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边清乾冲舒朗挑眉,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对劲。
舒朗还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回答,正准备嗯一声敷衍过去,只听见边清乾又说,“昨天怎么回来的?我都不记得了。”他手里还拿着一杯白开水,喝了一口作思考状,看上去确实想不起来了。
舒朗如蒙大赦,顿时心放回肚子里,“还不是我把你弄回来的。”他一掀被子,下床踩上拖鞋径直洗漱去了。
边清乾被他白了一眼,脸上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去!”洗漱池前边清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低低地骂了一句。镜子里的人除了头发像鸟巢之外,嘴唇不点自红,甚至有些发肿。舒朗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头天晚上的种种,而且清晰地记起了他当时并不抗拒,反而有些意乱情迷的感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个直男,我的女神是玛丽莲梦露。”他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什么玛丽莲梦露?”边清乾从外面冒进来。
“谁让你进来了,别人在浴室你干什么进来,连门都不敲吗?”舒朗一连串地发问,一脸紧张地看着边清乾。
边清乾很迷茫,看看身后的门,“你没关门啊。”说着拿了个毛巾一脸莫名其妙地出去了。
舒朗走进客厅的时候,边清乾还拿着毛巾使劲捏着沙发上的抱枕,看样子是水撒上面了。
舒朗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上前,想要找补,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干巴巴地说了句,“呀,水撒了呀。”
边清乾不理他,把半干的抱枕拿到窗边放在蒲团上晾着。舒朗站在诺大的客厅,有些没意思。
“吃饭。”边清乾放完抱枕转身经过他的时候喊了句,他忙愉快地跟去了餐厅。
桌上已经摆开了餐具,正中央放着清粥小菜。舒朗忙端起碗,美美地吃了起来,他已经好几顿没好好吃饭了,想不到边清乾还有这手艺。
“下回我喝酒你拦着我点,不然你一个人大半夜的还得照顾我,太危险。”边清乾夹起一块黄瓜放进嘴里。
“小爷我可是男人。”舒朗一听不乐意了,怎么大半夜的自己一个人照顾他就危险,他清醒着就不危险了吗?
“怎么了吗?有谁说你不是男人了吗?”边清乾明明听懂了他的意思却故意逗他,还一脸无辜,真诚地疑惑发问。
“没有。”舒朗又想起唇齿痴缠的画面,一阵脸热,咬牙切齿回了个没有,就马上埋头吃饭。
“在家要洗碗,出来还要洗碗,我怎么就逃脱不了洗碗的命运啊。”舒朗边洗碗边哀嚎。
边清乾一脸惬意,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茶,开放式厨房正好欣赏一下舒朗劳动的身姿,“向来做饭的不洗碗,知不知道啊。就跟点外卖出钱的不扔垃圾一样。”他笑得一脸得意。
在办公室的垃圾确实都是舒朗扔的,但是好歹只是扔到公司固定位置,自有人来收,眼下可真是一只一只碗在洗啊。“以后我的家一定要装一个洗碗机。”舒朗恨恨地说。
“可是你家没人做饭。”边清乾低眉垂眼地吹了吹手里的茶,漫不经心地说。
“也对啊。”,在英国自己做饭的日子他已经过够了,想到这脸更苦瓜了一点。
“赶紧的,还出门呢。”
“出什么门。”舒朗仍沉浸在一日三餐不是要做就是要洗的痛苦中不能自拔,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见边清乾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猛然意识到这不是他的家,肯定要出门,而且也不知道边清乾有没有事。
他赶紧清理干净台面,“嗯,等会儿我是该回趟家。”他一本正经地说。
“回什么家?”边清乾语气有点不对。
是怎么了吗,闻言舒朗抬头看他。
“今天要试戏,等会儿得去花市。”
舒朗这才想起昨天的兵荒马乱都是因为什么,一早上都浑浑噩噩的。他忍不住扶额,努力找回状态。
剧组很热闹,他们到达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看上去刚收完一场,工作人员跑前跑后给新场景布局。
边清乾对接上工作人员,随着往导演和编剧的休息室去,舒朗仍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剧组的拍摄地,一切都充满了新奇。各个位置的机位依次摆好,甚至有一架无人机在头定嗡嗡作响。即使是休息时间,仍然有两个摄像跟着剧中主角满场跑,为日后的花絮留素材。观众不仅对剧情感兴趣,对演员之间的关系和相处模式更感兴趣。常常一些花絮比电视剧更受欢迎。
角落里似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舒朗定神细看,那不是宁南锦么,原来是他做主角的剧。虽然跟宁南锦没有太熟,但是舒朗对他印象不错,而且是同公司的师兄,有认识的人当然好。舒朗的紧张一时舒缓不少。
边清乾见他落后,微微顿住脚等待,他忙赶上。
一推开休息室的门,导演和郑寻都已经坐在那等着了。
“导演、编剧辛苦。”说着边清乾上前一一握手。
“没想到边总会亲自来啊。”导演满面春风,分外亲切地上前。