氏难得不被张氏教训,如今又受了张氏的赞扬、肯定及关心,不由红了眼眶又说了几句便退了下去。
回到屋里,珍严瞧见刘氏模样,还以为她受了委屈,从怀里拿出讨好的首饰物件,搂着她一边安抚一边道:“阿娘为人苛严,你莫要放在心上!”
刘氏接过那雕着子孙嬉戏图的挂件,笑着拍着珍严的手道:“就你会糊稀泥!还不如小姑来的暖人心坎!”
说话间,就将方才之事告诉了珍严。
珍严笑道:“我这阿妹,瞧她小时模样,还担忧阿娘将她教成个与她一般严苛死板的性子,如今看来,倒是也晓得世间情理!”
“小姑如今年满十三,眼前便是相看夫家。”刘氏正了正身子,道:“这上蔡之地,贵勋底蕴人家不多,我可要替她多多打听着些。”
“是是!我的阿芸可是东乡君,与皇家有亲!”珍严亲了亲她的耳垂,亲睨着道:“我家小妹将来的夫婿,还要您给多多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