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纯熙:“……”
她也没有想到,闻愔竟真的会这样介绍,她……不介意吗?
朱纯熙略带歉意地对张恕点点头,而后将闻愔拉到一旁。
“愔愔,他便是皇上给你赐婚的那个水匪?”
闻愔点点头。
朱纯熙恨铁不成钢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怎么想的?他如何配得上你?!你还没有回府怕是不知道,我听父王说,闻大人已经起复,怕是这两日皇上便要宣布,现在首辅的位置还是空着的,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有很大的机率,闻大人会官复原职,你……你别跟我说,你还要把他带去闻府!!!”
闻愔揉了揉被她点了两下的额角,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愔愔……”
“纯熙,”闻愔挽上她的胳膊,脸还贴上她的手臂蹭了蹭,笑着说:“我知道你为我好,我这么大了,心里有数。”
闻愔每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眉眼都笑得弯弯的,像天上的小月牙儿一般,乖巧可爱得要命,朱纯熙就拿这样的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劝也没法儿再劝,她只得道:“你好好考虑一下,女子即便不高嫁,也至少门当户对。即便闻大人不做这个首辅,凭借你闻家世代书香门第,还会找不到好夫婿吗?少了福亲王那个眼皮子浅薄的货,我朱氏王室中还有不少优秀的公子,你看上谁了告诉我,我帮你说去!”
闻愔见她声音越说越大声了,赶紧拽住她的衣袖,“你可小声点!”
朱纯熙瞟了两眼张恕的方向,见他正专心致志地看那几方砚台,便道:“你放心,人家没听见!”
说完她又不满意地点了一下她,“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我不想让他听见误会。”
说着,闻愔又朝张恕那边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他也看过来,像是要找她的样子,于是说:“我过去一下,他好像选好了。”
朱纯熙想了想,也跟了过去,她倒要看看他选了个什么样的。
待闻愔走到柜台边,见张恕的面前摆了七八方砚台,便问:“选好了?”
张恕抬眸看了眼朱纯熙,然后才与闻愔说:“没有,我不知道选哪个好,等你来决定。”
闻愔来回看了看那些砚台,还在考虑时,便见旁边忽然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点了点其中两块,“就这俩吧。”
张恕抬眸看向闻愔,询问她的意思。
闻愔有些犹豫。
砚台是好砚台,就是价格不菲。
朱纯熙见闻愔半晌没出声,便猜到是为了那人节约呢,便指了其中一方白色葫芦形的砚台道:“这方砚台叫端砚,端砚的石质优良,磨出来的墨细腻滋润,丝毫不涩笔。”她又指了另外一块鹦哥绿方形的砚台道:“这是老坑石的洮砚。洮砚特别的难得,若你要送闻大人,可以选这方砚台。”
说罢朱纯熙怕他不信,又补充道:“这两方砚台都是我刚看好的,正在犹豫呢,你们便来了。”
张恕没有说话,他拿起那两方砚台仔细看了看,又在手里掂了掂。
砚台他是不懂,但他在金沙江边长大,江水每日冲刷着石头,他知晓哪块石头好,哪块石块是从岩金脉中被冲刷下来的,里面可以开出金子。
这两方砚台色泽细腻,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摸在手里的手感也很好,看来她说得没有错。
张恕放下砚台,问闻愔,“你觉得怎么样?”
“砚台是很好,可我爹平日里写字用不着这么好的。”
朱纯熙在一旁道:“闻大人可以收藏啊!”
张恕便转而看向朱纯熙,“你要吗?”
“嗯?”她一下没反应过来。
“这砚台,你还要吗?如果你不要,我就买了。”
朱纯熙迟疑了一下,才说:“不要了。”
她本是一直想要激张恕多花钱买下这砚台,现在被他这样一问,心中对他的印象稍稍有些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